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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莘      更新:2021-12-27 09:07      字數:6400
  席墨的要求再無厘頭, 身為拿工資的下屬, 司機都要遵行。

  他一開始怕聽錯要求, 還特意確認了一下,的確是三輪車。並且不是蘭博基尼那種超級酷炫的三輪跑車, 而是街麵上隨處可見的三輪貨車。

  前麵是車把手,後麵是鐵板做成的車鬥。裏麵還能放挺多東西,很多老爺爺老奶奶上街買菜的時候, 就會開這種車。

  司機雖然是工薪階層, 但身為席墨的司機,工資其實不低。按照他的生活水平,也隻是看過這種車。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車子運到了席墨剛買下來的別墅院子裏。

  別墅就在濕地公園的前麵,環境優雅,人比較少。最重要的是, 離阮玉的小院很近。

  徒步走過去,也隻要十分鍾。

  席墨燒褪下來之後,就從醫院出來了。

  他查到了阮玉的新號碼, 打通了電話, 裝了一下可憐。

  說自己已經出院了, 隻是頭還暈暈的。

  阮玉淡淡的回複他:“燒褪了就好,注意休息。”

  話是客氣的,字裏行間的疏遠之意太過明顯。

  席墨心塞了一陣, 樓海給他發消息, 讓他不要氣餒, 美曰其名:至少沒有拉黑你。

  席墨當然是知道的,也決定換一個方式,慢慢的重新接近阮玉。

  重新了解她,也讓她重新接受自己。

  ******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撒入阮玉的臥室。溫暖的光線撒在她眼瞼上,阮玉從睡夢中醒來。

  恍惚的坐起,清醒了一陣。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一陣微風拂過,帶著雨後清晨的味道,裹挾著草地被雨水打濕後散發的青草味。

  阮玉深吸兩口氣,整個身體都感到了放鬆。

  今天是六號,第二天就要高考。淩晨應該下過小雨,黎明時雨水漸漸停息,陽光出來。

  雨後的光芒不刺眼,反而暖暖的,折射著五彩的斑斕。

  這個時候的清晨,是最美的景色。

  阮玉站了一會兒,想到明天就是高考了,又想起席煜。然後想起席墨,也不知道席墨有沒有離開江南,這兩天倒是沒有來找她。

  大概是太忙了,沒有心思顧及她。

  阮玉放鬆了許多,想起最近幾天,總聽到大街小巷裏阿姨們激烈的討論高考的話題。

  大多帶著憂心,又止不住期待,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取得一個好成績。

  前兩天杭啟說起高考,還感慨的道:“現在想想那個夏天,都覺得是噩夢。我這輩子不想再重新經曆一回這樣的日子。”

  李華跟楊昊一起應和,杭啟問阮玉:“你什麽時候高考的?”

  阮玉回憶了一下:“比你們早兩年。”

  杭啟想起來,說:“你考的全國卷吧?我們是自己省的卷子,你們的題目難嗎?”

  江南這邊號稱高考最難試卷,杭啟幾人挺好奇全國卷的難度。

  阮玉記不清了,她對高中沒有太多的記憶,大抵是沒有美好的回憶,所以從來不去想。

  “不難吧,跟平常差不多。”

  平常考第一,高考也是第一。

  杭啟幾人不明所以,嗷了一聲,紛紛開始吐槽自己省的試卷有多難多難,多變態多變態。

  阮玉回憶起那幾個大學生的青春活力,不由慶幸自己離開京都的決定。

  從現在開始,她也要做一個有活力的人。

  聽著隔壁濕地公園嘰嘰喳喳的蟲鳴鳥叫,她伸了個懶腰。

  突然有了興致,快速的洗漱過後。換上了簡單的休閑裝,抓了一把馬尾,收拾好畫具,背著畫板準備去寫生。

  她第一次在江南地帶久居,看到了許多院子屋簷,每一個都很有創作的靈感。

  最近她的直播賬號上有許多粉絲問,為什麽這麽久沒有直播了。

  恰逢雨後清晨,正巧可以一邊直播一邊寫生。她收拾好畫架,剛準備下樓吃早飯,就聽到李媽在樓下喊。

  “小姐,院子外有人找你。”

