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一看就覺得，他隻是在嘴硬。

  明明就是哭了嘛……

  臣臣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事，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他還沒見過北北哭得這麽凶……怎麽辦怎麽辦，肯定是他把北北氣哭了！

  心裏一時著急得不行，臣臣的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害怕地嗚咽道：“嗚……北北，你別哭啊，都怪臣臣不好，你、你罵我吧……”

  北北好不容易揉好眼睛，卻聽到他這樣一番話，頓時：“……”

  滿肚子的怒氣，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發作了。

  容尉看著眼淚汪汪的兩個小奶包，心裏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臣臣說的那樣。

  北北這明顯也不是要哭的樣子……

  他無奈地輕歎一聲，從座椅旁邊的扶手箱裏抽了兩張餐巾紙，一手一張，分別給兩個小奶包遞過去。

  “擦擦。”

  臣臣沒敢接，眼神怯怯地看著北北。

  北北隻好接了過來，胡亂抹了抹眼睛。

  柔軟的餐巾紙將睫毛上沾著的細小的淚珠擦了個幹淨，淚痕也隨即消失，隻留下一雙略微泛紅的眼睛。

  北北的視線總算又變得清明起來，他揉著一團餐巾紙，憋氣地看著對麵眼紅紅的臣臣，心情無比鬱悶：“我就是眼睛不舒服，你哭什麽？”

  “嗚嗚……”

  臣臣扁著嘴，嗚咽了一聲，也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很委屈的樣子。

  北北簡直要敗在他手裏了，又氣又惱又鬱悶地瞪向容尉，意思是——你的兒子，你不管管？

  容尉隱蔽地勾了勾唇角，沒說話。

  他重新閉上眼睛，竟好似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北北當場氣結。

  等到臣臣的心情重新平複下來，他不好意思地扭著餐巾紙，問北北道：“你是真的眼睛不舒服嗎？不是騙我的吧？”

  “我騙你幹嘛？”北北鬱悶地回答，心想著，要不是你一直盯著我，我會不服氣地瞪著你，把眼睛都瞪酸了嗎？

  所以說，這還不是臣臣的錯！

  北北越想越氣，忍不住又狠狠瞪了臣臣一眼。

  臣臣被瞪得莫名其妙的，不懂北北怎麽好像又生氣了。

  不過，北北這麽一說，他心情就好多了，又關心地問：“那你眼睛還好嗎？”

  “……”北北不想理他，扭頭看向窗外。

  臣臣有些擔心地說：“北北，待會到了奶奶家，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要是被爺爺看見了，爺爺會生氣的。”

  北北轉過頭來，不解地道：“為什麽？”

  “不知道。”

  臣臣搖了搖頭，表情裏也帶著疑惑：“他們在爺爺家裏，也是不敢吵架的，就怕爺爺會生氣。”

  “他們？”

  “嗯，就是我的表哥表弟，還有堂哥他們，好多的。”

  北北很快明白了，挑了挑眉問：“就是你之前說的，不肯跟你玩的那些小孩子？”

  臣臣聽到這話，神情就悶悶的，似乎心情不太好，但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北北的猜測：“對啊。”

  北北倒是來了興趣，又問道：“為什麽？你爺爺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