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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莘      更新:2021-12-27 09:08      字數:6057
  曹慶準備這對鑽戒, 準備了快要一個月。他不擅長這種事情, 曹老太太總是攛掇他買金子, 說鑽石就是石頭,不值錢。

  曹慶怕阮鳳萱不喜歡金戒指, 把鑽戒和金戒都買了一份。

  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將鑽戒放在右邊的口袋裏。

  曹慶有個不明顯的微習慣,他緊張的時候,手指會下意識摩擦褲子中縫。

  阮鳳萱幾次看到他這個小動作, 很容易就發現了褲兜裏的鑽戒。

  她不動聲色的偷過來,笑意盈盈的率先求婚。

  曹慶其實心底緊張的要死, 出門前曹老太太給他打氣, 說:“求婚不成功也沒事,一次不行兩次, 兩次不行三次。反正別讓人跑了, 什麽都好辦,咱家雖然錢不多, 戒指還是可以買幾百個的。”

  不得不說,曹慶那一身匪氣,絕大多數是遺傳自曹老太太。

  曹慶一點沒覺得曹老太太給了他多少鼓勵,他心情忐忑, 猶豫著猶豫著,乍然聽到阮鳳萱的求婚。

  腦子轟鳴一聲, 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幻。

  若是現實, 這實在是太幸福了吧?

  怎麽可以這麽幸福呢, 他深深愛著的人,每時每刻都害怕抓不住的人,竟然會主動向他求婚。

  若是夢幻,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害怕醒來,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他像溺水的人,拚命抓住阮鳳萱的手,如同抓住湖中央的一塊浮木。

  阮鳳萱被他捏疼了,另一隻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鬆開,都紅了!”

  曹慶手一抖,腦子一熱,雙膝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張開雙臂,死死抱住了阮鳳萱。

  他像是要將阮鳳萱嵌入身體裏,抱的很用力,緊緊勒著她的背。

  他用力呼吸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阮鳳萱真的喘不過氣來,她兩隻手被曹慶壓在胸口,姿勢別扭的很。

  她狠狠吸一口氣,戲謔道:“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啊,給個回答。”

  曹慶赤紅著雙眸,忙不迭點頭。他拚命上下動著腦袋,卻激動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阮鳳萱噗嗤笑出聲來:“好了,先放開我,勒死了就沒人娶你了。”

  曹慶這才反應過來,紅著眼鬆開阮鳳萱。他捂住阮鳳萱的嘴巴,哽咽的道:“呸掉,不許說這個字。”

  在這種時候,還較真的迷信,也就隻有曹慶了。

  阮鳳萱笑著不住點頭,曹慶鬆開手,她聽話的呸了兩聲,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

  曹慶雙膝跪在地上,阮鳳萱單膝跪著別扭,索性學他,兩個人一起跪在地板上。

  “你怎麽這麽老迷信?現在我們國家都開始崇尚講科學,你一個大學生,還這麽迷信。”

  “不是迷信…”曹慶試圖解釋一句,說了幾個字,發現找不出理由,他重複道:“反正不許說那個字。”

  阮鳳萱笑得溫柔:“好,不說,我呸掉了。”

  曹慶依舊嚴肅道:“以後也不許說,一直不許說。”

  他不是迷信,隻是根本承受不了阮鳳萱說死這樣的字眼。

  不知道為什麽,隻要一想到如果有一天,隻有他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他的心就像被鋒利的刀片割過一樣,深深刺痛。

  仿佛像是經曆過一遍那樣的人生,無望到看不到盡頭。每天早上睜眼,都找不到一天的意義。

  活著,跟死了沒有區別。

  一個人的生活,太過孤單。

  曹慶臉色難看,他想,如果總有一天他們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那他希望能在阮鳳萱後麵幾天走,等他將一切身後事都收拾妥當,就下去陪她。

  他明明沒有經曆過生死離別,卻深深的感受到那樣的疼痛,曹慶根本舍不得讓阮鳳萱經曆一遭這樣的事情。

  他倔強的反複強調:“你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許說死這個字。”

  “我答應你。”阮鳳萱隻是開玩笑似的隨口一說,沒想到會引起曹慶這麽大的反應。

  她食指輕輕摩挲著曹慶的側臉,溫聲問道:“你怎麽了?我隻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緊張。”

  “我知道。”曹慶低垂著腦袋,他的臉色不好看,他覺得自己有點丟臉。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是一件小事情,他卻偏偏要小題大做。

  他個子高,即使兩人一起跪著,他還比阮鳳萱高出二十公分。

  他往前跪了一些,彎著背,額頭輕輕跟阮鳳萱的額頭碰觸。

  “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害怕……”

  他欲言又止,阮鳳萱追問:“害怕什麽?”