  來的是個俊美的年輕人,她早上沒出過院子,一直沒看到守在鐵門外的人影。

  也不知道等了多少,更奇怪的是,還推著一輛三輪車來。

  杭啟那個大小夥開三輪車李媽就覺得奇怪了,但那小夥子性格外向活潑,開車開得很熟練,一看就是從小玩到大的。

  但這個俊美年輕人,西裝筆挺,一看就價值非凡。就連她這種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來這人腳上的皮鞋價值不菲。

  跟以前少爺愛穿的一樣,都是私人手工定製,有錢也買不到。

  李媽詫異了一下,聽到這人是來找阮玉的,便回去喊人了。

  現在院子裏隻住著她們三個人,院子太大,她不往外麵走都看不到外麵的人。

  以前老爺夫人在的時候,還有守門的。李媽想著應該提醒小姐裝一個攝像頭,有人來了就能按門鈴提醒。

  她手裏拿著倒完垃圾的空桶,讓席墨稍等一會兒,便回去跟阮玉稟告。

  阮玉想不到會有誰找她,“是杭啟嗎?”

  他們應該在上課,但除了杭啟幾人,她也沒有其他熟人了。

  “不是啊,是一位英俊的先生,還開著一輛三輪車,比杭啟那輛大一點。”

  阮玉露出迷茫的神色,開著三輪車,她隻認識杭啟一個開三輪車的啊。

  她怕外麵人有事等急,也沒有多問,便走出去看看。

  從她的小樓到鐵門處,還要走七八分鍾。

  院子裏的草坪很過道都受到了破壞,雜草叢生,也沒有提供汽車進去的小道。

  百廢待興,的確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

  等到這一批工人將草坪處理好,就可以開始修建院子了。

  阮玉走到狹窄的磚道上,旁邊雜草上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鞋子。

  阮玉沒有介意,她反倒喜歡這樣接近自然的生活氣息。

  走到院門口,乍一眼看到席墨,還不敢認。

  席墨懶洋洋的靠在一輛三輪車上,同樣是藍色的,但顏色比杭啟那輛紮眼多了。

  款式倒是一樣,隻不過如李媽所說的,這輛車要比杭啟的大一點。

  他靠在三輪車上,姿態自然,仿佛身後靠的是頂級跑車。

  看到阮玉之後,他直了直腰,看向阮玉。從他的眼神中,阮玉莫名看出了……得意的神色。

  “你怎麽……?”席墨這個出場實在太違和,阮玉指指席墨身後的車,一時間都忘了計較他怎麽又來了。

  席墨略微有些不自然,盡量平靜的解釋:“我買了一輛新車。”

  阮玉:“……哦。”

  她的聲音有些遊離,接不上話來。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低頭看了眼鞋子上的露水,調皮的晃了晃腳。

  拖長語調哦了一聲後,問:“你有什麽事嗎?”

  她連鐵門都沒有開,要是席墨沒什麽事,她就要回去吃早飯了。

  席墨一大早將這輛三輪車從別墅推到這邊,也是耗費了一些心血的。

  都知道,三輪車跟兩輪四輪的車有本質的不同。一般來說,會騎自行車的,都比較慫三輪車。

  三輪車的車頭歪歪斜斜的,不熟悉的人控製不住方向。

  席墨一早就起來,一開始不覺得自己會控製不了一輛破車。結果歪歪斜斜差點撞牆上,才不得不相信,這個三輪車不是一般人能開的。

  席總自然是不服氣的,又吭哧吭哧默默學了兩個小時,才勉強能用龜爬的速度前行。

  徐特助昨天晚上到的江南,他在江南有自己的房子。一早到別墅裏找席墨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默默學著三輪車的霸道總裁。

  怎麽說呢,徐特助躲在角落裏待了半個多小時,才平息內心洶湧翻滾的情緒,表麵平靜的走出去跟席墨打招呼。

  席墨看到他第一句話便是:“你會開三輪車嗎?”

