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奈兒隻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現在的她，還在乎什麽呢？她什麽都不想要了。

  蘇世捷愛不愛她都不重要了，反正沒了她，蘇世捷的病治療好了也能活……

  而她呢，滿身的瘡口，全都腐爛發膿發臭了。

  她對未來和明天毫無期待，隻想把所有虧欠的一次還完就離開這個世界。

  不想被任何人以任何名義脅迫。

  到此，她終於明白牧西城的傀儡人生有多痛苦。

  如果牧西城有夢想，有自由，大概失去了夏奈兒也能活。

  他會變成這樣不僅僅是因為夏奈兒的離去，還因為他唯有活下去的期待都沒有了，他已經萬念俱灰，就像現在的夏奈兒吧？

  “你笑什麽？”何秀子臉色詭異地看著她，沒想到現在的夏奈兒還笑得出來。

  夏奈兒經過她走進病房。

  何秀子很快跟進來：“夏奈兒，如果你敢從這個門口走出去，我會打斷你的腿。”

  “……”

  “別以為我在恐嚇你，我說到做到。”何秀子說到這裏，突然想到什麽似得，“我也很好奇，ian到底有多愛你。如果你雙腿廢了，他還會不會再對你這樣死心塌地？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人肯要一個廢人。”

  夏奈兒聽了也沒說什麽，在椅子上坐下。

  “而且，你的腿如果斷了，你哪兒都去不了……就隻能一輩子守在ian身邊了。”

  這種讓人膽戰心驚的話……

  夏奈兒的背脊寒了一寒，她隻是覺得何秀子真的發瘋了。愛情會讓人瘋成這樣？

  “夏奈兒，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你應該照照鏡子，你現在變成什麽樣了……你這麽咄咄逼人，讓人窒息，我懷疑牧西城現在躺在這裏，你也有一份功勞。”

  “是你離開他害他這樣，你居然怪到我頭上！？”

  “如果我是那個添柴的人，你就是最後點火的人。”夏奈兒平淡地敘述，“不是因為要跟你結婚，牧西城就算失去我他還能活下去。你為什麽不求求何家，放過牧西城？既然你那麽愛牧西城，你也知道他渴望自由，你為什麽不幫幫他，讓他逃出這個魔窟？”

  牧西城的性格她了解，除非被逼到絕境，他不會放棄自己。

  “……”

  “我什麽能力也沒有，我也很想幫牧西城，可是我什麽都做不到。何秀子你可以吧，你幫牧西城跑走……”

  “住口！”何秀子氣得渾身發抖，“ian才不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明明是你，一切都是你。夏奈兒你居然還能冠冕堂皇地把罪都安到我的頭上！”

  一個茶杯被狠狠地摜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何秀子寧死也不會相信，最愛的男人是被她逼得……

  夏奈兒沒再回答，跟瘋子已無道理可談。

  何秀子重重喘息著，眼中忽然劃過算計：“你之前不是說，為了ian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麽？”

  “……”

  “那好啊，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你說的，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