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孩子究竟是誰的
作者:一庭      更新:2021-12-24 12:01      字數:2078
  管樵立馬捂住心口,做了個誇張的傷心表情,“嗬!原來當年你是這樣想我的?好傷心~”

  穆晨星在一邊旁觀這倆人你唱我和有說有笑,心裏甭提有多酸了。

  在他看來,這個突然冒出的醫生,就是個不速之客。

  淺嫿何時對他露出過這樣燦爛的笑臉?何時這麽自然的和他談笑風生過?沒有。他和她隻要一見麵,就少不得爭吵。他明明和她有過那麽難忘的經曆,做過那麽重要的約定,可她卻對他見外得不得了,又當著他的麵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挑釁!

  所以穆晨星立即惡狠狠的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並要求更換醫生。

  這引來了管樵的抗議。他先是挑釁的詢問:“我說這位先生,您是小嫿的誰?”他的目光瞟到躺在床上的天天,突然有些吃驚和失落,“莫非是……老公?”

  淺嫿趕緊劃清界限:“怎麽可能!就隻是……上司。”

  “上司?”管樵冷笑兩聲,心頭大石落地,“哈!我還當是你家誰呢,原來隻是上司啊?我說上司先生,您管得未免也太寬了點吧?上司不是隻要在工作時間管管工作上的事就好了嘛?現在這個點數,應該是下班時間了吧?上司把手伸到工作之外的範疇,那可就屬於騷擾了……”

  話音未落,穆晨星已經重重給了管樵一拳。管樵被打得撞到了床腳的欄杆上,發出好大一聲響。

  等他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紅了一大片。他反手一抹唇角,手背立馬沾上了血跡。

  “馬蛋!竟然動手打我?別以為你頂著‘上司’的頭銜就可以為所欲為,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他紅著眼睛襲向穆晨星。

  兩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家境又都不錯,從來不容他人冒犯的性格。一時間,兩人竟不顧身份場合,在狹窄的病房裏扭打起來,把擺設撞得一團亂。

  淺嫿和護士急得大喊停手,但並沒什麽用。

  天天也被這巨大的動靜驚醒,嚇得嚎啕不止。

  場麵徹底失控。

  管樵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被穆晨星壓在地下狂揍。淺嫿怕他將管樵打死,趕緊將他揮拳的胳膊抱住。穆晨星想也沒想就將胳膊上的負重甩開,以致於淺嫿被甩得滾倒在了床尾,背後的血跡將白色床單和被麵都染成了牡丹圖。

  傷了淺嫿,穆晨星這才發覺自己犯了大錯,慌忙停手。

  “淺嫿!”他急急的將她從床上扶起,卻讓情況變得更糟。看到手上粘著的屬於她的血,生平頭一次,高高在上的大總裁也慌了手腳。

  管樵用力撞開他,“讓開!”再一看淺嫿的傷勢,連身為醫生的他都麵色煞白。“看你幹的好事!”他一把揪住穆晨星的衣領,拳頭揚起又頓住。“馬蛋,若不是急著給淺嫿治療,我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把你給打死。”

  穆晨星厭惡的一把打飛他的手,“嗤!別碰我!打死我?就怕你沒這個種。”

  淺嫿疼得抽氣,卻還得騰出精力來勸架:“嗚……你們別吵了行不行!嘶……能不那麽幼稚嗎?”

  兩個男人對瞪三秒後,終於勉強忍下了氣焰。

  未免吵到天天,管樵將淺嫿帶到了另一間診室,穆晨星也緊跟了過來。

  治療是在穆晨星的嚴密監視下完成的。但凡管樵的手有任何他所認為的“出格舉動”,就會被穆晨星給一把抓住,這也直接導致治療時間無限延長。

  “拜托……你有完沒完啊?”淺嫿直翻白眼,“療傷哪有不碰到皮膚的?你再這麽幹涉下去,怕是到明天天亮都甭想治療完畢了!”

  看在淺嫿是傷患的份上,穆晨星難得聽了話。

  一個多小時後,坎坷的治療過程總算結束。淺嫿背後的傷口縫了十數針,麻藥的藥效已經快過去了,疼痛漸漸清晰起來。

  因著疼痛,淺嫿的情緒也不怎麽好。

  趁著護士收拾完診具暫時離開診室,管樵也去幫淺嫿拿藥的空檔,穆晨星突然逼近淺嫿。

  “你兒子的父親,是誰?”他的表情非常狠戾,語氣比質問更加強硬。

  “和你有關嗎?”淺嫿的回答近乎叛逆。

  穆晨星當即眼神就變得危險起來,“你說什麽?”

  淺嫿幹脆很不耐煩的選擇了閉口不答。

  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根本就答不出來。關於這個孩子究竟是如何懷上的,她完全沒有印象。

  為此她曾經接受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醫生給出的結論就是:她曾遭受嚴重的精神刺激。

  她也曾一度想把這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打掉,甚至還曾聽到父母悄悄的猜測這孩子是否是遭受玷汙的結果。

  但那都隻是猜測。

  作為一個女人,本能的具有母性。在打掉和留下之間反複糾結,不知不覺就過了能安全打胎的時段。最終,她還是頂住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將孩子生了下來。

  即使作為單身母親的這三年多十分難熬,但現如今,她不也好好的活著嗎?

  而且隻要一看到天天那張可愛的小臉蛋,她就覺得當初沒將他打掉是正確的。無論他因何原因降臨在這個世界,無論原因有多麽不堪,那都是她的孩子。孩子本身並沒有錯,不該被剝奪生存的權利。

  然而這一切都是難以啟齒的,她從不與人分享。

  穆晨星卻被她這冷淡的態度激怒了。

  從小在海外長大的他,本來接受的就是“唯我獨尊”的教育,加之家境優渥,讓他成為了一隻驕傲的孔雀。從來沒有誰敢違背他的意誌,而淺嫿卻不斷觸及他的逆鱗,也算本事。

  穆晨星怒極反笑。“哈……拒絕回答嗎?就這麽不願意跟我說話?”

  淺嫿被他突然降溫的神色嚇得有點發寒,但一轉眼,他卻變戲法似的大笑了起來。

  這人有點神經質吧?她不禁這樣覺得。

  穆晨星大笑幾聲後,臉色又恢複了陰沉。他幾乎可說是惡狠狠的捏住了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