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

  西門龍霆的手指停了停，眼睛眩暈得隻有白花點，什麽都看不清。

  他垂下頭，不讓她發現，壓低嗓音問：“還記得你送我的第一首曲子？”

  “嗯。”

  “彈給我聽景佳人！”

  景佳人想從鋼琴上下去，裙子鋪滿了，扯都扯不開。

  “西門龍霆，幫我把裙子扯一下。”

  西門龍霆緩慢站起來，走到她麵前，幫她理了理，伸手抱起她：“你真是什麽事沒我都不行！景佳人，如果我倒下去，你什麽都不行……”

  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跟她講。

  景佳人靠在他肩頭上：“所以，你不能倒下去，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不能生病。”

  不能生病……不能生病……

  “西門龍霆你要是病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西門龍霆牙關緊緊地咬了一下，抱起她坐回椅凳上，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上。

  他真的很累，昏沉的頭隻想有片刻的休息。

  “佳人，彈給我聽……”

  他的臉靠在她的肩後，閉上眼，混沌的腦袋需要片刻的休息。

  景佳人彈奏的音樂在他的腦海中慢慢遠離了。

  “西門龍霆……西門龍霆你睡著了嗎？”

  她感覺他睡著了，不忍叫醒他，合上琴蓋，慢慢地俯下身承受著他壓在她身上的力量。

  黑色的鋼琴反著光，她的裙子曳在地板上……

  很溫暖的上午，很適合酣睡。

  景佳人的眼睛慢慢合上，不知不覺睡著。

  她絕對想不到，西門龍霆不是睡著……是昏倒了！

  西門龍霆醒來的時候，景佳人睡著了，他的腦子依然昏沉，不過昏睡了一會好受很多。

  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如之前強壯有力……

  那些充盈在他身體裏的力量，就仿佛漏氣的氣球，在一點點地往外放。

  他明明昨天還年輕力壯，不久後就要病成遲暮的老人！

  西門龍霆沉了下心，必須趕在倒下去以前，把下麵的商場挖出來。

  ……

  景佳人睡了個甘甜，好久沒有睡得這麽安穩舒心。

  睜開眼睛，隻有她一個人還在……

  明鏡的地麵映著她孤寂的影子。

  景佳人楞了楞，尋找了一圈，地板上用紅油漆寫著幾個字：

  【別亂走，等我】

  再一看，西門龍霆的工具包不見了。

  她太了解西門龍霆了，他應該是從別的路口去挖掘下麵的商場了。

  景佳人也沒閑著，一件件衣服地收拾，打包。

  護膚品選了適合她的，保濕的，美白的，防曬的……尤其是殺菌的，多拿一些。

  包包她拿了幾個超大型，防水料子的，不講究美觀。

  其實衣服她也是拿的褲子和上衣較多，這樣方便活動，要麽就是沒過膝蓋的短裙。

  給西門龍霆帶的衣服更多，選的運動裝，運動鞋居多……

  東挑西撿的，等回過神來，發現要帶走的東西一大堆。

  景佳人怕西門龍霆累，扛不回去，蹲在那裏把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挑出來……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有必要”，再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