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找她
作者:錢子冉      更新:2021-12-23 10:21      字數:7862
  益元集團的霍總, 指向性太強。

  總不能是霍以驍的父親來找她,肯定是霍以驍。

  溫暖沒想到霍以驍居然會來這裏,皺眉道:“說我不在, 請他離開。”

  看見溫暖麵上的不悅,常敏茹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將霍以驍攔著。

  若把霍以驍直接放進來, 她的飯碗不穩。

  收到命令,常敏茹立刻走出溫暖的辦公室,客氣地跟霍以驍說:“霍總,不好意思, 我們溫總不在,還請您離開。”

  霍以驍紋絲不動,“你們溫總剛從美國回來,這會不在公司, 她能在哪?”

  麵對質問, 常敏茹道:“溫總有事外出了。”

  “她在辦公室裏, 說不想見我,是嗎?”

  常敏茹好歹是職場上的老油條, 又是當老板的助理,心理素質自然杠杠的, 霍以驍拆穿她的謊言,依然保持職業化的笑容, “霍總, 我們溫總真的不在。”

  霍以驍一眼看穿常敏茹是在說謊,卻不能拿她怎麽樣。

  溫暖是常敏茹的老板,常敏茹不過是聽她命令行事,溫暖不想見到他, 常敏茹豈會放他進去。

  以前隨時隨時能見到的人,如今想見上一麵,實屬不易,霍以驍忍不住地失落,“你幫我轉告溫暖,我等她下班。”

  “……”常敏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外麵傳溫暖和霍以驍解除婚約的原因是,霍以驍將溫暖甩了,作為溫暖的助理,常敏茹沒見過溫暖因為解除婚約而傷心,相反,溫暖工作極其忙碌,幾乎所有時間都在工作。

  並且,如若真是霍以驍甩了溫暖,霍以驍為什麽要來維克找溫暖,溫暖為什麽叫她請霍以驍離開,霍以驍為什麽在進不到溫暖辦公室的情況下,要堅持等溫暖下班。

  這一切,直麵地表露一件事,解除婚約的原因,絕非是外界說的那樣。

  是溫暖甩的霍以驍吧?

  望著霍以驍走遠,常敏茹再度進入溫暖的辦公室,道:“溫總,霍總說等您下班。”

  溫暖叫常敏茹打發霍以驍,結果常敏茹回來告訴她,霍以驍等她下班。

  頓時,她掃向常敏茹的眼神,多了些審視,“常助理,打發一個人,這種小事,你辦不好?”

  被懷疑工作能力,常敏茹緊急解釋:“溫總,他已經下去了,估計是在公司大門口等您。”

  打發人不困難,難就難在,霍以驍不再是溫暖的未婚夫,也不是什麽普通人,他要在維克大門口等到溫暖下班,別人拿他沒辦法。

  溫暖煩躁地揉揉眉心,“把霍以驍列為禁止訪問的黑名單,他下次再來,叫人攔住他。”

  她已經把話和霍以驍說得很明白了,她不會繼續當他的未婚妻,他還三番五次地來找她。

  說隻要她是他的未婚妻,就能提供什麽樣的幫助。

  玩空手套白狼,當她是傻子地來糊弄。

  “是,溫總。”常敏茹當即去交代安保部門辦事,以及告知前台的同事,加強對訪客的管理。

  工作被接連打斷,溫暖需要調整一會,再進入狀態。

  她背靠著椅子休息,放鬆大腦的同時,也在想,霍以驍在樓下等她下班,

  真以為維克的出口,隻有大門口嗎?