  曹慶沉默片刻,搖頭:“沒什麽。”

  阮鳳萱蹭蹭他的鼻子:“你說說看啊,害怕什麽,也許告訴我了,就不害怕了。”

  曹慶被她蹭的鼻子癢癢的,鼻翼泛酸,突然想打噴嚏。

  他的臉部表情猙獰了一下,阮鳳萱以後他要開口講話,湊得更近一些。

  “阿嚏!”

  曹慶一下沒忍住,猛地一個噴嚏打在阮鳳萱的臉上。

  阮鳳萱有些嫌棄的皺眉,抿著嘴唇,半天沒反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曹慶窘迫了幾秒鍾,手忙腳亂的拿袖口給阮鳳萱擦幹淨臉上的口水。

  他的臉漲得通紅,給阮鳳萱擦幹淨之後,跟做錯了事情害怕被家長懲罰的小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跪在旁邊。

  阮鳳萱看他有些可愛的樣子,一下沒了脾氣。

  她噗嗤笑了一下,故意道:“那你告訴我害怕什麽,我就不生氣了。你要是不告訴我,我也吐你一臉口水。”

  曹慶知道她這樣的語氣就是沒有生氣,他心底鬆懈了一絲。剛剛還覺得窘迫難以說出口的話,此時卻好像輕鬆了許多。

  他醞釀了兩秒,才訥訥道:“我害怕你離開,我聽到你說死字,我就很害怕,我心髒疼。”

  阮鳳萱一怔,伸手揉揉他的心口:“現在還疼嗎?”

  曹慶誠實的搖搖頭,嘴裏卻不太老實:“疼。”

  阮鳳萱呸了一聲:“騙子。”

  她靠在曹慶懷裏,摸索到因為剛剛吵鬧不小心丟在旁邊的戒指,她將曹慶的右手握住。

  “伸手。”

  曹慶又重新緊張起來,跟牽線木偶一樣,阮鳳萱說一個指令,他就做一個動作。

  阮鳳萱拍拍他的手背,讓他放鬆。

  “別緊張,你太緊張了,戒指都戴不進去。”

  曹慶怎麽能不緊張,他緊張的手指佝僂,跟得了雞爪瘋一樣,全都蜷縮在一起。

  阮鳳萱套了半天套不進去,好笑的不行:“你是不是戒指買小了?你怎麽買自己的都能買小?”

  她說著,找出另一隻女款鑽戒,比劃了一下,十分順利的戴在了自己右手無名指上。

  阮鳳萱戴好之後,手伸到身體上方觀賞了一下,覺得很漂亮,心底美滋滋的。

  她以前從來不喜歡戴首飾,阮家傳下來的許多珠寶,放在現在都是價值連城。

  有些特別昂貴的,可以換下幾套四合院。但她看那些珠寶,還不如她喜歡的某些植物來得稀奇。

  阮清瑜說她像個假小子,也是因為她從小不戴那些東西。小時候參加宴會,阮母要給她打扮,她便四處躲藏。

  直到阮母放棄打扮她的念頭,才素著一張滿是蜘蛛網的臉從角落裏出來。

  可阮鳳萱此時看著手上的戒指,怎麽看怎麽喜歡。她左右研究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手還蠻好看的,白淨修長,挺適合戴一枚戒指的。

  她滿意的嗯了一聲,扭頭看曹慶。

  猝不及防對上曹慶癡迷的雙眸,她一怔,難得雙頰爬上了一絲熱度。

  “你看我幹什麽?”

  她惡人先告狀,有些壞的戳戳曹慶的胸口。

  曹慶抿著唇不回答,隻抓住她的手指,輕輕吻了一下。

  阮鳳萱指尖微燙,她掙紮了一下,輕輕將男款的戒指戴在曹慶的無名指上。

  她語氣霸道:“你現在已經被我套牢,以後再也不要害怕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抱住曹慶的腰,用臉頰輕輕蹭了蹭曹慶。

  她不知道曹慶是否跟她一樣,能夠記起前世的回憶,所以對於她的死異常敏感。

  隻是提到死這個字,就害怕的要開始發抖。

  她隻希望這一世能幸福平安,人生的路那麽長,她再也不會走岔路。

  她要跟曹慶一起,跟著大路一直走,直到生命的盡頭。

  阮鳳萱輕輕抓住曹慶的手,跟他十指交握。

  一雙手上,各自戴著一枚戒指。

  阮鳳萱看著那戒指,直到這一刻,她才算是真正的活過來。

  上一世的陰影,再也無法對她產生影響。

  五年後,小包子阮玉出生。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年前,席墨出生。

  阮鳳萱記得,在上一世,席墨要比阮玉大上三歲。

  而這一世,因為她這隻蝴蝶的翅膀扇了幾下,導致席墨晚出生了兩年。

  華懿經過席文軒的事件後,對家族裏各種產業加大了掌控,嚴格勘察每一個任職的高官。

  她對這些管理人員的要求奇高,能力要強,而且必須忠心。她開出的工資也是同行業最高,即使要求再高,這麽多年,也收攏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

