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

  唐縣驚呆了。

  五十台電腦，而且是嶄新的！

  他揉了揉眼睛，生怕這是幻覺。

  但即便揉紅了眼睛，唐縣發現麵前的這些電腦，依舊沒有消失。

  不是假的！

  這些都不是幻覺！

  是真的有五十台電腦！

  “不不不，不能高興得太早。”唐縣搖了搖頭。

  他看向身邊背負雙手的張衛之。

  這個年輕男人穿著洗到發白的廉價衣服。

  完全沒有一點生意人的闊綽氣質。

  這樣的窮人，哪來的資金，買五十台全新電腦？

  說不定這些電腦隻是空殼子？

  或者隻有電腦外殼是新的，裏麵全是二手零件之類的！

  當即，唐縣就要查看電腦的情況。

  他是銷售電腦的，自然知道如何區分新電腦和二手電腦。

  隻見唐縣走到一台電腦麵前，左看右看，時不時還把電腦抬起來，掂量掂量。

  張衛之也聽之任之，隻是嘴角帶笑。

  他很自信，這批電腦絕對可以讓唐縣滿意。

  甚至是大出所料。

  過了一會兒。

  唐縣放下了電腦。

  隨後回過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張衛之，“我錯怪你了。”

  “我以為你是耍我玩。”

  “但你卻給我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既然如此，唐先生，請問我的電腦，您還滿意麽？”

  張衛之淡淡一笑。

  在他看來，這次的生意，肯定是十拿九穩。

  唐縣缺少電腦，而他有電腦。

  成了！

  結果。

  聞言，唐縣卻是沒有點頭，反而是嚴肅地搖了搖頭。

  怎麽回事？

  張衛之和張揚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錯愕。

  全新的電腦，還不能滿足唐縣的要求？

  這……

  還以為峰回路轉了。

  結果又來了問題。

  張衛之一時間感覺頭大極了。

  他就是想安安靜靜賣個電腦，怎麽就這麽難啊。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請問唐老板，您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

  “係統流暢度。”

  唐縣幽幽歎了口氣，“我看得出，這電腦的確是全新的。”

  “但很明顯並不是達克集團出品。”

  “也不是我熟悉的某個品牌。”

  “不是這些熟悉的品牌，電腦軟件，以及係統流暢度，根本沒法保證。”

  “所以抱歉，你的電腦，恐怕不符合要求。”

  唐縣覺得，以張衛之的資產水準，能搞到五十台全新的電腦，已經是極限了。

  但要係統流暢度趕上達克集團太難了。

  或者說，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唐縣隻能拒絕張衛之了。

  他也是真的覺得自己是犯蠢了。

  居然要把自己和公司的生死存亡，寄托在張衛之一個普通職工的身上。

  不是瞧不起張衛之。

  但張衛之的財力，決定了他的電腦，達不到騰飛需要的標準。

  想到這裏，唐縣重重歎了口氣，隨後就轉身往廠房外邊走。

  此刻的他，已經完全清醒和冷靜了。

  一，他不需要張衛之這不符合標準的電腦。

  否則就是對合作夥伴的不尊重。

  二，他不能服從給達克集團這個惡魔。

  隻能魚死網破。

  唐縣露出決絕的神色。

  臨走前，他看了眼張衛之，露出讚賞的神色來，“你非常不錯。”

  “僅憑幾萬塊，就能買到一批全新的電腦。”

  “這就是天生的生意人。”

  “如果這次我能和達克集團一決生死後，還可以有喘息的餘地。”

  “那麽……興許咱們可以好好合作，或者一起喝一杯。”

  他認可了張衛之的才能。

  “很遺憾，你沒有挺過這次和達克集團硬碰硬的戰鬥。”

  “否則在未來，以你的實力和魄力，不至於籍籍無名。”

  張揚默默說道。

  張衛之笑了笑，拉著兒子追上正要上車的唐縣，“唐先生，你相信奇跡嗎？”

  看著張衛之滿臉真誠的笑容，唐縣愣住了。

  半晌，他苦澀一笑，淡淡說道，“我希望有奇跡。”

  旋即，唐縣眼神變得黯淡，“但現實是殘酷的，奇跡隻是影視劇的情節罷了。”

  “我覺得，如果唐先生，就這麽一走了之，其實等於錯過了觸手可及的奇跡。”

  張衛之指了指電腦，“插座是現成的。”

  “電腦的係統流暢度，你可以親自開機試試。”

  唐縣瞳孔劇烈收縮。

  他重新打量著麵前充滿自信的年輕男人，隨後雙眼虛眯，“年輕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達克集團的電腦係統流暢度，堪稱藍星第一。”

  “你是覺得，自己的係統流暢度，能追趕達克集團？”

  “價值百億的達克集團，和一貧如洗的你，差了十萬八千裏。”

  “別做夢了。”

  張衛之麵對唐縣的貶低和不屑，也不生氣。

  他依舊胸有成竹地說道，“電腦就在那裏。”

  “開機測試係統流暢度，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試試又何妨？”

  唐縣一時語塞。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他終究是閉了閉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他堅定不移地向廠房走去。

  好。

  他就開機測試一下。

  測試一下，下崗職工這邊的電腦，係統流暢度是不是能和達克集團的係統流暢度並駕齊驅。

  其實，唐縣覺得，不說達克集團，就算張衛之的電腦係統流暢度，可以追趕國內幾個大廠商，就算逆天了。

  而這其實也太不可能。

  希望微乎其微。

  但就像張衛之所說，反正開機測試花不了多少時間。

  姑且一試。

  萬一真的有奇跡出現呢？

  叮咚。

  很快插電的電腦就開機了。

  唐縣顫抖地挪動鼠標，開始測試係統流暢度。

  有些奇特的界麵，讓他耳目一新。

  隨後，係統流暢度測試結果……九十九分！

  唐縣震驚了！

  就算是達克集團，係統流暢度測試結果也僅僅隻有七十五分罷了！

  張衛之的電腦，怎麽可能有這麽高的測試分數？

  唐縣完全不敢相信。

  他顫抖著手，再次測試一遍。

  依舊是九十九分！

  這已經不是和達克集團的係統並駕齊驅了！

  而是直接把達克集團的電腦秒殺了！

  唐縣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張衛之，“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奇跡！”

  他都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這些電腦，我全要了！”

  “你出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