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用力的一拍桌子，於奚禾被嚇了一跳，身體不受控製的抖了抖。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哪裏像我！脖子不要再縮了，還有腳！”說著恨不得一腳踹上去，“你怕我嗎？你真的怕我嗎？”

  “……怕！”小聲的說，她很緊張。

  “怕？！”冷笑一聲，於奚若嗤道，“你怕我嗎？不！你不怕我！你要是真的怕我，就不會敢背著我偷偷去打什麽耳洞！”

  就因為她這麽一個小心思，自己就得去打一模一樣的耳洞。

  天知道長這麽大，她從來不在自己的身上做任何改動，尤其討厭打耳洞紋身之類的行為，練武已經很苦很痛了，為什麽要莫名其妙弄那些東西。

  況且，耳洞什麽的，根本是給敵人製造可以傷害自己的機會，想著如果動起手來，對方趁機扯下你這些飾物，就是一次創傷，她是不會給敵人留這種機會的。

  但是現在因為她，自己不得不這麽做，就越發看著這個妹妹更可恨了。

  於家已經有她這麽優秀的女兒了，還有這麽一個廢物做什麽，無非長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還能用一用罷了。

  “對，對不起……”於奚禾顫聲道歉。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不聽話，我就得去跟你一樣做這麽蠢的事！”於奚若越說越生氣，隨手抓起放在一邊的藤條，“啪”的打在了她的身上。

  於奚禾吃痛的低哼一聲，但站著沒躲。

  多年來的經驗讓她懂得，躲的話，比不躲更嚴重，所以姐姐要發泄要打她，就老老實實站在那裏讓她打，打完了以後，她氣消了，自然就沒事了。

  如果不讓她消氣，後果隻會更嚴重。

  而且於奚若打她也是很有分寸的，從來不打臉和腿，這些暴露在外容易被看到的地方，基本都是後背和臀部，細細的藤條，加上她的功力，打上去是真的很疼。

  有時候她對著鏡子，可以看到後背有著深深淺淺的痕跡，如果說怎麽區分她們姐妹倆，那看後背恐怕是最直觀的吧。

  當然了，這並不可能讓外麵的人看見，所以於奚若想要打她，發泄情緒的方式，就是打這裏。

  於奚禾也習慣了，甚至她挨這一頓打，會覺得很高興。

  因為這一頓打挨了，姐姐的氣也就消了，這事兒算過去了，如果她不動手，那就是憋著氣，指不定哪天會爆發，如果等那個時候爆發出來，就是出大事了。

  默默的挨著扛著，等於奚若的氣消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行了！記住這次的教訓了嗎？”

  “記住了。”於奚禾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到底還是疼的，手指攥得緊緊的，又不敢咬嘴唇，萬一咬破了，又是一頓打。

  “希望是真的記住了，下次不要再犯！”丟掉藤條，於奚若走到她的麵前，看著她，歎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是姐姐要打你，你要知道我們在做大事，為的是於家，是整個家族。如果外麵的人發現你的存在，那我就有危險了，我有危險，就是整個家族都有危險，爸爸媽媽，還有你，還有家族所有的人，沒有我的保護，你們怎麽活？”

  “知，知道。”低垂著頭，於奚禾小聲的說，“對不起姐姐，下次我不會了。”

  她的態度讓於奚若很滿意，點了點頭，“這就對了！記住，你的身體不止是你的身體，也是我的，不管你要對自己的身體做什麽，都應該先告訴我，一定要保護好你的身體，明白嗎？”

  “明白。”

  微微笑了下，於奚若算是滿意了，“去吧，讓人給你上下藥，這兩天記得多吃點飯，看你瘦的都沒三兩肉了。”

  “嗯。”聲若蚊吟，她轉身往自己的地下室走去，隻有躲在那個小房間裏，才是安全的。

  “對了！”似又想起了什麽，於奚若叫住她，“今天晚上開始，我要搬到司家去住，你自己住在這裏，不要到處亂跑，更不要讓外麵的人看到你，聽到沒有？”

  不是順從的點頭應聲，於奚禾猛然抬起頭看向她，“姐姐你去司家住？”

  “怎麽？”挑了挑眉，於奚若一臉疑惑的看著她，“你有意見？”

  “沒，沒有！”她連忙搖搖頭，但又忍不住質疑，“不是，不是讓我替你去嗎？你不是……很討厭承……司家那個男人嗎？”

  “我是討厭他，但我又不是去跟他睡，我去司家，是有正經事要辦的。”於奚若用手指戳了戳她，“怎麽，你還要替我去跟他睡不成？”

  “沒，沒有。”慌亂的搖搖頭，她的臉都通紅了。

  雖然嘴上說著沒有，可眼神卻是慌的躲閃，根本不敢正眼看她。

  看到她的樣子，於奚若若有所思，“你該不會是，真的愛上那個廢物了吧？”

  “不不不，沒有，我沒有！”於奚禾趕緊辯解，“姐姐你都說他是廢物了，我怎麽會看上他。我知道姐姐的責任很重，能幫姐姐的忙，我也很高興，我終於有點用處了。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會，我不敢的。”

  不管是不是出於真心，她的話卻是讓於奚若很舒服，唇角終於有了點笑意，“你能這麽想，是最好不過了！我不管你是真心這麽想，還是為了敷衍我，不過你最好記住你的話。還有那個廢物……”

  “如果真的有需要，我會讓你去的。”她想了想，說道。

  當然，她是不會讓自己走到那一步的，那麽一個廢物東西，自己還不至於犧牲到出賣自己的色相，隻不過有於奚禾的存在，的確是好上很多，至少可以在關鍵的時刻來幫自己。

  “嗯，我先回去了。”抿了抿唇，於奚禾說道。

  她不敢再多說什麽，生怕說多錯多。

  這一次，於奚若沒有再攔她，隻是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退回到那個陰暗的地下室裏，於奚禾對著鏡子，慢慢的褪掉外麵的衣服，露出裏麵斑駁的痕跡來。深深淺淺交錯在一起，她已經習慣了。

  她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