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見他緊繃的身子終於鬆懈，貼著他的唇瓣輕吐氣息。

  “西門龍霆……我想陪你一起死。不管你現在同不同意，我都不可能獨活。如果是我死了，你能活著？”

  西門龍霆的眼神一怔。

  “你也不能的，對不對？活著那個人，其實比死了更痛苦。”

  “因為她每天都會想著你，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最後鬱鬱而終。”

  “你希望我痛苦地死掉？那便是對我更大的折磨。”

  西門龍霆俊眉皺著，深色暗沉，仿佛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你想怎樣都好。”

  “你終於想通了！？”

  “你這樣也很亂來……”

  “人生中的最後一次任性，很瘋狂，也很刺~激！”她撒嬌的口吻，“還怪我麽？”

  “我敢？”西門龍霆的嗓音還是透著凶。

  “你不是說，有的人在蹦極的時候宣誓彼此的誓言？”景佳人撫摸著他的臉，雙唇在他的鼻尖輕吻一下，“我們從高峰掉下來，其實也跟蹦極差不多啊……”

  “……”

  “那時候，上帝見證，我在心裏答應嫁給你了。”她俏皮笑著，撫摸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

  西門龍霆這才發現她穿著簡易的婚紗……

  輕盈的紗裙被水浸過後浮在水麵上，層層地波蕩著。

  她本來戴在頭上的花環跌到水裏，被打散了，粉色和玫色交疊的花瓣飄在水中。

  景佳人單手正了正他的領子：“看看你自己，新郎裝。”

  西門龍霆抿著唇，低首一看，自己一身白色的禮服，英俊得過分。

  勾了勾唇角，景佳人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呐，深海的婚禮，不也是你的期望？”

  “……”

  “馬上海水就要漫上來了，我們一起深呼吸，在擁吻中死去，是不是最浪漫的死法？”

  西門龍霆一雙紅眸像最後在燃燒的紅燭……

  因為快到了生命盡頭，所以特別的亮，奇異的亮。

  景佳人燦爛地笑起來：“發揮你最長的接吻手段，法式15分鍾？”

  “……”

  “很為難？那就10分鍾？”

  “……”

  “不對啊，以前討價還價的都是你……5分鍾總行了吧？”她的五指在他的眼前晃著，很怕他突然又沉睡過去。

  不要，西門龍霆，我們一起上路。

  “景佳人。”西門龍霆沙著嗓子，從未有過的鄭重口吻喊她。

  “幹嘛？”

  “你是第一個……讓我手足無措的女人。”西門龍霆的手，她的濕發中，在她精致嬌小的臉頰上來回地摩擦著，帶著深沉無比的眷顧。

  景佳人微微磕著眼，反握住他的手，在她的手心裏磨蹭地貼著自己的臉頰。

  有眼淚，在眼角慢慢地濕。

  這不是傷心，是幸福……

  “西門龍霆，如果有下輩子，我們還相遇。”

  “你以前說，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我！”他咳嗽著，記憶被投得很遠。

  “怎麽可能，你欺負我沒有記憶，就一直說騙我的話……我以前一定很愛你……”景佳人深吸口氣，貪婪地聞著他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