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辛承誌的愛
作者:
楚沐沐寧燁 更新:2022-01-02 16:33 字數:2042
第161章 辛承誌的愛
辛大山的確沒有像他父母那樣對待辛承誌,但他冷漠地旁觀自己的爺爺受盡折磨不也是罪嗎?
辛承誌如枯樹般的手掐住了辛大山的脖子,辛大山嚇得全身顫抖。
“爺爺,爺爺,我真的真的錯了,我真的……”
求饒的話還沒說完,辛承誌的手輕輕一動,辛大山的脖子就斷了。
屍體被辛承誌重重地扔到一邊。
煉獄持續了將近四個小時,村子裏的慘叫聲越來越弱,直到天邊亮起光芒的那一刻,村子恢複了平靜。
辛承誌將所有人的靈魂全都吸收了,身上的戾氣又加重了幾分。
他回頭看著屋裏的那具黃金棺材,然後俯身重重地磕了個頭。
“守了你幾百年,該結束了!”
隨著一聲雞鳴,太陽緩緩露出來地平線,炙熱的光線灑在辛承誌的魂體上。
一陣青煙飄過,戾氣盡散,辛承誌的魂體也慢慢消失在原地。
等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村子裏沉睡的人逐漸醒來。
當他們打開門,看著那遍地死狀恐怖的屍體時,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村長!村長!”
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匆匆忙忙地去找村長,卻發現村長的兒子被繩子吊在門口的大樹上已經沒了呼吸。
村長走了出來,看見這一幕時眼中閃過悲痛,繼而重重地歎了口氣:
“報應!都是報應啊!”
“村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村子裏咋死這麽多人啊?”
女人剛問完,楚沐沐他們就出現了。
“村長,把活著的人都先帶出去吧!”楚沐沐說道。
村長看了一眼楚沐沐,又看了一眼自己兒子的屍體,隨後撇過頭去,老淚縱橫。
楚沐沐等人來到那具黃金棺材前,打開蓋子翻轉過來,上麵用古文字記錄著一些事情。
“三哥,到你出馬的時候了!”楚沐沐說道。
寧致專業就是學的古文字,棺材上的字大約是在伏羲氏族時期的。
“棺材裏葬的應該是一個古時候的將軍,這將軍因皇上猜疑,被奸臣誣陷而死。
後來將軍冤屈被洗清,皇帝愧疚,又怕將軍戾氣太重,所以特意打造了這具黃金棺材。
讓其後人帶著它避世隱居,世代看守棺槨,以防將軍冤魂不散,禍國殃民。”
“所以辛家就是這將軍的後代!”楚沐沐說道。
“應該沒錯了!”寧致點頭道。
楚沐沐摸了一下棺材,看著自己手指上沾著的金色碎片不禁嗤笑。
這棺材看似是黃金所造,但在古時候哪有那麽純的黃金,不過是表麵塗了一層金漆的混合金屬而已,被太陽一曬就全都掉了,就算拿到市場上賣都買不了幾個錢。
可憐辛承誌就為了守這麽一具破棺材被自己的孩子折磨致死,真是可笑。村子裏的屍體很快就被警察帶走了,非正常事件中的屍體全部被火化處理。
屍體沒了,但整個村子仍然被血腥氣籠罩著,叫人十分不舒服。
辛海蓮和唐鑫權把辛承誌的屍體弄了出來火化了,他們沒有把骨灰帶回去,隻是把他葬在了後山。
辛承誌生前就念叨著,死了之後就埋這座山裏,這裏是他的家,他哪兒都不想去。
唐鑫權挖好坑,辛海蓮就把骨灰壇放了下去,正要把它埋起來的時候,卻忽然在土裏挖到了什麽。
辛海蓮將一個布袋子扯了出來,袋子很輕,輕得好像什麽都沒裝。
辛海蓮認得那隻袋子,是她母親生前留給她父親的。
這個位置似乎也是小時候見到她父親埋東西的地方。
辛海蓮打開袋子,裏麵裝著幾綹頭發,每一綹頭發上都標了名字,她的幾個哥哥還有妹妹包括她都有。
“這裏怎麽會有我們的頭發?”辛海蓮疑惑道。
楚沐沐看著那布袋子眸光微滯,好久後才開口道:
“這是葬發祈福!傳說如果把頭發埋進一個祖輩的墳墓中,活人就能得到祖宗的庇佑,一生平安順遂。
這將軍雖然是冤死,但好歹是個將軍,還是你家祖宗,把你們的頭發埋進去應該是想給你們祈福。”
辛海蓮瞳孔微縮:“所以我爸當年是為了給我們祈福才總是大半夜的跑到後山來的?”
楚沐沐點點頭:“他應該是想借這將軍的福蔭庇佑你們!”
辛海蓮忽然後悔了,她這麽多年因為當初她爸不讓她離開大山跟她爸慪氣慪了這麽久。
要是她能多回來幾次,說不定就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了。
辛海蓮的眼淚唰得一下流了出來:“爸,對不起!”
看著辛承誌的骨灰壇,上麵一絲陰氣都沒有,楚沐沐知道,辛承誌已經魂飛魄散,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是她不明白,殺了人的厲鬼雖然會被懲罰,但隻要挨過去了,投胎轉世也是可以的,辛承誌為什麽要讓自己魂飛魄散呢?
很快,辛承誌遺物中的一封信就給了楚沐沐答案。
辛承誌隻讀過幾年的書,認的字不多,這封信上的字跡也是十分生澀,好多還是用拚音替代的。
但不難看出來,辛承誌很用心地在寫這封信。
“辛家自祖輩起就守著這具棺材,祖命難違,我和孩子們從未踏出過大山一步。
可海蓮的離開讓我意識到,如果我的孩子再留在這裏,他們的生活會和我一樣。
辛家的使命到我這裏就該結束了,我的孩子們不該再承受祖輩的遺願。
死後,我自願魂飛魄散以作懲罰,隻希望祖上開恩,不要禍及孩子。”
這封信是在辛海蓮離開大山後的那一年寫的,辛承誌早就做好了用自己的魂飛魄散結束辛家使命的準備。
可他怎麽也沒想到他的兒子女兒會因為虛無縹緲的黃金傳聞把他折磨死。
黃金棺材裏封印著將軍沉重的怨氣,一旦打開便是災難,辛承誌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拚死也沒有說出來。
被折磨的一年裏,支撐著辛承誌的恐怕是他對他孩子們僅存的一絲希冀。
他希望他的孩子們能懸崖勒馬,重新做人,哪怕讓他受盡折磨。
可這些人被貪婪占據了心,已經沒有了人性,又怎麽會改過自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