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湧到嘴邊的話，像打碎的牙齒，隻能肚裏咽。

  如果這時候告訴北冥少璽，是她毒害了爺爺，他會不會當場倒下去猝死……

  隻是答應結婚，他就犯病了。

  北冥少璽打開蛋糕盒，點上生日蠟燭：“季安安，許願！你的生日願望裏，一定要有我！”

  季安安咬著唇，三年前她的生日願望，全都沒有實現。

  蛋糕是北冥少璽做的，插著無數的巧克力小牌子。

  【百年好合！】【多生孩子！】【我要女兒！】【越來越愛我！】【季安安，嫁給我！】……【在床上主動點！】【你的更大更軟】……

  季安安抿了抿唇，如果不是心情太悲傷，肯定被這個蛋糕逗笑了：“你做的？”

  “試試看，味道你喜不喜歡。”

  機械地許願，吹滅蠟燭。

  北冥少璽握著她的手，用西點刀切開蛋糕。

  他咬著她的耳垂，告訴她，還為她做了個專屬蛋糕……按照他的尺寸做的。

  他拖著尾音，噴著滾燙的熱氣，她一下子就聽懂了，那個蛋糕做的是什麽！

  “明天一早，就端上來讓你吃。”

  季安安還是沒能笑，眼睛濕的，送一口蛋糕在嘴裏，她的淚就落下去，吃一口，又掉淚。

  “難吃到哭出來就不要吃了。”北冥少璽心情也很糟，“你掉一滴淚，比我流半桶血，還要讓我難以忍受……”

  他不知道她難過的是答應嫁給他，還是已經在後悔了？

  季安安的淚水關不住，大顆地滾著，為了壓抑哭聲而拚命往嘴裏塞蛋糕。還沒噎下去，新的一口又送進嘴裏，兩頰微微鼓著，嘴角沾著奶油……

  北冥少璽大拇指擦去她的嘴角：“嫁給我，有那麽讓你難受？”

  季安安搖搖頭，想說，不是因為這個……

  又趕緊點點頭，想說，嫁給你我不後悔。

  嘴裏塞著蛋糕說不出話，北冥少璽吻住她，卷走她嘴裏一半的奶油咽下，狠狠地道：“不管你多後悔，除非我放開你，沒有你逃走的餘地！”

  而他，不會再放手了！

  ……

  窗口，穿著米色蕾~絲睡裙的女人長發辯在左側，手裏拿著畫盤，專心地在畫布上繪製……白色畫布上，北冥少璽英俊的臉輪顯現，那雙堅冰的眼，讓人迷戀。

  “你還有心情畫畫。”

  一遝的照片被摔在桌上，北冥詩嵐氣瘋了說：“我哥昨晚給季安安求婚的事，那麽盛大，S市到處在報道，你不知道？”

  辛可琦專注地塗抹著色料：“所以呢？”

  “我哥要結婚了，那個賤人還答應了，這意味著你馬上要被掃地出局。”

  辛可琦清淡地道：“祖父病了，你知道吧。”

  “爺爺是我在北冥家族唯一的靠山，這張護身符消失了，她季安安還要嫁進來，”北冥詩嵐顫抖地點了一根煙吸著，“我很快就要死定了，你為什麽還能悠閑？”

  “我聽說，祖父病了是因為投毒……從壽宴那天後，他便開始高燒，那也就是說，宴會前來的每個嘉賓，都是可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