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起來了。還有好多事兒等著您呢。”

  秦隴玉在床上又賴了一天，迷迷糊糊醒來。腦袋瓜子生疼，又想再睡去。

  “皇上，早膳準備好的，都是您愛吃的。”

  秦隴玉沒有胃口。

  “畫師給您畫的像畫好了，要不您過過目。”

  秦隴玉也不想看。

  “皇上，外麵的竹桃都開了，可豔了，去瞅瞅去。”

  秦隴玉哪有什麽心情。翻過身去。

  “你去采一枝給朕。”

  “皇上，竹桃有毒，采不得，賞花賞花，還是在枝頭的花好看。”

  架不住李老憨的囉囉嗦嗦。秦隴玉起來了。

  “皇上，您得出去透透光了，這再不透光就……”

  略微梳洗，出了門。庭中幾隻桃李，幾樹榆柳，鶯飛狗吠。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故裏。

  秦隴玉觸景感慨。自語道：

  “若朕沒當皇帝，會怎樣……”

  李老憨有些懵。忙回道。

  “您永遠是奴才的皇上，奴才的天。”

  秦隴玉暗暗搖頭，歎了口氣，不再理睬他。

  李老憨扶著秦隴玉，移步到一棵樹下。

  “皇上，你看這竹桃……”

  竹桃嬌豔欲滴，倒是好看。

  “莫折。”李老憨忙製止。

  秦隴玉猶豫了猶豫，放棄了攀折。

  “皇上，玉林苑那邊還有幾枝。比這兒的還好。”李老憨想讓她多走幾步路，多活動活動。她總躺下去，哪成。

  秦隴玉卻懨懨的，不想再走。

  “皇上，這竹桃可是西域那邊的品種呢。沒想到在咱們中原長的也挺好……”李老憨邊走邊聊。

  “它怎麽有毒。”

  “它的汁漿碰到人的皮膚上，又癢又難受。”

  “哦。”

  轉眼已到了回廊。

  “你覺得宮中養竹桃，合適嗎？”

  “這……”李老憨用袖子抹抹汗，“皇上，因它是個新奇玩意兒，花又好看，又吉祥，就養了幾枝。”李老憨越說聲音越小。

  “好了，朕已看過了，都鏟了吧，以後不要再種了。”

  “是。”

  正說著，過了回廊，望見水雲亭。遠處傳來笑聲。

  秦隴玉這幾日病得不輕，宮中禁止唱戲，唱曲兒慶祝什麽的，竟然還有人笑。還笑的如此……放蕩不羈。

  秦隴玉鎖眉駐足，向花叢中眺去。

  見有二人站在一處。

  不堪入目。

  “你衣服裏掖了些什麽東西？怎麽這麽窩囊？”

  “哪兒呀？”

  咯咯咯咯的笑。

  “這兒呢，”男的在女的後背指指點點。

  女的夠又夠不著，很是心焦。

  “快幫我拿出來。”

  男的把手伸進女的衣服裏，不知怎的二人笑著笑著……都不笑了。

  李老憨有些慌了。

  “皇上，咱們……還是走吧。”

  秦隴玉倒也想走，可宮中男的就沒幾個。而且這麽走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那二人聽到有人來了，回過頭去。

  “你們……玩兒什麽呢？”秦隴玉問道。

  “皇上。”那兩人目瞪口呆。

  “朕問你們……玩什麽呢？”

  “接著玩兒啊。當朕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