  她不走大門口,走其他出口就是了。

  霍以驍這麽愛等,就讓他等個夠。

  休息夠了,溫暖重新工作,腦子裏除了工作,什麽都不想。

  她母親走後沒多久,她就給賀深發消息,她今晚上他家吃飯,不曾料到,當猶豫她幾點下班時,賀深打來電話說他快到維克了,和她一起回去。

  賀深來得突然,大門口又有個霍以驍,她想避開霍以驍,便說:“你把車停在維克的後門,我今天從後門出去。”

  來過維克多次,賀深一直進出的是正門,不知道後門。

  但是,溫暖叫他去後門,他來打維克的正門,再問保安後門在哪。

  承擔安保職責,尤其是門口兩邊守著的保安,必然是要分清楚公司員工和外人,對於外人,一定要有警戒心。

  賀深已經被公開是維克的股東,基本上每次來維克,都是溫暖下樓迎接,再親自送他離開的,老板當成貴客般對待的人,保安萬萬不敢怠慢,直接給賀深帶路去後門。

  有人在前麵指路,賀深開車開得極慢。

  當開出正門一點距離時,他看到旁邊的一輛車子,霍以驍坐在裏麵。

  賀深眸中浮現些許冷意,停好車在後門後,問保安:“我剛剛看到你們溫總的前未婚夫,你知道他來維克做什麽嗎?”

  保安哪裏知道霍以驍具體來維克是因為什麽事,隻大概地知道霍以驍是來找溫暖的,聽見賀深問起,回答:“賀總,他是來找溫總的。”

  賀深微微擰眉,“他什麽時候來的?你們溫總見他了嗎?”

  外人來維克,通通是要登記的,由於霍以驍的身份特殊,保安不用看登記的情況,也清楚記得霍以驍是什麽時候來的,道:“他是一個多小時前來的,我不知道溫總見沒見他。”

  保安是傾向溫暖見過霍以驍的,否則,常敏茹不會通知安保部門,將霍以驍設置成禁止進入維克的黑名單成員。

  賀深神色微變,目光掃看遠方。

  保安注意到賀深有些幽冷的神色,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盯著有霍以驍的那輛車,心想,霍以驍堂堂益元集團的總裁,為何要在維克的門口等溫暖,賀深聽到霍以驍來找溫暖,怎麽感覺一下子就變了。

  此時此刻,仍在自己辦公室裏的溫暖,對樓下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忙完手上最後一點的工作,坐電梯到一樓,然後走向後門。

  後門不比正門寬敞大氣,但寬度是足夠的,門前也是空曠的一塊地,可以拿來當臨時的停車場,她沒走出後門,就看到賀深經常開的那輛布加迪,賀深站在布加迪旁邊。

  黑色炫酷的布加迪,旁邊站著一個身形頎長、麵容俊美的男人,畫麵異常地養眼,她勾起嘴角,燦爛一笑,“謝謝賀總來接我下班!”

  “溫總客氣了!”相較溫暖燦爛的笑容,賀深笑容很淺,“你……今天怎麽不走正門?”

  溫暖光想不走正門,來避開霍以驍,忘記賀深有可能會問為什麽不走正門。

  她笑容凝結一會,瞥了瞥正門的方向,“有原因。”

  賀深淡聲問:“什麽原因?”

  溫暖厭惡地撇撇紅唇,“還不是因為有個不想見到的人。”

  “誰?”

  溫暖看賀深想問清楚她不想見到的人是誰,糾結要不要說出來。

  她有個前未婚夫,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甚至造謠她是被甩的那一個,她會想拯救維克,而去求霍以驍複合。

  可是,沒幾個人知道是她甩的霍以驍,也沒人知道霍以驍喜歡給她畫大餅的方式來找她複合,不能通過工具來聯係上她,發展到來維克找她。

  霍以驍不做個滿分的前任,變得煩人。

  周圍有人經過,說的話會被旁人聽見,她決定暫時不說。

  場麵瞬間沉默下來,賀深抿了抿唇角,將車門打開。

  上車後,溫暖將她母親帶來的大盒子,小心地放在後座,再專心致誌地係安全帶,餘光不經意掃到賀深,猛地發現他神色淡淡的,唇角卻微抿。

  她坐直身體,頗為不解地注視賀深,“你幹嘛了?”

  賀深邊啟動車子,邊說:“沒什麽。”

  溫暖有心想相信賀深說的話,無奈他神色看起來不像沒什麽。

  她身體向他靠近些,腦袋半歪著地打量他,“有什麽,你就說嘛!明明你剛來的時候,是笑著的,怎麽現在透露出一種心情不怎麽樣的感覺?”

