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能再給一次機會，金凜覺得，她還是會去的。

  “神女回來了！”

  “神女回來了！”

  金凜飛掠長空，降下福澤，令這一方空間充滿了勃勃生機。

  這是她的心血之地，花費無數財力物力與精力打造的一方天地，在這裏，她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當然，在外麵也是，可如今是道崩之年，出去浪可能會死。

  金凜是轉世身，前世女子，今生依舊，隻不過，體質特殊，即便境界高了，也長不大，也是靠著這個特殊體質，一騎絕塵，成為頂尖強者，更是與殷啟渾這樣的絕世強者成了好友。

  金凜轉世後，受金氏一族頗多照顧，有什麽資源也會向她傾斜，她心懷感激，在飛黃騰達後，反饋金氏一族，令金氏一族發展壯大。

  可惜，後來道崩來臨，金氏一族也為之動蕩，災荒，疫病，不可抗力的死亡……在道崩年初，是非常瘋狂的。

  金凜為了庇佑一族之人，開辟了一方空間，而這一方空間，殷啟渾出力不小，這也是一個人情。

  此次破例離開這方空間，也有還人情的意思。

  而這方空間離了她，就會慢慢衰敗，所以，她不能離開太久。

  金凜本來就是金氏一族的領袖，因為這方空間，讓無數金氏子弟對金凜崇拜至深，故稱神女。

  她本來就是神明賜予金氏一族的女兒。

  金凜回歸，就發現空間出現了衰敗跡象，心中哀歎，心想，若是能得到那個餘昭然的小天地就好了。

  下方的土地，村子錯落，稻穗金黃，在一處山坡上，采茶女歡快的采摘茶葉，隨著福澤落下，采茶女一陣歡呼雀躍。

  金凜很快落入一座宮殿之中，在大殿的寶座坐好，不一會兒，一群男女湧入宮殿之中，女子端著盤子，盤子裏都是菜肴與瓜果糕點，非常精致。

  男子則穿著緊身衣衫，花花綠綠的。顯得非常古怪，並且是揮拳舞劍入內的，他們身姿雄健，姿態灑脫而有勁。

  很顯然，這是在跳舞……

  另有雄壯男子搬來案幾，左右排開，端著盤子的女子立刻將盤子放置於案幾之上。

  一道身影走入，長得極為俊美，個子不高不矮，他笑吟吟道:“歡迎我的神女歸來！神女，這種安排，可還滿意？”

  金凜露出笑容來，本來心情挺鬱悶的，但這家夥實在太討人喜歡了，她真的很寵他，感覺真的好，一見到他，心情就很放鬆。

  她朝俊美男子招了招手，俊美男子急步上前，在金凜的示意之下，坐到了金凜的懷中，依偎到了金凜的身上。

  “神女似乎不開心，難道這一趟出去不順利嗎？”俊美男子柔聲道。

  金凜麵色一沉，冷聲道:“沒事不要瞎打聽！”

  俊美男子慌忙道:“是是，雷霆錯了，雷霆再也不敢了！”

  金凜拍了拍俊美男子的腦袋，突然展顏一笑:“乖，不要怕，這就被本座嚇破膽了？”

  俊美男子訕笑道:“也不是，神女威嚴深重，雷霆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呢。”

  金凜哈哈大笑，揮手道:“行了！將族老們請進來，一起落座，為本座接風洗塵！”

  立即有人匆匆走出，將一些金氏族老請入殿中。

  本來嘛，金凜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進來，可是，這是該走的程序，一切按規矩來。

  族老有男有女，對殿中情形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並無異常反應，紛紛落座，恭迎神女歸來，氣氛一片和諧。

  看著神女似乎神色不好，眾人也沒有自討沒趣，被神女記恨可不是什麽好事，一定會厄運連連的。

  氣氛很熱鬧，金凜神色漸漸放鬆，似乎放下了心結。

  一個時辰後，宴會結束，金凜拉著俊美男子去了後殿。

  又一個時辰後，金凜麵色一變，陡然消失原地，到了天空之上。

  她看到了殷啟渾的殘魂，皺眉道:“老混蛋？你怎麽來了？還是殘魂？”

  殷啟渾的殘魂苦笑道:“我的本尊被餘昭然盯上了，根本逃不掉，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我本尊必死，你不可再去尋餘昭然的晦氣，我這一縷殘魂離開後，你這方天地要挪動，以防萬一。”

