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鈺也知道家裏的女眷都不合適，最後肯定得落在他頭上。尿尿也就算了，要是便便……

  “姐，你們還是早點成親吧！”

  前兩天還不想親姐跳入火坑的寧小鈺變卦了。

  果然，這一天吃了晚飯，寧老婆子就把傻子如廁的事情都交給了寧小鈺。

  寧小鈺象征性地抗拒了一下，最後在寧老婆子的棍子和寧清婉的小龍蝦雙重打擊下，無奈接受了現實。

  掌了燈，蘇氏坐在床上改衣服。

  “娘，這衣服真好看。”寧清婉摸著大紅色的嫁衣，這是蘇氏嫁給寧青山是穿的。

  蘇氏歎了一口氣，“本來娘是打算給你做一套的，可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要出嫁，隻能把娘的嫁衣改一改了。”

  寧清婉連忙搖手，說道：“不用不用。娘，這是你的嫁衣，我不能要。”

  “傻孩子，娘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給你。你爹都去了，留著這嫁衣有什麽用？”蘇氏話語中帶著淡淡的傷感，想起了寧清婉她爹了。

  寧清婉連忙安慰地拍了拍她，笑道：“娘，你把這嫁衣改成我的，那恐怕要添補許多布頭哩。你看我這身材，穿再好看的嫁衣也沒用啊。我看，倒不如你留著，反正我跟一個傻子成親，穿不穿嫁衣都沒關係。”

  蘇氏彈了一下寧清婉的額頭，“胡說八道。女人這一輩子，就成親一次，你不穿嫁衣，以後可就沒機會了。雖然阿懿是個傻子，但說不準他家裏是個富貴的，那就是你的福氣。娘知道你不甘心，可娘不想你以後後悔。”

  寧清婉性格溫順，聽了蘇氏這麽一說，也就不再堅持，隻想著以後過上了好日子，一定要好好孝順娘親。

  寧小鈺湊了過來，對著兩人道：“娘，那未來姐夫要穿什麽？爹的喜服嗎？”

  “不要。”寧清婉立即開口拒絕，然後看向了蘇氏，輕聲道：“咱們還要給男方準備禮服的嗎？”

  蘇氏輕聲歎了一口氣，“明天我去問問你們奶奶吧。”

  在蘇氏的催促下，寧清婉和寧小鈺躺下睡覺，蘇氏借著微弱的燭光，繼續改衣服，直到打嗬欠了才睡下。

  “啊！”

  突然一聲嚎叫，嚇破了剛剛散去的夜幕。寧家上下正睡得香，可差點沒被嚇壞了。

  “聽這聲音，好像是堂屋那的。”蘇氏慌忙下床，披著外套走到門邊。

  “娘，小姑鬼叫啥呢？”寧清婉皺著眉頭。

  “我去看看，你再睡一會。”蘇氏說道。

  寧清婉睡意全無，起床穿上衣服，跟著蘇氏走到了堂屋。

  “怎麽回事呢？”大伯寧福有和三叔寧昌盛也是一臉困惑，湊到了堂屋裏。

  “小妹，發生什麽事了？”寧昌盛心裏有怨氣，直接喊道。

  他走進屋子，立即看到傻子光著身子，雙腿盤坐在方桌上。

  “我去。”寧昌盛罵了一聲，連忙堵住蘇氏和寧清婉。

  可惜，蘇氏還是看到了一些，連忙轉身捂住寧清婉的眼睛。

  “怎麽了？”寧清婉走在最後麵，什麽也沒看到。

  蘇氏不理會寧清婉的問話，拉著她往屋子裏走，臉色通紅，自言自語道：“他是傻子，他是傻子。”

  “快把他拉回去。”寧秀娥的閨房中，寧老婆子大聲喊道。

  寧富有鼓足了氣，大吼道：“你耍什麽流氓？給我回屋子裏穿衣服。”

  傻子瞥了他一眼，壓根不搭理他。

  寧昌盛想要拽他下來，他才著急道：“我在練功！你們別打擾我。”

  寧昌盛居然拉不動他，寧福有隻得上來搭把手，兩人把他硬是給抬回了房間裏。

  寧清婉聽到了這些對話，瞬間就理解寧秀娥為何鬼叫了。

  這一大清早起來，結果看到一絲不掛的男子坐在桌子上，人生處處是驚喜啊！

  鬧了一頓，隔壁鄰居來詢問是怎麽回事，寧家上下一心，對外隻稱是寧秀娥做了噩夢。

  李氏瞧著大家沒注意，腳丫子一探，往門外一拐，沒半天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

  平日裏她就跟寧秀娥明爭暗鬥，這一次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哪能放過寧秀娥？

  寧秀娥看過了傻子的身子，傻子又是寧清婉的未來夫婿，鄉親可算是有八卦的話題了。

  寧清婉晾著蘇氏洗好的衣服，看著寧秀娥從外頭回來，那憤怒的小臉都快冒出火了。

  “你三嬸呢？”寧秀娥對著寧清婉吼道。

  “沒，沒看見啊。”寧清婉眨了眨眼，怎麽又衝她發火呢？

  “她這麽一個大活人，你都看不見，你是不是眼瞎啊？二哥真是作孽，怎麽會生出你這麽個女兒。”寧秀娥罵咧咧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晚飯時，寧清婉在屋子裏聽到堂屋那邊一陣吵鬧。

  本來她還想過去看看的，但是蘇氏把她叫住，讓她好好吃飯，不要多管閑事。

  寧秀娥今天都在家裏憋足了勁兒，就等李氏回來。李氏暗地裏使壞大家都知道，可這種事無憑無據，李氏也是不好拿捏的，能不鬧嗎？

  蘇氏不算精明，但也不笨，這種事還是少摻和為妙，免得得罪了兩頭。

  “娘，未來姐夫是真傻，以後姐可咋辦？這要是天天都脫了衣服練功，不就是流氓嗎？”寧小鈺憂心忡忡地說道，還不忘偷瞄寧清婉一眼。

  寧清婉眉頭皺了皺，嫁給一個傻子，日後的生活肯定很辛苦。自己是不是得先找一條後路，萬一日子過不下去了，也要有能力逃離才行。

  蘇氏看了寧清婉一眼，低聲道：“不怕，這不是還有娘嗎？娘和你姐兩人照顧他，應該沒什麽事。隔壁村也有一個傻子，不也照樣好好的？”

  寧小鈺默默頷首。

  三口子剛剛說完話，那寧秀娥就來敲門，也不推開門進來，就在門外喊道：“娘讓你們準備準備，過兩天就給清婉辦喜事。”

  蘇氏趕忙開門，見寧秀娥已經快走回堂屋了，連忙問道：“怎麽這麽著急？我這頭還什麽都沒有準備呢！”

  寧秀娥扭頭道：“那關我什麽事？”

  蘇氏愣在原地，不知道說啥了。

  “娘，小姑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寧清婉嘟著嘴，寧家眾人太不把她的親事當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