  車子離開維克的辦公大樓,緩緩駛向馬路,賀深確定前方路況正常,目光快速地掃過溫暖,“你剛剛沒說你不想見到的人是誰。”

  溫暖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就這?”

  賀深淡淡地嗯了一聲。

  車子後視鏡依稀可以看到維克的logo,溫暖掃了幾眼,夾雜一點厭惡地道:“我不想見到的人是霍以驍,他今天來找我,我沒見他,他跟我助理說,他等我下班。”

  賀深不自覺地放慢車速,“上次在峰會時,你不是和他談事情嗎?為什麽現在不想見他?”

  和別人說起自己的前未婚夫,這個人還是賀深,溫暖感覺無比奇怪。

  特別是賀深問她為什麽不想見霍以驍……

  她皺了皺眉,“上次在峰會,我是迫不得已跟他談事情!現在不想見他,單純地覺得他煩人,煩到有他在正門等著,我隻想從後門出入。”

  賀深微抿的唇角,漸漸舒緩開來,“他不止是你訂婚過四年的未婚夫,也是和你一起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

  溫暖輕嗬一聲,“青梅竹馬怎麽了?是青梅竹馬,我就不能煩他?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煩人,我早就把他所有聯係方式拉黑刪除,他還來我公司找我,我真的恨不得他原地消失,不要來煩我。”

  賀深眸中一閃而過光芒,問:“所有聯係方式拉黑刪除?”

  溫暖本來想三言兩語結束話題,不曾想賀深問題一個接一個。

  歪著腦袋久了,會累,她靠著椅子,注視前方,道:“對啊!我已經沒有他的聯係方式,但他時不時地在我眼前冒出來一次,或者通過我身邊的人來聯係我,真煩人。”

  “我幫你解決他?”

  “……”溫暖扭頭望向一臉認真的賀深。

  從賀深剛才那句話李,為什麽她聽出來把霍以驍當垃圾來處理的語氣?

  她和賀深當前的關係,界限非常模糊,窗戶紙攔在他們的中間,煩人的前未婚夫交給賀深來解決,顯然不合適,也不妥當。

  霍以驍還是交給她自己處理就好。

  其實,不用費心地去想怎麽處理。

  人不是做什麽事情,都會有一顆持之以恒的心。她冷處理霍以驍,過一段時間,他看清她不會回頭,自然而然地會在她的世界消失,尋找下一位懂事又習慣的未婚妻。

  溫暖挑起眉,“不用你幫我解決霍以驍,我和他認識十多年,了解他的為人。他不會煩我多久的,我不理他,過陣子,他就不會自討無趣了。”

  賀深側目注視幾眼溫暖,沒有言語。

  溫暖不知道賀深看她的幾眼,是代表什麽。

  讚同,或是不讚同?

  她說了,不需要他幫她解決霍以驍,他應該會聽吧。

  就算不聽,他以什麽身份去解決霍以驍?

  車子到達小區的地下車庫時,溫暖還沒指揮賀深去拿後座的大盒子,他就先去拿了,並問她,裏麵裝著什麽。

  想到母親說的打好關係,她不由失笑道:“我媽下午出來視察幾家店,順便來看我,給我帶了點吃的。”

  末了,她補充:“我媽是做甜品的,有自己的品牌,線下有幾十家店。”

  賀深拎著大盒子,隱約聞到甜品散發出來的香甜,道:“我知道你母親是做甜品的,記得,我們學校門口馬路對麵就有一家店。”

  t大作為國內top2的高校,和同樣是top2的p大相鄰,周圍也有多家高校,那個區域是很熱鬧的,人流量極高,不止有許多學生,也會有遊客來慘況t大和p大,非常適合開店,旁邊就有美食一條街。

  溫暖剛去t大上學,她母親在周圍轉了轉,便決定將b市的第一家店開在t大門口的馬路對麵。

  那個時候,她母親公司研發出來的新品,個別是她沒吃膩的,偶爾去店裏拿一點吃的,會和同學分享,同學吃了後,也喜歡,她就指明是哪家店買的,給店裏增加客流量。

  在學校裏,她不曾對外說過,那家店是她母親的,而賀深居然知道那家店的主人是誰。

  她訝異地問:“你怎麽知道那家店是我媽開的?”