  徐特助:“……”

  全能助理總算有了不會的東西,席墨學會之後,以風一樣的速度,趕在清晨第一抹陽光出來的時候,去了阮玉的院子。

  風一樣的速度形容的隻是席墨急迫的心情,實際上,他是半推半開過來的。有點艱難,步行十分鍾的路程,推了二十分鍾。

  因為車龍頭有點不聽話,推著推著就斜了。

  現在阮玉問他過來有什麽事情,席墨說不出口。

  他總不能說,我買了三輪車,也學會了怎麽開。雖然不太熟練,但以後就可以坐我的三輪車出去玩了,不要再理那個小子了。

  這種話,席墨怎麽說的出口。

  他靜默片刻,就在阮玉失去耐心,轉身想要回去的時候。

  他突然開口:“要去兜風嗎?”

  要去兜風嗎。

  這五個字阮玉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在此時此景,從席墨的嘴裏吐出來,她就無法理解了。

  阮玉抿了一下唇,摸不透席墨到底什麽心思。在她的心底,席墨來這裏,隻有一個目的——他想要孩子的撫養權。

  撫養權阮玉是絕對不會讓的,席墨要是想搶,她會堅決走法律程序。

  即使席墨權勢滔天,她也不怕。

  但席墨這樣拐彎抹角,又突然拿了個三輪車出來,阮玉心底糊塗,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左右與自己無關。

  阮玉咬了咬嘴角,先發製人:“我不會把孩子的撫養權給你的,你走吧,不要再玩這種把戲了。”

  她真的不願意用這種語氣跟席墨對話,她不願意對席墨說這樣的話。

  隻是,孩子是她自己的。他們已經離婚,她不想再承受以往在席家受到的痛苦。

  也不願意,害得孩子失去日後的自由。

  她可以想象,如果席老爺子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後,必定會強硬的將她帶回席家。

  她不願意,再過那樣的生活。

  席墨沒想到阮玉會這麽認為,他這兩天翻了許多書,關於為人處世,關於戀愛,什麽《EQ課堂》,什麽《戀愛聖經》。

  他都多少翻了一些,即使一邊翻著,一邊嗤之以鼻作者洗腦的言論。

  但多少,有了一絲信心。

  前段時間連著六七天的熬夜,他精神疲憊。但見到了阮玉,一顆心仍舊揪著,但至少,能稍稍安定。

  他看到阮玉盡心的設計著這個阮家留下的院子,便知道她不會再突然消失。

  隻要她不走,他就能徐徐圖之。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些筆記,一條一條的寫在備忘錄上,貼在床頭。

