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安睜大眼，抬頭盯著他：“你瘋了……唔……”

  北冥少璽深深的目光盯著她，像一頭狼，凶殘的吻堵住她，吻卻很溫柔……

  他帶著討好親吻她、描繪她，粗舌在她的口裏攪著，並不是給她換氣的遊離。

  不同於平時的攻城略地的占有，他的每個動作都帶著小心翼翼，像在竭力取悅她。

  一雙碧藍的眸，深沉地觀察著她臉上的細微表情，她才皺起眉，他就鬆開了。

  季安安心髒抽痛，察言觀色從來不是北冥少璽會做的事。

  他們之間的相處，已經到了戰戰兢兢的地步？

  至少，她能感覺到現在北冥少璽的每一絲刻意……

  他想維護他們的感情，裂過的鏡子拚好怎麽可能沒裂縫呢？

  “我下午睡了很久？”他沙啞地問，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眷戀地呼吸她的味道。

  季安安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到這樣的他，她現在恨不起來，隻覺得難過。

  一種無力的酸楚味道，在她的內心發酵。

  他對她的糾纏，到底是還愛著，還是因為恨；又或者是，他放不下三年前曾傾注了所有的感情給她……僅此而已。

  “我睡覺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

  “剛剛給誰打電話？”

  她越不說話，他就越心慌，像個孩子似的吻她的臉、耳朵、脖頸……

  他灼熱的呼吸在她身上掃蕩，季安安的心仿佛被他的手掌捂著，燙得著火一樣。

  “季安安，跟我說話……”他嘶啞著嗓音，不是以前的霸道命令。

  可就連他的示弱，他的占有欲也是滿滿的。

  季安安喉嚨哽咽，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該說什麽？”

  “你在怨我？”

  “我該不怨嗎？”

  “我隻是想讓你也嚐嚐，當初我被你扔給別的女人的感受……你還給我下藥了。”他嗤聲笑道，“而你，至少是清醒的。我在做什麽壞事，你全都知道……”

  她有拒絕和逃跑的可能，而他呢？

  北冥少璽捏著她的肩頭：“比起你對我的傷害，我對你……微不足道！”

  所以，他還算仁慈的，是麽？

  季安安垂著眼：“我知道，是我錯了。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報複完了，我們不是也扯平了？”

  他握著她的小手按在他胸口，撫摸刻字的紋路。

  “我道歉了……”

  “你是三歲孩子？在身上刻字有意義嗎？你道歉的方式是折磨自己……我隻能說，你不但愚蠢，還有病。”

  看到她被他折磨得痛苦不堪，他隻能自虐式地折磨自己，壓抑一點負罪感！

  “刻下來，我會時刻記得我犯過的錯……印在我胸口。”北冥少璽的懷抱炙熱……

  他第一次愛人，愛上她就再也不會愛別人；第一次犯錯，沒有人教他要怎麽改，沒人告訴他怎麽求得原諒；

  他一路走得磕磕絆絆、鮮血淋漓，卻始終不肯放棄。

  北冥少璽低啞了嗓音告訴她——

  那天他從天台下來，聽到SANA躲在走廊樓梯邊上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