  賀深含笑道:“維克集團的總裁夫人,有自己的甜品事業,是公開的秘密,不用問別人,上網一查就知道了。”

  母親公司生產的甜品,不單單是麵對線下的消費者,也麵向全國各地的消費者,免不了要宣傳,塑造品牌效應,動用過維克的宣傳渠道,網上確實能查到母親和維克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般人不會刻意去查這種信息,溫暖好奇道:“你上網查過嗎?有經常光顧我母親的店嗎?”

  店裏的生意,不是一開業就紅紅火火的,要經過大肆宣傳,做試吃和促銷活動,靠著過硬的質量,才能吸引一批穩定的顧客來消費,再通過口碑宣傳,從而帶動新的顧客。

  莫非,賀深以前在上大學時,是店裏的老顧客?吃多了,然後對品牌產生興趣,上網搜查資料?

  對上溫暖好奇至極的目光,賀深按下電梯的開門鍵,“沒上網,也不常光顧,偶然的機會下,知道的。”

  溫暖差點腦補賀深被她母親公司的甜品折服,聽見賀深的回答,覺得才是正常的,她沒發現賀深有愛吃甜品的習慣。

  回想和賀深在大學時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似乎比較喜歡喝咖啡,還是美式咖啡的那種。

  有一次,她記不清是班裏有什麽活動,每個人都要請班上的人吃東西,賀深點的就是咖啡,她不慎喝到美式咖啡,苦得她想吐出來,賀深反倒一口接著一口,並且問她,是不是不喜歡美式的。

  之後,她每次發現賀深喝咖啡,都是美式的。

  踏進電梯裏,她掃了掃亮起的12樓按鍵,而後抬頭看著賀深,“也對!你喜歡咖啡的苦澀感,不太可能會喜歡甜品。”

  賀深揚起劍眉,“你怎麽說我喜歡咖啡的苦澀感?”

  “不喜歡苦澀感,請問,你經常喝美式咖啡是圖什麽?”溫暖平時喜歡喝咖啡提神,唯獨對美式咖啡敬而遠之,下意識認為喜歡喝美式咖啡的,絕對是喜歡美式獨有的苦澀感。

  “還好,不算苦。”

  “……”溫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會賀深,“感覺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

  她就非常討厭美式咖啡,喝一口,都覺得能被苦上天。

  賀深眉宇微擰,糾正道:“我們是一個世界的!”

  被糾正,溫暖笑而不語,朝賀深家裏的大門走去。

  見賀深和溫暖一起回來,阿姨見怪不怪,把剛準備好的飯菜,全部端到餐桌上。

  吃飯前,溫暖說:“我對甜品一般般,吃不了那麽多,分一半給你。”

  隨即,她叫阿姨從盒子裏拿出一半的甜品,放到冰箱裏。

  阿姨的工作性質是提供家政服務,但是不住家的,平時做完工作的分內事,就可以離開了。

  今天情況特殊,阿姨家裏有事,不能等溫暖和賀深吃完飯,再收拾好東西,要提前下班,賀深聽完阿姨說的理由,就同意她下班。

  阿姨不在,沒人收拾,溫暖不好意思吃飽就走,跟著賀深一起收拾。

  反正,是把碗筷放到洗碗機裏,再擦擦桌子就完事。

  然而,正當她端著沒喝完的湯,準備倒掉,眼前一黑。

  不是她眼睛出現問題,而是整個世界陷入黑暗中,她沒受到驚嚇,隻是驚訝地啊一聲。

  不大不小的聲音,表達對停電的疑惑。

  賀深本就站在溫暖的身旁,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握住她的手,想要告訴她:不要害怕,有他在。

  溫暖雙手端著湯盆,賀深的手一伸過來,破壞了平衡,湯盆隨之歪倒。

  由於人有潛意識的保護本能,不讓湯盆灑出來的東西潑向自己,她躲開了被湯的攻擊。

  站在她身旁的賀深,瞬間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往他身上潑來,然後衣服濕透,身上粘粘的。

