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麻木的身體這才好像有一絲感知,感到了寒冷,劇烈地哆嗦。

  他剛剛從河裏爬出來,兩個凍成冰棍一樣的人緊緊抱著隻會更冷。

  “佳人,聖誕快樂。”

  “……”

  “以後每年的聖誕,我都陪你一起過？”

  煙花終於放完,城裏所有的燈光在同一時間亮起。

  景佳人一張全是髒兮兮淚痕的臉。

  兩隻眼哭得像大燈泡了……

  她仿佛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很不好看,低下頭。

  西門龍霆拿起她的下頜,強迫她抬頭,這才發現她一張臉僵白著,身體冰硬,連頭發上都掛著雪霜。她快要凍僵了。

  該死！

  西門龍霆一把將她抱起,劈開人潮朝前狂奔。

  他的車就停在人流外,不遠。

  景佳人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他跑得極快……是他嗎,西門龍霆？

  一切都像不真實的幻象,她想都不敢想他會來。

  車門被用力打開,西門龍霆將她小心翼翼地放進後座。

  他去了駕駛座,打開空調,打到最大。

  他又從後備箱裏拿起備用衣物,毛毯,全蓋在景佳人的身上。

  他自己卻是全身濕的,水一直在滴。

  景佳人茫然地看著他,她已經被凍得說不出話了。

  將她整個都用毯子和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的,他這才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隻留下毛線衣小心地疊放在一旁,其它褲子襯衫全都窗口甩了出去。

  一個路人被甩了一臉：“啊,有病啊？就這麽往窗外甩垃圾……”

  西門龍霆凶狠的臉在降下的車窗口出現,那人愣了愣,嚇得立即腳底抹油跑了。

  西門龍霆回過身時,發現景佳人在笑。

  雖然她的笑容是凍僵的,臉上亂七八糟的淚痕實在礙眼。

  西門龍霆打上車窗,拿了溫毛巾給她擦臉――這是豪華版越野車,裏麵有迷你冰箱,迷你毛巾消毒櫃,迷你沙發,迷你電視機……等等。

  “終於知道笑了？”

  他擦著她的臉：“冷不冷？”

  景佳人張了下嘴,卻發不出聲音,她搖了下頭。

  西門龍霆垂首,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擦兩下,親吻一下。

  眉毛,眼睛,鼻子,臉蛋……

  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景佳人僵硬地別開臉……

  他吻啄她的樣子,跟剛剛在別墅的空地裏吻那個女孩時如出一轍。她不是故意想要去聯想,隻是心像被切割的巨痛。

  西門龍霆將她連同毯子一塊兒擁住抱在懷裏。

  “你的信,我看完了。”

  景佳人的目光詫然了一下。

  難怪他會追過來……他一向會把丟了的東西撿回來,是她忘了嗎？

  是她以為這次他再也不會把她撿起來了。

  她的鼻子發酸,淚水又接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往外流。

  西門龍霆擦拭了又有……

  他的心就像被跺成了餃子餡,痛得也快沒知覺了。

  “不許哭！”

  “……”

  “別哭了……”

  他不知所措,狠狠地強吻住她。

  她的嗚咽被堵在他的唇裏,溫熱滾燙的唇,彼此廝磨,吞掉她無助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