  因為對事業的高要求,導致席文宇原本的備孕計劃往後推遲,直到去年,才正式走上正軌。

  阮鳳萱一度懷疑,會不會因為她的緣故,導致席墨無法出生。

  好在席墨如願出生,席老爺子高興壞了,不允許華懿再待在礦脈,幾十個電話,強行號召她回京都。

  好在一切穩定,華懿可以安心待在京都養胎。而在華懿即將生產的前一個月,席文宇也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回京都專心陪妻子待產。

  席墨出生後,一直愁雲慘淡的席老爺子臉上重新恢複了笑。

  因為席文軒的不知悔改,席老爺子一直沒改口將他放出來。席文軒仿佛鑽進了一個無底的套子裏,他一直在裏麵鑽著,叫囂著要複仇,要說有席家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席老爺子剛聽到的時候又寒心又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什麽會教出這樣的孩子。

  等到五年後再聽到這些話,他已經默然了。

  半年前席老爺子最後一次去見席文軒,受盡苦頭的席文軒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依舊是恨不得讓他原地去世。

  席老爺子對管理者撂下一句把他帶走,自己轉身就離開了。

  那是他最後一次對席文軒失望,以後他再也不會去看席文軒了。

  他的要求很簡單,讓席文軒活著就行。

  其中一個管理者見證了這五年的時光,對身邊人道:“席家這個小兒子是個厲害角色,千萬別讓他逃出去。五年了,都沒能消磨他要害死親生父親的決心,要是逃出去,肯定是禍害。”

  從某種角度來說,席文軒這樣意誌堅定的人,也的確能夠辦成大事。

  隻是席墨出生後,席家再沒有人提起席文軒。仿佛這個人,已經徹底淡出了席家人的視線。

  孫子出生後,席老爺子每天都要逗他一逗,他有一個微表情,席老爺子就能高興半天。

  可奇怪的是,華懿是個世事洞明的女強人,擅長為人處世人際往來。

  席文宇生意人,從小熟知談判技巧。日常生活中,也習慣笑臉迎人,沒什麽脾氣。

  偏偏生出來的兒子是個脾氣大的,小小年紀,就懂得喜怒不形於色。

  餓了困了從來不哭,餓了就發出一些動靜,傭人們便會試探著給他喝奶。

  困了就扯扯小被子,閉上眼睛睡覺。

  晚上也不吵不鬧,到了時間就睡,從來沒有鬧騰著半夜找媽媽的事情。

  傭人們都說這樣的孩子太好帶了,壓根不需要家長操心。華懿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她都準備好了體驗一下當媽媽的煩惱,結果什麽也沒體驗到,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席老爺子見了卻高興的不行,直說這孩子像他,有大將之風,了不得,以後絕對了不得。

  華懿心想了不得還是了得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開心就好。

  阮鳳萱原本跟曹慶成婚後,幾乎不跟席家人聯係了。

  席老爺子常常邀請她去家裏坐一坐,跟她聊聊天談談心。

  她去過一回,隻是席老爺子一直掛念著席文軒,三兩句話便會提起,阮鳳萱覺得沒意思極了。

  有一次老爺子感慨,說若是文軒怎樣,他們恐怕孩子都大了。

  阮鳳萱聽了心底不舒服,她第一次沒有顧及長輩的顏麵,直截了當的道:“席文軒做了那麽大的錯事,我這輩子不可能原諒他的。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他即使這一件事沒有被別人發現,我也不可能跟他幸福的生兒育女。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就是那樣惡心的人,這一件事沒做錯,下一件事仍會做錯。

  如果他在這裏,也許接下來我要麵臨的就是被出軌、被家暴,被折磨的失去理智。

  幹爹,席文軒是您的兒子,您掛念他理所當然。但我也是有父母的人,我若是陷入那樣的境地,誰掛念我?”

