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改頭換麵隱藏id還被一眼認出來的概率是多少？

  兩天前才得罪對方的概率又是多少？

  顧天梟張著嘴半天沒合攏，整個像是挨了雷劈，在他的認知領域內，賀聿臣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軍部男神，你在搜索引擎上輸入他的名字，滿滿幾頁全是榮耀和勳章。

  x年x月x日，授予準將軍銜，一年後在x戰場重大立功，破格升少將。

  x年x月x日，被軍部元帥親自授予xx勳章。

  x年x月x日，作為軍部代表在和平日發表講話。

  ……

  他和林戲言是同一批進的軍部，路子卻不同，他不是從軍校選拔的優秀人才，而是特招進去的，理由是他擁有非常少見的ss級體能，真正原因不可考。

  賀聿臣的所有資料都是從進入軍部開始，之前全是空白。全聯盟都客氣稱他一聲賀少，風華氣度無可挑剔，實際是什麽出身根本沒人知曉。這人開了臉博卻不做私用，除了代表軍部發言以及各種授銜儀式，他幾乎不在人前露麵，在軍部新聞台見到都是萬年不變麵癱臉……而今天，就在今天，冰山酷哥竟然對他們笑了。

  非但如此他還幽默了一把。

  我是上一場團戰被你一下撞出局的賀聿臣。

  被你一下撞出局的賀聿臣。

  賀聿臣……！！！

  顧天梟一個激靈，他將方才那二傻子模樣收起來，幹巴巴笑了笑，裝傻道：“我不是顧天梟，真不是，您認錯人了。”一句話，槽點不要更多，你特麽難道不應該邪魅狷狂的質疑對方的身份，噴死這腆著臉來搭訕的？滿臉心虛是怎麽回事？突然弱了好幾個分貝還客氣成這樣，剛還承認自己是顧小六轉身又說不是顧天梟，簡直自打臉。

  這智商，狀元郎都看不下去了。

  對方敢開口，顯然是聽到他們方才的對話，已經走到這一步怎麽灌**湯都沒用，秦淮嫌棄的看了紅毛一眼，就伸出手去，同賀聿臣握了一下。

  “我是把你撞出局的機甲副手秦淮。”

  “恐怕有些晚，還是想說一句，讓身為軍部少將的出身高貴的您沒有任何發揮真是對不起。”

  賀聿臣二十六歲，今天以前還沒人敢這樣挑釁他。

  對麵那小子造型雖然有點非主流，臉蛋倒是清秀，身板雖然不算羸弱，也就是清雋修長，同肌肉健碩八竿子打不著。就這個一抬手就能提起來，瞧著很不夠看的小家夥與他麵對麵竟能不落氣勢，還說出這種挑釁的話。

  這就好像是在說：

  對不起，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有什麽冒犯的地方，你他媽來打我呀！！！

  顧天梟都嚇尿了，險些屁股打滑坐到地上去，他一把拉住秦淮的胳膊，扯開兩人交握的手，像母雞護犢一樣，戒備的盯著賀聿臣說：“你別逗我兄弟，他腦子有病，淨會胡說，秦淮是誰我怎麽不知道？”顧天梟沒見過對麵這位冰山少將的星域網形象，他卻直覺相信了那番話，這陰險狡詐的模樣，給人帶來的壓迫感，他的身份恐怕八|九不離十。

  要真是賀聿臣，這麽挑釁不是找死？

  那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見紅毛這樣，秦淮低聲笑出來，他收起胳膊，挑眉看著賀聿臣：“阿梟你太緊張了，賀少將雖然不是什麽好人，總歸是有腦子的，他若是想背地裏使壞大可以不動聲色聽個全程然後偷偷下手，既然主動打招呼，那就是不會為難我們，做人不能這麽陰暗的，你陽光一點。”

  顧天梟：……聽起來好像有道理，不過，怎麽覺得秦小淮是在鄙視他的智商？

  賀聿臣：……好像是誇獎，似乎又有哪裏不對？

  “你不錯，比顧家小子聰明。”賀聿臣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容易，他的確已經抓到了關鍵點，大抵也猜出秦淮在黃金卡事件裏頭扮演的角色，他沒有給上級打報告的意思。

  政府首腦和軍部元帥在星域聯盟是有最高權限的，他們可以輕鬆拿到黃金卡製造者的資料，不公開要麽還在觀望，要麽是想保護對方讓其平穩發展。也就是說，上麵沒有一定要把這人逼出來的意思，軍部為此大動幹戈是幾大派係的鬥爭。誰都擔心好苗子被對方挖走，能夠批量製造黃金卡的大師要做點什麽太容易。

  賀聿臣並沒有明確站隊，他同許多大佬都有合作，卻都不是牢不可破的同盟關係，這人資曆不算深，軍銜也沒高到俯瞰所有人的地步，卻有一種天生的威懾力，讓你不敢輕易算計他……賀聿臣那一片空白的資料牽製了不少人。

  事實上他的身份的確很特殊，對卡牌這個部分，賀聿臣知道得比軍部其他官員還要多一些，他又打量了秦淮幾眼，與此同時狀元郎也瞅著這位軍部最年輕少將。

  是個有秘密的人。

  過去應該不簡單。

  陰險狡詐未達目的不折手段……此人不可交心。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朝廷官員大多精通的技能，秦淮也不例外，他笑眯眯答複說：“你也不錯，明明很想找回場子，恨不得一炮把我們轟成渣，為顧大局還能站在這裏說違心的話，也挺不容易的。本事大還有這忍性，前途肯定是不可限量。”

  這天，賀聿臣笑得次數比過去六年都多。

  “多謝誇獎。”

  秦淮也和他一樣虛偽，打太極似的接了一句：“哪裏哪裏。”

  顧天梟已經不好了。

  活了十幾年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智商低，今天，就在今天，這個問題終於紅果果暴露出來。

  這兩人把話說得如此清楚明白，再否認就沒意思了，顧天梟咳了兩聲，岔開話題說：“別的就以後再說……先看擂台，倒計時差不多了。”

  賀聿臣點點頭：“我也想知道顧天策裝備了什麽卡才能穩贏林戲言。”

  “這可不能提前揭曉，賀少睜大眼看清楚，結果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這座位號真是選錯了！

  以前隻是在軍部新聞台見到賀聿臣那麵癱臉，顧天梟還不覺得，進軍部六年就能混到少將軍銜，對方的確有本事，值得敬佩。

  真正接觸了這個人，他就一個感覺：

  怎麽會有人句句話打啞謎？

  和他多說兩句都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智商。

  真是神煩！

  賀聿臣和秦淮的對話已經超越普通人能消化的範疇，顧天梟裝作不認識他們，全神貫注盯著擂台的方向，索性，旁邊兩人也沒有繼續聊天的意思，倒計時已經到了一百二十秒，對戰雙方就要登場。

  觀看這場決戰之前，秦淮查過林戲言的資料，他也琢磨過。

  按照對方眥睚必報的個性，前一場怎麽輸的，這回恐怕就要照原樣討回來，林戲言一開始恐怕就要用強控卡，什麽光炮導彈不要命的發射。秦淮賣給顧天策那張卡，就是出於這方麵的考慮。

  黃金級別的控製卡一般隻能限製機甲主手位的操作，卡牌還是可以啟用的，這也是上一場群p對方沒有直接團滅的原因。

  若自己分析的沒錯，林戲言就注定要倒血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