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垂下臉，悔恨交加的淚水滴下來：“加上爺爺的病情反複，你最近壓力很大，告訴你這些，隻會加重你的精神壓力。我沒想過你會原諒我，也沒想過我能逃脫製裁，我隻是想等，爺爺的病或許能好起來，那時候我會坦白我做的一切。”

  她的淚水，滴在相紙上。

  如果可以選擇，她絕對不要做這種蠢事，寧願不報複了，一個人靜靜地離開。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他，或者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

  “說完了？沒有其它的話可說了？”北冥少璽彎下腰，一把抓起她的頭發。

  她滿麵是淚的臉落在他的瞳孔裏，痛得他呼吸都像帶了刀。

  “當年我進狗舍真的是北冥詩嵐害得，子宮也是她找人摘的……三年後我回來，她派人想要***我，如果不是北冥夜辰出現，我已經死了……”季安安看著他鼻前沒有擦幹的血跡，知道他又犯過病，“北冥少璽，我說這些，不是為自己開脫。不管因為什麽，我確實殺害了爺爺。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北冥詩嵐她不是個好人，留著她在北冥莊園，是個巨大的隱患……我隻是想幫你們……”

  “幫我們？”北冥少璽捏著她的下頜，手指骨因為用力而青白，“你所謂的幫我們，就是害得北冥莊園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好重的指責。

  她承擔不起。

  “季安安，你是個滿嘴謊言的騙子。如果你早告訴我，我未必不信你。”北冥少璽冷笑道，“到事情敗露之際，你才選擇坦白。臨死前，還要抓個墊背的。”

  抓個墊背的？

  季安安眼睛撐大：“我真的隻是為了報複北冥詩嵐。”

  他找人查了，三年前的北冥莊園的監控錄像，早就在一場失火中沒有了。

  而且，莊園這麽大，如果沒有發生盜竊等事件，一般情況下，錄像也是一年整理、清空一次。

  當年北冥詩嵐花錢就在監控錄像做過手腳，買通了下人，把不利於她的錄像都截取了。

  後來怕被查出來缺少錄像，被懷疑，所以就在監控室縱了一把火。

  “北冥少璽，為什麽連這一點你都不信我，我根本沒有殺爺爺的動機。為什麽……你會覺得……我是真心想要殺爺爺……”季安安的淚水流下來，想到他會這樣認為她，她都覺得難受到心塞。

  “你從頭徹尾接近我，都是為了碧玉璽……你連我都可以利用，還有什麽做不出來。自己的孩子都舍得親手殺死，自己的子宮都忍心摘掉，最愛你的男人……”他停頓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頭顱，“為了你現在不生不死，像個三級殘廢，你還在利用我對你的愛意。像你這樣的女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大少爺，二小姐都被她推下來了，差點就香消玉損，她還栽贓陷害……”波爾蒂奶媽跪著控訴。

  “輪到你說話的份？滾！”北冥少璽眼眸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