  阮鳳萱當時說完,不顧席老爺子的臉色,轉身便離開了。

  自從那一次之後,席老爺子再也沒有寒暄的邀約她過去坐一坐。

  阮鳳萱已經看破,她跟席老爺子的緣分不夠,終究做不成真正的父女。

  在席老爺子心中,總歸是席家的人更加重要。

  阮鳳萱這幾年沒有跟席老爺子聯係,倒是一直跟華懿往來頻繁。

  華懿一直在外麵工作,見識到許多人文風景,便拍了照片寄給她。

  阮鳳萱有時候心動,湊一個假期出來,說走就走,去一趟華懿所在的礦山。

  華懿不固定待在一個地方,她也遊曆了許多地方。

  曹慶開始接手家裏的生意,在阮清瑜的帶領下,事業做得如火如荼。

  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太多的時間,無法跟著阮鳳萱一起遊曆。

  他常常抱怨,要不是這些事情都是哥哥交代下來的,他一件都不想接手。

  阮清瑜常說曹慶什麽都好,話少能力強,腦子聰明,一點就通,他喜歡的很。

  但就是太沒有上進心,整天想著跟自己妹妹到處跑,這樣不行。

  曹慶不管他說什麽,等阮鳳萱懷孕後,便立刻推掉了全部的工作,專心在家裏陪阮鳳萱養胎。

  阮清瑜沒法,自己妹妹懷孕了,他總不能阻止妹婿照顧妹妹。

  此時華懿剛剛生完席墨,長居在京都。她怕阮鳳萱不願意跟席老爺子接觸,倒是常常抱著席墨去看望她。

  一來二去,阮鳳萱跟席老爺子重新開始有了聯係。

  這個時候的席老爺子,經過幾年的沉澱,也放下了當初的執念。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席文軒自作孽,怪不了別人。

  對於阮鳳萱懷孕,他打心底裏高興。

  他恍惚總有一種感覺,覺得對不起萱萱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他有一種補償心理,恨不得將全天下的好都給還未出世的孩子。

  弄得華懿有些吃味,開玩笑的對阮鳳萱道:“我懷孕的時候老爺子都沒那麽激動,我看他是太偏心了。”

  阮鳳萱微微笑著,她知道原因,隻是不知道老爺子怎麽會對上一世的過去有印象。

  隻是一切都已經過去那麽久,她沒必要揪著不放。隻要他們一家人好好的,其他人她都不在意了。

  自從懷孕之後,她看上去更加的柔美。若是不開口,便真的如同古代仕女畫上走下來的東方貴族女子。

  阮清瑜開玩笑時候說她,性子那麽古靈精怪,白長了那張溫婉的臉。

  阮玉出生的時候,曹慶激動的哭了。他不知道為什麽,眼淚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他內心充滿了愧疚,他明明對這個孩子那麽那麽的好,這還隻是個剛出生的孩子,他卻覺得特別對不起她,恨不得給她全世界。

  就連一直候在外邊的席老爺子,也哭得老淚縱橫,他的臉上中閃現出一副畫麵。

  小小的孩子,粉雕玉琢似的,白淨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委屈,有些難過的跟他撒嬌:

  “爺爺爺爺,我想吃葡萄,為什麽席佳鈺能吃我不能吃呀?”

  席老爺子不明白怎麽會出現這一幕,他連席佳鈺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會偏疼那個孩子呢?

  他卻忍不住想哭,替畫麵中的那個孩子委屈。那麽好的孩子,怎麽能舍得讓她委屈呢?

  席老爺子突然嚎啕大哭,在旁邊守著的曹老太太怔了怔,笑道:“哭什麽,怎麽都哭了?孩子健康出生,這是大好事啊!”

  席老爺子哭得鼻涕眼淚掛在臉上,弄得皺紋裏都是,他一直注重形象,連忙掏出手帕擦幹淨。

  他哽咽的道:“是好事,玉崽出生了,我們一定要慶祝一下。”

  席老爺子回去之後,便找到了管家,問管家席文軒樓下那顆葡萄藤現在怎麽樣了。

  管家一怔,不明白一向不管這些的老爺子怎麽突然問起,他想了想,立刻道:“長勢良好,去年產量豐厚,您說家裏沒人愛吃,便交代我給傭人們分了分。”

  席老爺子嚴肅道:“今年不許分掉了,玉崽愛吃,要都給她留著,別人一顆都不許吃。”

  這話語氣嚴肅,管家上了心,雖然納悶席老爺子怎麽會知道還沒開食小孩怎麽會喜歡吃葡萄,卻還是認真的記下了。

  葡萄是玉崽專屬的,誰也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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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輩子關於葡萄的遺憾,總算圓滿了。但其實還是遺憾,很多事情,不是你補償了,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

  做過的錯事,隻能被原諒,不能被忘記

  不過現在的一切那麽幸福,一些小的細節,已經不重要了。原諒並不代表其他,隻是不願意再去計較,因為足夠幸福

  明天或者後天就要完結了,有點舍不得,再寫一點玉崽跟席墨小時候的番外好了

  麽麽大家,明天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