  不許高高在上

  給阮玉自由,不要太霸道

  給她安全感

  ……

  寫完之後,早早的躺在了床上。臨睡前,一遍又一遍的默讀著這些tips

  他自小習慣了下達命令,令行禁止。

  現在樓海告訴他,戀愛不是這麽談的,他可以去學著怎麽談戀愛。

  即使早早上床,滿腦子的心思,卻叫他輾轉無法入眠。

  一夜閉著眼睛,眼前全是阮玉的一顰一笑。

  小時候的阮玉就跟旁人不親近,她不愛笑也不愛哭,麵無表情的模樣,很難接近。

  卻會在看到他的時候,睜大銅鈴般的雙眸。像撩開濃濃薄霧,看到了清晨的陽光。

  一瞬間眼底流露出的熱情,讓席墨喜悅。

  他想,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總是特別關注阮玉。

  特別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在人多的場合,視線總會不自覺的追尋阮玉的身影。

  隻是他那時候哪裏懂得這些,他隻知道,遭遇不公平的待遇,需要自己反抗,才能走出困境。

  他淺薄無知,不想著伸手拉她一把,卻還要埋怨她為什麽不追上自己的步伐,為什麽不跟他一起努力。

  席墨翻來覆去,隻在三四點的時候,閉上雙眼小憩了一會兒。

  不到五點,又徹底清醒。

  他想著阮玉坐在杭啟後座上的那個笑,霧霾散去,仿佛生命中隻剩下陽光。

  席墨內心情緒翻滾,恨不得下一秒就帶著阮玉大街小巷的兜風。

  三輪車不難學,膽子大一點,試幾次就可以上腳了。

  隻是他很抗拒,從小到大的禮儀教育,教他不許在人前失態。

  優雅的行為舉止,讓他無法放開。學開三輪車,是他以前的人生中從未設想過的事情。

  隻是腦海中浮現阮玉那張笑臉,又覺得這些都無所謂。

  如果能讓阮玉笑得那麽開心,他願意做任何事。

  他一路推著三輪車過來,接受著別人異常的眼神。並不覺得如何,他設想過很多阮玉會有的反應,唯獨沒有想過,她會這麽想自己。

  為了撫養權……

  席墨喉結動了幾下,艱澀的吞下嘴裏的苦澀,自嘲般的一笑:“你就是這麽想我的?撫養權……對,如果我要撫養權,你以為你留的住孩子嗎?”

  席墨心底委屈,除了怒火,更多的是無法分解的苦澀。

  在阮玉心底,他就是這種人嗎?

  如果不是因為阮玉,他怎麽可能接受一個還沒有出生,百分百會帶來麻煩的孩子。

  他一點都不喜歡孩子,在此前的人生中,也沒有孩子的規劃。

  席墨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壓著眼底的怒意,幾步上前,一掌拍在鐵門的鎖上。

  “開門。”他沉聲喊。

  阮玉最怕的就是他要爭孩子的撫養權,最怕他將孩子當成擋箭牌。

  此時聽到席墨的話,哪裏還能冷靜的下來。

  即使隔著鐵門,知道席墨進不來,她也警惕的往後挪移了幾步。

  隔得遠遠的,跟防病毒一樣防著席墨。

  她神情堅定,靜靜的看著席墨:“我會走法律程序的。“

  席墨一下子泄了氣,他又在幹什麽?

  又要重蹈覆轍用威脅的手段恐嚇嗎?

  他冷靜下來,靜默片刻,眼底露出一抹可憐:“我不會跟你搶的,你不用這麽防我。”

  阮玉還是不信他,離的遠遠的,全身上下每一根頭發絲都透露著不信任。

  不止是不信任席墨,還不信任席家。

  席墨無奈壓著嗓音:“老爺子最近一直在動用關係找你。”

  阮玉神色微凜神,緊張起來。她捏著衣角,隻是一句話,就調動了她所有的防備心。

  席老爺子的固執和霸道深入阮玉的骨髓,比起席墨,她更不願意被席老爺子找到。

  隔著一扇鐵門,席墨都能感受到她對席家的抗拒。

  他安撫道:“我的人一直在製造幹擾信息,他短時間內查不到這裏。”

  阮玉蒼白的臉色恢複了一絲紅暈:“他知道孩子的事情嗎?”

  如果隻是她離開,老爺子查了一段時間,大抵就會放棄。如果他知道阮玉有了孩子,必定會緊追不舍。

  席墨道:“我把資料都銷毀了。”

  阮玉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之前徐教授也答應她會幫忙隱瞞。可她依舊無法安心,憑借席老爺子的手段,想查到什麽,還是很輕鬆的。

  但既然席墨開口了,她是信的。

  阮玉卸下一絲防備,走到近處,白皙的手指搭在鐵門上。

  “既然你不想爭撫養權,那就不要來找我了。”

  席墨昨晚翻了那些心靈雞湯,被樓海嘲笑了一頓,倒也不是沒有收獲。

  譬如現在,他知道要以進為退。

  席墨忍下衝進去將阮玉綁起來帶走的念頭,委曲求全道:“我隻是想給你看看我新買的車。”

  這一瞬間,阮玉覺得世界實在太詭異。

  席家車庫裏有多少輛車就不說了,就算席煜的成人禮也是豪車。

  她讀大學的第一年,爺爺也送了她一輛女款跑車,隻是她不愛那麽高調。

  包括席佳鈺,想買車的時候,方家也會支持。

  這些不用說,席墨那麽多的頂級豪車從來不炫耀,自己本身常用的也隻是幾百萬的車,連花邊報刊都找不出差錯,誇他為人低調。

  現在卻要來給自己炫耀一輛……三輪車?

