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憐香惜玉
作者:夏七七      更新:2021-12-24 13:03      字數:2097
  關宴首場馬球賽甚是精彩,除了最後一刻白郡王一杆進球,以一球之險贏了攝政王之外,球場上顧大人的表現也十分亮眼。

  尤其是後來幾局顧大人與攝政王斷球傳球的默契配合,在場的人看著無不拍手稱絕,都說顧狀元先前是太過謙虛了,這般的球技,怎麽先前還好意思推說自己騎術不精!

  顧文彬有苦難言,比賽結束的時候一時頭暈目眩,早顧不得什麽比分,什麽叫好了,若不是一旁吟墨扶著,他差點要直接從馬背上栽下來。

  他本是騎術不精,球技不好的,偏在球場上攝政王還不停地給他傳球!

  說好的照顧他,讓他隻需要在場上閑逛的呢?!

  作為今科狀元和翰林院修撰,他既然都騎馬上陣了,自然不能讓自己在場上太過丟臉。

  這一場球不過一個多時辰,顧文彬覺得自己的馬術和球技都在一次次被迫接球和配合下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顧文彬覺得自己快要被摧殘致死了,雖說他們最後輸了一球,可因著他出人意料的表現,結束的時候,他們隊依舊贏得了滿場的喝彩。

  馬球賽後,墨香園裏要開茶會,主持的是秦福生。

  白辰謹本還想邀了墨冥辰再打一局,轉頭卻發現剛還在場邊轉悠的人已是不見蹤影了,倒是正好瞧見從外麵進來的丹陽公主,眉開眼笑地朝他迎了過來。

  馬球場上遍尋而不見的攝政王,此刻換了一身寬袍,正與一眾進士在墨香園的風雅閣中落座。

  上一次與攝政王同席品茶輪詩,還是在三月的狀元宴上。

  時隔四個月再次有此殊榮,他們也從當初剛剛過了殿試的進士變成了在朝中任職的新官,剛進風雅閣,便有不少人圍在墨冥辰身邊稱讚奉承。

  墨冥辰不動聲色地聽著,不回應,也不阻止,隻是在進了風雅閣之後,讓他們各自落座,自己坐在了首位上,等著秦福生過來。

  這一屋子的官員不愧是飽讀詩書的文人雅士,他明明在球場上輸了比賽,這些人卻依舊能變著法地將這件事誇出個花來。

  秦福生進了風雅閣才知道攝政王也來了,他剛剛因著推了上場比賽之事後,也不太好意思去馬球場上觀賽,而是陪了兄嫂遊園。

  等得下人來通知到他主持茶會了,這般匆匆趕過來。

  “下官耽擱來遲了,還請王爺恕罪。”眼瞧著首座上那端盞品茶的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秦福生卻是慌忙跪地請罪。

  “本王隻是不請自來,秦大人無需在意,盡管主持茶會便好。”墨冥辰無所謂地朝秦福生揮了揮手,讓他起身,也不再多說什麽,自顧自地喝茶去了。

  之所以比完賽就跑這裏來,不過是想躲開被他折磨的顧文彬和一定會在知道比賽結果來嘲笑他的丹陽公主罷了。

  秦福生見他不再言語,默了一默後,便也開始命人奉茶,著人傳詩,組織起了關宴的第一場茶會。

  按說這茶會上品茶論詩隻是開場,更多的是讓大家在閑適休息之際,能討論一下朝中大小事務和京中近況。

  可這陣子京城裏的熱議對象攝政王就列坐在此,座下官員們自然是什麽都不敢說,就連探討起詩詞的時候都變得十分謹慎,不過這心裏頭卻是炸開了鍋。

  近日關於攝政王的傳言裏,在朝上有他與百裏丞相答應了西涼國之請,讓威遠候的女兒下月赴西涼和親。

  因為皇室的大喪之期還未過,那位陛下欽封的高陽公主出嫁時京中甚至連送嫁的儀式都不會有。

  這個消息從早朝上傳下來之後,大家便在私下議論,說這次西涼提出此請本是對大齊有不尊重之嫌疑,換做以往,攝政王必然是不會答應的。

  可這一次他與百裏丞相那麽快就同意讓慕雪歌出嫁,是因著京中另一樁關於他的傳言。

  有人傳攝政王在大喪後就要迎秦記酒樓的秦掌櫃過府了,那女掌櫃雖是平民出身,卻是備受攝政王寵愛,攝政王這次將那個從前纏著想當王妃的慕家二小姐著急忙慌地送去和親,想來也是為了叫那秦掌櫃眼不見心不煩。

  甚至還有人猜測,攝政王突然行此舉,是因為與威遠候有了衝突,唯一的依據就是攝政王上月剛動身南巡,威遠候就告假南去,這兩人一先一後回來後,寧州這陣子十分不太平,也不知是不是兩人之前同在寧州之事有關。

  不管怎麽說,這些事情裏頭,最可憐的還是那慕家二小姐。

  如今西涼國在位的可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者,還重病纏身,西涼宰相催著慕二小姐嫁過去,說白了就是衝喜罷了。

  那慕二小姐雖說聽聞性子有些急躁,可也是容色昳麗的名門閨秀,還是雙十年華,青春正盛,怎麽能嫁給那樣一個國主?

  不管那老國主最後是死是活,對那慕二小姐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這事引得在座不少官員生了憐香惜玉之心,所以在威遠候怒氣衝衝闖進來,直往攝政王麵前去的時候,眾人不僅沒有驚惶阻攔的反應,反倒是有些愣神地目光隨著威遠候一路過去,想瞧瞧威遠候是來幹什麽的。

  慕綏才到五步之外,便叫突然從房梁上落下來的兩個青衫暗衛給攔住了。

  他急怒匆匆地進來,驟然被落到跟前的人一把按住肩膀,製住步子,不由得麵上一擰,硬是掙紮反抗了兩下。

  墨冥辰看到慕綏過來,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早朝後就不見威遠候,他都差點忘了,今日想躲的還有這麽一號人。

  “侯爺這般急色匆匆地過來,是有什麽要事稟報嗎?”墨冥辰放了手裏的茶盞,抬眸看向被驚蟄和夏至架住的慕綏,並沒有站起來。

  “你——”慕綏神色陰沉,聽得他閑淡的語氣,更是怒上心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開口怒罵,他眉頭一蹙,冷冷掃了一眼再坐看熱鬧的官員們,才又朝墨冥辰作了個禮,“本侯的確有事要稟,事關西境軍防,還請王爺移駕與本侯單獨一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