  金凜瞪眼道:“你說什麽？你是說，你死了？怎麽可能呢？你的遁逃手段，當世無雙，隻要你想逃，斷絕一切追蹤手段，不可能有人能追上你！”

  殷啟渾的殘魂歎氣道:“本來，我也這樣以為，正是因為有那樣的想法，才造成了今日這番局麵，是我不好，我本來隻是想討回神蓮，結果，卻覬覦別人的小天地，最終遭到了報應，唉……”

  金凜皺眉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說，餘昭然達到了不可思議之境，那麽，他有沒有可能，在殺你之後，杜絕你轉世的可能，並且，打得你隻有一縷殘魂，通過那一縷殘魂，尋到你如今的位置？”

  殷啟渾的殘魂一顫，隨即笑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哪有這樣的事？我這一縷殘魂從魂魄分離，就徹底斷絕了聯係，不再有因果，一切隔絕，不可能從一縷殘魂捕捉到另一縷殘魂。”

  金凜冷笑道:“老混蛋啊老混蛋！你稱霸這麽多年，終究是膨脹了！餘昭然既然突破更高境界，那麽就相當於是規則之境對應道意境，你覺得，道意境真的有辦法能逃過規則之境的靈魂追蹤嗎？不管是什麽殘魂，不管是什麽逆天手法，它們終究來源於一個靈魂啊！”

  “這……”

  殷啟渾的殘魂陡然一個激靈，沉聲道，“我懂了，我這就走！”

  話落，虛空開始震蕩起來，竟有天崩地裂之勢，這太恐怖了！

  金凜麵色一變，立即了然，更是心神震蕩，驚駭不已。

  “完了……”

  殷啟渾的殘魂顯然也感應到了，渾身漣漪陣陣，恐懼顫栗，幾欲崩散。

  外界，隨著餘昭然握拳，要將這粒沙子捏爆，一道刀芒從沙子之中掠去，直取自己的眉心。

  速度極快，宛如刹那煙火，可對於餘昭然而言，卻平平無奇，慢如龜爬了。

  餘昭然另一手抬起，便將刀芒夾住，金凜的身影顯現出來。

  沙子突然爆發偉力，砰砰作響，可是，終究逃脫不了餘昭然的手掌！

  金凜暴喝一聲，刀光如風暴，向餘昭然席卷而去。

  餘昭然不閃不避，抬手一掌拍去，刀光破滅，刀芒嗡嗡作響，金凜倒飛出去，渾身都快散架了。

  金凜神色驚懼，太強了！餘昭然太強了！隨意一拳，就能將奮力一刀的自己轟飛，這就是超越規則之境的力量！

  金凜對這樣的力量，真的是太羨慕了，同時，更有深深的恐懼與無奈。

  餘昭然的拳頭再次來臨，金凜不閃不避，傳念道:“餘昭然！我願赴死！”

  傳念是一瞬之事，若是開口，即便再快，也來不及說完話就會被打死。

  餘昭然拳頭一頓，金凜心中凜然，感覺一拳落下，自己身體一定會崩解，半死不活，若是再來一拳，恐怕要當場魂飛魄散！

  拳頭一頓後，餘昭然冷笑一聲，猛然突擊，金凜挨了一拳，整個人變得歪歪扭扭，七竅流血。

  餘昭然收拳，冷笑道:“你不赴死，也是要死，自願赴死，是有什麽遺願嗎？”

  金凜感慨道:“不愧是老混蛋都誇讚的人物，不僅強大，還通透。”

  餘昭然淡然道:“過譽了，我猜，你是放不下沙子空間裏的人？”

  金凜一愣，鄭重點頭:“他們都是金氏一族之人，於我有恩，我不想因為我，而令他們遭受滅頂之災，我可以教你煉化這座空間之法，但求你保他們平安。成王敗寇，我們聯手要殺你，你若不報複，難過心裏那一關，不解其恨，難行其道，我完全理解。”

  “我鬥你不過，自願赴死，再頑抗，不過是給金氏一族招惹災禍。”

  餘昭然笑道:“你倒是重情重義，保金氏一族安全不成問題，不過嘛，你要將你所學盡數傳授於我，不可有絲毫隱瞞，你也知道我如今的境界，你瞞不住我。”

  金凜凝眉道:“你已經這麽強，修煉法也奇特。還要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