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朝中論事
作者:北半球一棵樹      更新:2020-03-27 23:43      字數:2316
  青雲知州看著兩人打鬥激烈,勢均力敵,心中有所安慰,同時眼中略有思索之意。

  韓家注重修身養性,讀書知禮,韓家有幾位練武之人,知州是知曉的,可是沒曾想過,實力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茶樓一片狼藉,四周目光所及之處,一覽無餘,除了幾名保護知州的城衛和一眾客卿,其餘看熱鬧的人都離得遠遠的。

  青雲知州臉色陰晴不定,此人武功不弱,不會無緣無故在青雲城內折騰,更是破了規矩,殺了人。

  身後,肯定有人推波助瀾。

  可他自認為沒有得罪人,更何況這青雲州內沒有什麽值得惦記的寶物,怎麽會有人閑著沒事找事。

  越是武功高深者,越惜命,青雲知州心裏如明鏡一般。

  再者說,這人意在鬧事,幾名城衛護在知州身旁,要是他想,隨時都能殺了城衛控製青雲知州,脅人自在離去,可是並沒有。

  如此單純的鬧事,很是讓青雲知州頭疼。

  權達一州,他比別人更加清楚這其中的腹黑官鬥。

  邶國總共才幾個州?

  不在朝中為政,才更要小心翼翼。

  天高皇帝遠,宮中那位哪裏能放心的下他們這些散養狼犬。

  折騰的時間久了,乞丐怪人頓覺無趣,或者說是任務完成,懶得再和眼前人糾纏,猛攻了幾下之後,找準機會幾個踏躍,在人群的驚呼中踏上房簷,瀟灑離去。

  韓飄飄的三叔收劍,望著怪人離去的方向長出了一口氣,他能感受的到,那怪人沒有用盡全力,想必是早就想好,留著氣力逃脫,備好了萬全之策。

  不然的話,他哪能堅持的了這麽久。

  手臂酸痛,若不是遮掩在袖袍之下,定會被人看的真切。

  殺人之後還能逃脫自如,青雲知州臉色陰晴不定,在他的轄區內,就在他眼前,百姓無辜慘死,他卻沒能抓住凶手,這是莫大的失職。

  善後之事由城衛接手,諸多客卿一一寒暄過後,向知州告退,表明以後青雲城若是有需要,他們一定會義不容辭出手相助。

  青雲知州歸至府邸,第一件事便是修書一封,派人送至宮中,承給邶國新皇。

  邶國共有九州七十二城,疆域橫跨千裏,皇宮位於九州中第一城,京都。

  宮門八座三十六道,通向宮中不同宮殿。

  雖說邶國創立不久,但沒有人敢小瞧它的底蘊。

  現任新皇邶鳴鳳,年僅四十,便入了二品行列,憑借手下鳳爪暗衛,掌控著邶國命脈,宮中大臣,莫敢不從。

  國師莫行道,占據了一品高手中的一席位置,威名遠揚,天下人皆知。

  這邶國的江山,有他一半的功勞,不過莫行道無心權貴,縱使是有了國師的名頭,也鮮有上朝論政,在宮中潛心修行。

  傳聞中邶國入主瑾國皇城時,莫行道一馬當先,憑借手中拂塵從宮門一步一步殺了過去,宮中血腥味濃鬱了整整五天,才慢慢消散。

  以殺證道,瑾國宮中皇親國戚,後宮佳麗,太監丫鬟都淪落為莫行道的手下亡魂。

  三天六千四百八十步,步步見血,而後踏入一品,邁入這天下江湖中高手中的高手行列。

  青雲知州一紙書信,壓在邶國國君的金鑾大殿楠木雕龍金木上。

  龍椅之上,邶鳴鳳展開書信,仔細查閱,而後將書信遞給身旁的一位公公。

  公公領會了主子意思,快步下了台階,將青雲知州的書信傳給了上朝大臣傳閱。

  邶鳴鳳居高臨下,環顧一周,直至書信重新回到了公公手中,緩緩開口:“諸位愛卿有何感想。”

  “陛下!”

  上朝左側官員中,一位古稀老者站了出來,官服添雁,為文官四品。

  邶國新政,曾下令文官衣袍繡禽,武官繡獸,來區分兩者之間的品階。

  “高勝寒貴為一州知府,卻連一個小小的五品武夫都解決不了,任由那賊人殺人離去,依微臣看來,高勝寒恐怕別有二心。”

  朝政之上,如此殺人誅心的話語,可謂是震驚了眾人。

  “皇上,,卑職認為程大人所言不妥,高勝寒一紙書信是向宮中求援,寫的很是詳細,沒有一絲隱瞞,更何況,鬧事之人為入微五品,青雲城衛中,還真沒人能夠抵擋。”

  “至於程大人口中所說的小小五品武夫……哼……紙上談兵。”出口之人是護禦衛統領庚子年。

  庚子年官至四品,武功卻一直卡在正五品,若是沒有悟性機遇,恐怕是難以再向前進一步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知道入微五品,不像是朝中文官想象中的那般弱小。

  不會上場殺敵,隻知道紙上談兵,高談闊論的一群老頑固,偏偏手中握著不少實權。

  文官武官時有摩擦,邶鳴鳳心底清楚,懶得理會。

  若是滿朝文武皆都一條心思,他這皇帝可就不好當了。

  “青雲城精兵強將三千,城衛五萬,殺一個小小的五品武夫,這有何難。”被稱作程大人的老朽再次開口,針鋒相對。

  “入微五品,靠普通的士兵拿命去填,程大人真是好計謀。”庚子年不甘示弱,最是看不慣這些個柔弱書生,動不動就隻會告禦狀,老了也不安生,非要竄出來跳一跳。

  朝中交頭接耳,低語連連。

  支持庚子年的基本都是朝中武官,另一邊,則不用多說了。

  邶鳴鳳望著這種局麵,早已經習以為常,自從邶國新政,需要解決問題時,這朝中,就吵鬧的如同菜市場一般,各抒己見,互不相讓。

  “左相覺得該如何?”邶鳴鳳一開口,朝中瞬間沒了其他的聲音。

  “青雲城中主將不過從六品,被打傷實屬正常,至於青雲知州的做法……有些不妥但也在理。”邶鳴鳳看著左相模模糊糊的說辭,露出些許笑容。

  “既然左相覺得高知州做法不妥,可有應對之策?”

  開口之人,還是庚子年,他前半生基本在兵營中度過,早就習慣了心直口快,張嘴就來,沒有任何顧慮。

  邶鳴鳳讚許的點了點頭,此言深得他心。

  要說這朝中和左相不對頭的,便是以武官為首。

  更何況,右相也是武官出身,庚子年有人撐腰,絲毫不畏懼左相一派。

  文官勾心鬥角下絆子,朝中武官吃了他們不少虧。

  互相是越看越不順眼。

  但也就能逗逗嘴皮子,不敢有過分的動作,唯恐惹怒了身披龍袍的邶鳴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