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抬起小手，捂上自己的頭頂，與慕晚晴的手交疊在一起。

  他小嘴動了動，眼睛裏似乎泛起了幾分期待，晶亮的眼瞳中倒映著兩個小小的慕晚晴，仿佛會說話一般，詢問道：真的嗎？

  慕晚晴心下無奈，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反手握住了小奶包的小爪子，連同他的手一起，從頭頂上拿了下來。

  臣臣的一隻左手原本就牽在慕晚晴的手裏，現在右手也被她握住了，雙手相牽間，慕晚晴在他麵前蹲下身來，保持目光與他齊平，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道：“是真的，你有什麽問題想問，現在可以說了。”

  這樣認真慎重的態度，一瞬間反而讓臣臣有些不自在，但他畢竟不是膽怯的孩子，隻是稍稍別扭了一下，便睜大眼睛，問出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一個問題。

  “之前在晚餐桌上，媽咪曾經說過，臣臣和北北都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媽咪還記得嗎？”

  臣臣這樣說著，小臉兒隱隱有些緊張，眼睛也睜得圓溜溜的，說完之後，幾乎都恨不得屏住呼吸等待慕晚晴的回答。

  餐桌上說過的話嗎？

  慕晚晴稍微愣了愣，這個她還真沒有什麽印象，畢竟那個時候，她說過的話實在不算少，自然不可能每一句都記得清楚。

  更何況在那時，她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麽趕緊讓兩個小奶包偃旗息鼓，即使不能圓滿和解，也至少不要再繼續爭下去了，否則爭著爭著，晚餐都要涼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說出來的話很多都是順口之言，甚至都沒有過腦子仔細思考，記憶方麵難免就更加淡薄了。

  在這倉促之間，忽然要她回想起其中的某一句話，慕晚晴還真要好好想想，否則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不過好在，慕晚晴的記憶力還是挺不錯的，事情發生的時間又不長，還有小奶包的提示，在想起某個細節之後，慕晚晴很快就把自己當時的記憶連貫起來，緊接著便恍然大悟了。

  “噢……原來你想問的就是這個啊，媽咪確實說過這樣的話，這又怎麽了？哪裏有問題嗎？”

  慕晚晴麵露恍然，微微拉長了音調應了一聲，便有些好奇地看向小奶包，如此詢問道。

  雖然嘴裏這樣問著，但實際上，慕晚晴已經大概能猜到小奶包口中的“問題”指的到底是什麽了。

  果不其然，看見慕晚晴回想起了當時的那句話，卻似乎並沒有改口的意思，反而問他哪裏有問題，小奶包的臉上便是微微露出一點糾結的小表情，眼底的困惑和不解卻是真實的，沒有半點虛假和偽裝。

  猶豫了幾秒鍾後，臣臣便開口說道：“媽咪說臣臣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臣臣想不明白……臣臣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好？媽咪能告訴我嗎？

  不出所料是這個問題，慕晚晴的臉上、心裏沒有半點驚訝。

  她想了想，卻是反問了一句：“臣臣，你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哪裏做得不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