  湯盆跌落在地上,發出砰一聲的悶響。

  溫暖眼睛適應了黑暗,加之有外麵的光線照進來,發現湯盆裏裝著的湯,全潑到賀深的身上。

  她迅速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賀深隱約看清溫暖的麵容,沒看見她害怕的表情,頓時放下心,道:“不要緊!你坐下來,不要動,我去看看停電是什麽情況。”

  要一個人待在黑燈瞎火的環境,溫暖有些害怕,緊緊抓住賀深的手不放。

  她沒直說自己害怕,肢體語言表露出來。

  賀深反手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他另一隻手,拿出放在褲袋裏的手機,打開手電筒的功能。

  有手機照明,害怕消退,溫暖有心思打量外麵,看到隔壁那棟樓是亮著的,心想,賀深家裏停電,是整棟樓的電路有問題,還是僅有賀深家裏的電路有問題。

  賀深也看到隔壁那棟樓是亮著的,牽著溫暖的手,去找電閘。

  溫暖看不懂電閘,負責拿著手機給賀深照亮電閘,讓他檢查。

  一番檢查,賀深沒看出來是什麽問題,打電話叫物業上來。

  物業很快趕來,看出電路的問題,但不是專業的電工,不能修理,隻得叫電工過來,而電工要在半個小時後到達。

  溫暖坐在沙發上,用自己手機照明,聽完賀深和物業的交流,道:“賀深,你家黑漆漆的,先去我家坐會吧,等電工來了,你再上來。”

  物業都說了,是賀深家裏電路有問題,不是整棟樓的,說明她家是不受影響的。她家在樓下,他們不用在黑暗的環境等著,叫他去她家即可。

  賀深衣服仍是濕漉漉的,對溫暖說:“你等會,我去換套衣服。”

  溫暖瞬間記起,喝剩下的湯,全在賀深身上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幾分鍾過去,賀深換好衣服,溫暖和賀深下樓,回到她家裏。

  賀深是第三次來她家,前兩次沒待多長時間,他這次要待到電工來,溫暖倒也沒不適應,坐在客廳裏陪他。

  即使換了衣服,賀深身上依然粘粘的,難以忍受,問:“溫暖,我可以借你家浴室洗個澡嗎?”

  溫暖明白賀深要借她家浴室洗澡是因為什麽,急忙帶他到客房裏的浴室,給他拿全新的洗漱用品。

  不知道賀深洗澡要多久,她也沒呆呆地繼續坐在客廳裏,去廚房裏,把甜品放好。

  ***

  下午四點多來維克找溫暖,被常敏茹攔在辦公室的外麵,霍以驍不能硬闖進去,選擇在維克大門前等待溫暖。

  溫暖遲早是要下班的,無法避開他。

  他坐在車裏,開始耐心地等待。

  直至夜幕降臨,從維克裏麵出來的人越來越少,始終不見溫暖的身影。

  來都來了,斷然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他已有大半個月沒見到溫暖,今天渴望見到她,哪怕隻是一麵也好。

  以前從不覺得習慣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當習慣身邊有溫暖,她早已離開自己,他卻不能適應,想要她回到他的身邊。

  晚上七點時,一通電話終止霍以驍的等待。

  他父親叫他回家,有工作上的事找他。

  迫於無奈,霍以驍離開維克,開車回霍家。

  兒子越來越有出息,工作上的成就看得見,霍父和霍母對兒子很滿意。

  這次叫兒子回家,霍父不單跟兒子聊工作上的事,一說完工作,立馬說:“你今年二十七,老大不小了,該考慮結婚生子!溫暖跟你沒關係了,你是時候考慮下一個結婚人選。”

  霍母接話道:“是啊!媽認識不少條件好的女孩,準備安排給你認識。”

  外麵都在說兒子和溫暖的婚約,是兒子主動解除的,實則,他們也以為是兒子要解除,對此沒有半點意見。

  當初挑選溫暖當霍家的兒媳婦,他們看中她背後的溫家,她是維克的接班人,後來,誰能料到溫家的下坡路走得太快,他們不想扶貧溫家,生出解除婚約的念頭,正好兒子不喜歡這樁婚約,兒子要解除就解除。

  父母提到結婚生子這個話題,霍以驍麵色沉了沉,“爸、媽,溫暖是你們給我定下的未婚妻,現在你們又叫我考慮下一個結婚人選,無論何時,我的意見,不值得你們尊重嗎?”