  阮玉無語了兩秒,方才跟席墨鬥智鬥勇,又受了一頓驚嚇,肚子咕嘟叫了一聲。

  清晨本就寂靜,加上這一片人煙稀少。

  這一生突兀的咕嘟,縈繞在兩人中間,撞上鐵門,又撞回阮玉的耳中。

  她的耳側一片緋紅,剛剛還放著狠話,突然肚子叫了一聲,她尷尬了幾秒,企圖掩飾剛才的事情。

  阮玉哦了一聲,表麵看起來是十分淡定的:“哦,我看過了。”

  席墨嗯了一聲,伸手摸了一下肚子:“我有些餓了,你吃過早飯了嗎?”

  “我不餓。”阮玉下意識拒絕。

  “我帶你去吃……”席墨的話音生生被截斷。

  阮玉無意識的瞄了一眼他身後的三輪車,帶她去吃,坐三輪車嗎?

  她發散了一下思維,不由得揣測席墨到底會不會開三輪車。她真的有些好奇,像席墨這樣的人,從來都一絲不苟,沒有多餘的情緒泄露,號稱社會精英。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真的能騎三輪車?

  阮玉不敢相信,她深信好奇害死貓,十分堅定的拒絕:“我回去吃早飯了,你不要再來了。”

  然後快速的逃離鐵門處,三步並作兩步,恨不得能直接瞬移到小樓裏,從此跟席墨死生不複相見。

  席墨看著她的背影慢慢消失,錘了一下鐵門,被反彈的力量震了一下。

  看著骨節處的淤青,他稍稍吐一口氣。

  他也沒想過阮玉一開始就能原諒他,不能氣餒。

  徐特助一直躲在後麵的花叢,看到阮玉門都沒開就走了。有些同情boss,走了過來。

  “席總,需要我去買一點早飯嗎?”

  席總一個人大概也不想出去吃了。

  席墨嗯了一聲,一點沒有被徐特助看到求和好被拒絕的尷尬,心理素質非常好的嗯了一聲。

  “去吧。”

  他還要再練一會兒三輪車,一來二去就能熟練了。

  等到阮玉吃完早飯,拿著畫具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席墨在輔路上,歪歪扭扭的開著三輪車。

  比龜爬快那麽一點,但跟走路也差不多多少。

  阮玉靜靜盯了一會兒,發現他開著開著,突然歪到了馬路邊上。

  一個緊急刹車,車輪胎已經出去了半個,差點就掉到河裏。

  阮玉驚了一身冷汗,席墨麵無表情的從車上下來,將車子拉回來。

  繼續上車。

  好像剛剛那一幕,已經發生了無數回,熟練的不需要驚嚇。

  這裏住宅很少,來往的車輛都在旁邊的主道上。偶爾有幾輛自行車電瓶車,也會遠遠主動避開席墨。

  阮玉跟在席墨車子後麵走了一會兒,對方都沒有察覺。

  也許是練車練的太過入神,滿腦子都想著該怎麽控製住車子不歪斜。

  阮玉深深歎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刻薄的涼意:“你就要用這個技術,帶我去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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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拒絕,會摔河裏的

  席總現在是滿腦子的騷操作,他天真的以為會開三輪車就能挽回玉玉的心

  嗬,天真

  嘻嘻嘻,從今天開始我要把章節題目改一改,用來迷惑盜文網,雖然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大家看晉江自帶的章節好就行了

  大家明天見吧~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