賀靜信了，這麽多人都說樸碩第一，看來樸碩第一沒跑了，難道她真要輸掉言寒奚跟樸碩的賭約了嗎？

  言寒奚卻突然抬起頭，用手背撣了撣臉上的灰塵，慢條斯理道：“並列也不是不可能。”

  小雀斑瞪大了眼，越過賀靜看向言寒奚，尖聲說：“怎麽可能，物奧賽辦了這麽多屆，從來沒有人並列第一。”

  言寒奚輕描淡寫道：“之前沒有例子，不代表以後也沒有。”

  小雀斑差點爆粗口，他覺得這兩人真是腦子有毛病，主意都能打到並列第一上，人傻錢多真是人傻錢多。

  要不是物奧賽相當嚴格，他都快以為他們是不是花錢買了獎牌，所以才這麽信誓旦旦。

  “你們要是能第一，我當場直播倒立洗頭。”

  賀靜：“……”

  真的duck不必。

  這時，會場一陣調試話筒的噪音刮過，頒獎典禮竟然已經開始了。

  先是教育部領導上台講話，接著依次是物競委、榮譽教師還有物理領域的大佬，他們慷慨陳詞，對所有獲獎學生表示祝賀，並鼓勵所有學生更加努力更進一步，冗雜的演講過後，頒獎才正式開始。

  著名物理教授親自念出第十名的名字及其學校：“鳴簏高中，曲亮……”

  鳴簏高中的學生立刻從會場前排座位站起，疾步朝走上台去。

  “第八名，鬆柏高中，朱旦……”

  掌聲雷動。

  “第六名，長夏高中，馬麗。”

  會場再次響起掌聲。

  “第三名，錦江高中，林一。”

  ……

  林一穿過兩惻座位中間的過道，咧嘴露出小虎牙，驕傲又高興。

  雖然是第三名，一點也不妨礙他喜悅，路過賀靜那排座位時，他飛快的瞟了賀靜一眼，目光中蘊含的意義不言而喻。

  他上台接過物理教授親自送到他跟前的獎杯，以及彎腰被戴在脖子上的獎牌，整個人被榮光沐浴。

  不得不說，林一這一刻的確十分耀眼。

  賀靜遲疑地想，這麽耀眼的人要是輸了賭約，被她挖到銀高來留級，估計錦江高中要氣得吐血了吧。

  一晃眼，第二名的頒獎已經跳過，隻剩下第一名。

  賀靜心髒在胸口砰砰直跳，這麽多名次都過完了，她和言寒奚的名字還沒有念到，難道真的並列第一了嗎？

  坐在她旁邊的小雀斑一眼看出她在想什麽，毫不留情給予打擊道：“我就說你們都是陪跑吧，除了第一名沒有上台，就隻剩下安慰獎了……”

  安慰獎是上不了台的，雖然也有獎牌，但隻是來會場裏湊個人頭。

  賀靜充耳不聞，她看著台上，手心捏出了汗，頒獎台上的教授卻放下了話筒，將它交給了另一個人，那人坐著輪椅上台，頭發花白，戴著眼鏡，一身西裝，看上去滄桑而又嚴肅的樣子。

  整個會場一片嘩然：“天呐，是物理大師衛老！”

  那可是物理界國寶級的人物！

  他的成就早已令他能夠被稱之為物理學家，但由於本人謙卑，於是從沒接受物理學家這個稱呼，他的大名享譽世界，平日深居簡出，僅有一次露麵於大眾，還是來自央視的采訪……

  難道第一名要由他親自頒獎嗎？

  那未免也太榮幸了吧！

  會場所有人禁不住躁動起來，對錦江高中的獲獎者又羨又恨，就聽衛老富有力量的聲音傳遍會場：“大家好，我是物理研究學者衛凜，本屆物奧賽的第一名由我頒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