  如若是兒子沒接手家業,做出成績前,霍父和霍母會對兒子這麽說話,而感到不喜,一頓教育他。

  兒子在工作上做到他們的期待,還比做得比他們的期待要好許多,他們在兒子的婚姻上,也願意給予自由。

  霍父道:“終究是要結婚生子的,你又解除了婚約,我和你媽不給你定結婚人選,隻給你介紹人認識,你想跟誰結婚,對方條件過得去,我們沒意見。”

  霍以驍掃視眼前的父母,“我已經習慣溫暖是我的未婚妻,也想好未來和她結婚生子,我不會接受除她以外的女人。”

  聞言,霍父和霍母都皺起眉頭。

  霍母不解地盯著兒子,“以驍,你說什麽傻話?不接受溫暖以外的女人,你主動解除婚約做什麽?”

  霍以驍沉下臉,“不是我主動解除的,是溫暖主動解除的,我沒有同意。”

  霍父和霍母異口同聲地驚訝道:“什麽?”

  維克前陣子情況差得近乎倒閉,溫父因為身體問題,讓出維克的掌控權,由溫暖來接手,而維克股價暴跌,為節省開支,能砍掉的業務都在砍,也進行裁員潮。

  如此搖搖欲墜的情形,居然是溫暖主動解除和他們兒子的婚約,沒攀著他們兒子不放,出乎他們的意料。

  想到最近的傳聞,霍父收起驚訝,悠悠道:“溫暖主動跟你解除婚約,轉頭跟賀深好上,哄賀深給維克融資一大筆錢,現在他們還同居了。論起嫌貧愛富,我們家是遠遠趕不上溫暖。”

  溫暖和賀深戀愛、同居的消息,是在和他兒子解除婚約後傳出來的,霍父沒認為溫暖會在和他兒子有婚約的期間,腳踏兩條船,一邊不放棄他兒子,一邊吊著賀深,所以,才能一解除婚約,賀深就成了她的新男朋友。

  他僅是認為溫暖見錢眼開,手段了得,以前說喜歡他兒子,想和他兒子成為夫妻,維克遇到困難,需要大筆錢,從他兒子這裏弄不到錢,立刻放棄他兒子,扭頭尋覓新對象。霍母也聽到傳聞,道:“虧我以為是以驍主動解除婚約,對溫暖有幾分愧疚感,結果是溫暖,她也是厲害,哄賀深拿那麽多錢出來,不知道給賀深灌了什麽迷魂湯。”

  霍以驍如遭遇晴天霹靂,“溫暖交男朋友了?她男友是賀深?”

  他不認識賀深本人,隻在財經新聞上看到過有關賀深的報道,知道賀深是明森集團的總裁,也知道賀深是前段時間給維克融資的人,而父母在說溫暖和賀深戀愛並同居了。

  看兒子極為驚訝的模樣,霍父擰起眉頭,“別人都這麽說的,絕對是真的!不然,賀深能拿那麽多錢給維克?”

  “我不信溫暖會這麽快交男朋友,別人是胡說八道的。”霍以驍不願相信溫暖和賀深戀愛並同居,他和溫暖解除婚約的時間,隻有短短的幾個月,溫暖會徹底放下他,喜歡上別人。

  溫暖喜歡他將近十年,不可能說放下便能輕易放下。

  他要去找溫暖,問個明白!

  霍以驍著急地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見狀,霍父和霍母想阻止他,奈何他速度太快,追不上。

  霍以驍飛速地在路上行駛,想不顧一切地立即飛到維克找溫暖,但是,僅存的理智,讓他清醒地知道,溫暖可能在他離開的時間裏下班回家了。

  他調轉車子行駛的方向,目的地改為溫暖的家。

  他有她家的密碼,她在維克不想見他,他可以去她家找她!

  霍以驍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溫暖所在的小區。

  溫暖剛搬到這裏時,把他登記為同住人,想方便他到她家,來過這裏一次,物業查過他的信息後,就放行他。

  他急忙坐電梯上11樓,來到溫暖家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