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做你的故事是真的，你要寶石，也是為了救顧南城。”

  “不是——”

  “心甘情願我瞎了，去救顧南城。”北冥少璽眼眸裏一片灰暗的空洞，“季安安，在我生命中最絕望黑暗的時候，都沒有比現在更痛過。”

  “……”

  “你隻是為了碧藍璽，再回到我身邊。拿到了寶石，你就會走。”

  “我不會，北冥少璽，從我知道你眼睛瞎掉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訴自己，這輩子不管你怎樣對我，把我當什麽，哪怕是做你的傭人，你的奴仆，我也會不離不棄。就算你再打罵我、冤枉我，還是要殺了我……我都不會再動搖了。”季安安看他要起身，猛地伸手抱住他，“這次是真的真的了，我……我隻是怕……你不願意而已……”

  她懷著顧南城的孩子啊，她想要拿掉。

  而且，她也不打算做北冥少璽的妻子，沒有資格了……

  隻是說到寶石，北冥少璽已經氣成這樣，她還要怎麽去說這個孩子。

  可是能瞞得住麽？

  “我的眼睛，你什麽時候想要了，直接來挖就是了。”北冥少璽陰測測的嗓音冷笑道，“季安安，我給你這個權利。”

  “……”

  “但是什麽時候你下了手，我會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從我的人生裏連根拔除。”

  “我說的都是真的……”季安安心痛得抽搐，“我現在就可以去檢查，拍片！”

  “查到你身體裏有什麽水晶又能證明什麽？”北冥少璽捏住她的下頜，“顧南城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什麽事做不出來？”

  “……”

  “季安安，你隻是他的一顆棋子，被玩弄於鼓掌之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欺騙我！就你這豬腦子，你對這故事深信不疑了！”北冥少璽氣得咳嗽，“因為你信他，他說什麽話都是真的，明天他要成仙了你是不是滿世界給他去找靈丹？你走火入魔了！”

  “不是的，我自己犯過病啊……”

  “犯過病？說不定那針劑就是顧南城給你打的，什麽遺傳病都是幌子！他讓你活一年，你就是一年，他說你病好了，又好了！”北冥少璽按著隱隱作痛的頭，“當初你懷著孕，又說生下孩子就會死。你狠心把孩子打了。”

  “那件事——是秦心撒謊了——”

  “季安安，你愛他愛到沒有自我了。”北冥少璽鼻子裏湧出一股暖流，他何嚐不是？

  這些離奇的事件，換做別人提起來，他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但輪到季安安，他雖說沒有完全相信，卻一直在配合她——

  “北冥少璽，你的眼睛都可以是寶石，那我為什麽不可以有怪病？”季安安急得不知所措，看到他流出來的鼻血，嚇得忙去找紙巾。

  北冥少璽握了握拳，因為她蠢，才會相信寶石是眼睛！因為她從頭到尾就沒有腦子！

  寶石變成眼睛還能看見，她是什麽離奇的智商，才會信這種隨口瞎掰的鬼話？

  他從頭到尾……要的不過是她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