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少璽，你早就知道了？”她抬起頭，想到那天他的異常表現。

  北冥少璽蹲下來，恨不得捏碎她的下頜：“我明知道你利用我才接近，我還在欺騙自己。隻要你能留下來，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甚至當做一個什麽都聽不見的聾子。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又做了什麽？”

  她的心效忠別的男人！

  “他抓走了我的家人，六年前，蘇家被他滅亡，但是我媽媽還沒有死，她被關在地下室，他利用這一點要挾我。隻要我拿到寶石給他，他就會放過我。”季安安握住北冥少璽的手，最後一絲微弱地乞求，“他不是顧南城，我沒有再騙你了。”

  北冥少璽嘴角裂出冷笑：“被威脅？怎麽不早告訴我，向我求救！在這個S市，還有人能動得了我？隻要你說出來，我就陪你剿滅他，救出你家人了——”

  “可是之前我不知道，我以為你心裏沒有我了，我不確定我說的話你會不會相信。而且重點是，他手裏有那麽多人質，就算你能剿滅他……那些人也救不回來了……”

  這是她最初的擔心。

  “後來呢，我表白了？！季安安還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相信！？”

  “那時候——太遲了——我已經下了香檳毒——”季安安眼淚斑落，“一切都晚了……”

  她不想再做掙紮，想靜靜死去。

  “你的謊言漏洞百出，看來你是沒有早點編個好的故事。”

  季安安的心髒一點點下沉。

  北冥少璽眼眸裏露出狼光：“現在，你來說也不晚。”

  “……”

  “證明你說的，把你身後的人交給我。”北冥少璽內心何嚐不痛？那種被至親背叛的痛。

  一刀一刀，淩遲他的心髒。

  “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你說你是被威脅的，我就幫你去殺了他！”

  “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你去動他，一堆人都要死……”

  她本來打算隻要自己死掉，大魔王找不到她，那些留在手裏的人質就失去利用價值。

  當年他沒有殺害蘇家的人，那麽現在也沒有必要。

  可北冥少璽如果殺過去，真的要害死一堆人。

  “季安安，這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你讓我相信你，可以證明你清白的人證物證都沒有。在最緊要的關頭，你還帶走了夜辰。怕事跡敗漏，怕圓不了慌？”

  季安安痛苦到了極致，反而坦然了。

  北冥少璽看著她沉默下來的表情：“怎麽不說話，默認了？”

  季安安的下頜被他攥著疼得發顫，輕聲說：“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北冥少璽你知道我為什麽在人生最絕望、最害怕的時候，我不管多艱難地孤軍奮戰，也從來沒有想過尋求你的救援嗎？”

  北冥少璽碧藍的眼赤紅——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

  她喉嚨微微哽咽，含著淚光，“因為你沒有給我一種，可以依靠你的感覺。”

  那種不管她做什麽，他都會在身後為她撐腰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