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的神智開始不清，一股更腥甜的味道從口裏湧出來，再彈過這一段……

  堅持過去，她就能證明了。

  當！

  忽然，重重的一聲拳頭砸在鋼琴鍵上。

  冷麟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她身旁，手狠狠地砸在琴鍵上，發出的聲音擾亂。

  景佳人怔了一下，身體就被推開了。

  “咳咳，”景佳人嘴角流著血，“冷麟天，你幹什麽？”

  當，當，當！

  冷麟天的拳頭連著打了幾下琴鍵，嚇人極了。

  他憤怒地將心裏的氣發泄在琴鍵上――這台他最重視的，宛如他生命的琴。

  在他的心裏，就像是jane小姐一直寄生在這裏一樣。

  他居然這樣粗魯地對待。

  景佳人擦著嘴角的猩紅：“冷麟天，你瘋了麽？別打了！”

  砰！

  琴蓋被合了下來，冷麟天雙肩顫抖不止，低聲地冷笑道：“我是瘋了。”

  “……”

  “瘋了才會心疼你這樣的女人……我應該眼睜睜看著你去死的。”

  為什麽做不到？

  是她自己找死的，為什麽他還是做不到？

  “景佳人，你說什麽愧對於我，你明知道怎麽做，我才會高興。你做了嗎？”

  他要親人，要一個家――

  她給他一個孩子不就完了？

  用得著搞這些花樣，假惺惺地裝作對他好，這些表麵的工作誰做不到？

  如果寧願為了他死，怎麽會連那麽小的犧牲都做不到？

  “為了西門龍霆，你寧願冒著死，”冷麟天的手無力地撐在鋼琴上，“卻舍不得給我一個孩子……”

  景佳人僵硬著背脊坐在那裏，閉上眼。

  “你是個騙子。”

  “對不起。”景佳人含著血腥的味道沉聲說。

  她已經是西門龍霆的妻子，不再是以前那樣獨身一人，可以隨便做決定。

  “好虛假的對不起，你怎麽不展現一些誠意？哪怕做出一點點犧牲我都信你了！”

  景佳人攥著拳頭。

  用她的身體來展現誠意嗎？用孩子來彌補嗎？

  冷麟天，我做不到！

  “給我做飯，織圍巾，按摩……”冷麟天的身體彎著，冷嗬一聲，“說對不起。”

  “……”

  “這些無關痛癢的事你倒是做得得心應手。”

  明知道她做的輕易，他還是要被她觸動。沒出息！

  “但凡讓你為我做出一點點犧牲……你都不肯了。”冷麟天看不到她的真心，慢慢直起身子，僵硬地轉過身捏住她的下頜，讓她的麵孔抬得很高，仔細地端詳――

  “你走吧。”

  景佳人睜大眼。

  “去找你的西門龍霆。”

  景佳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冷麟天的大拇指在她嘴角的血跡摩擦了一下：“聽不懂人話？我叫你走！還坐著，是想等我反悔？”

  景佳人想說什麽，發現什麽語言也找不到。他現在喜怒無常，真怕他會反悔。

  景佳人站起來，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

  冷麟天撤開手，唇色比任何一次都要紫得妖嬈，好像心髒都發紫地在痛：

  “別做出這幅樣子給我看……盡管走，沒人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