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噸黃金，全部出售。”薛劍強指著那一箱箱黃澄澄的黃金，壕氣衝天。

  銀行經理笑得合不攏嘴：“全部出售是吧？盛惠盛惠，我這就讓人過稱，每克在市場價的基礎上再給你加五塊錢，怎麽樣？”

  薛劍強說：“那再好不過啦，快點搞定，我還等著回家吃飯呢。”

  那幫銀行職員全身心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鑒定、稱重、包裝，一個個累得跟條狗似的。幾十公斤黃金讓人身心愉悅，幾十噸黃金卻能把人活活累死，別的不說，光是將它搬上車就夠你受的了。不過這些銀行職員一個個訓練有素，因為這段時間他們沒少幹這活，都練出來了。

  陳劍鋒呆在一邊，拿著一塊金錠敲敲這塊敲敲那塊，聽著那悅耳的聲音，一副有若見鬼的表情。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捅了捅薛劍強，問：“我說哥們，你是不是把南非金礦給占了？這幾個月來你起碼已經賣出了三百多噸黃金了吧？經你手賣出的黃金都比全世界一年黃金出口總量還多了！”

  薛劍強嘿嘿一笑：“我就是有那個能耐弄到大批黃金！至於這些黃金打哪來的就需要保密了，真要泄露出去，會出人命的！”

  陳劍鋒一臉鬱悶。這段時間以來薛劍強跟發了瘋似的拿出大批黃金出售以套取黃金，少則幾噸，多則數十噸，幾個月下來他賣出的黃金已經超過三百噸，比很多國家的黃金儲備還多，讓中國的黃金儲備量大大增加，連中央都被驚動啦。但是他這個中間人卻連薛劍強從哪裏弄來的黃金，是怎麽運入境的都不知道，你說見鬼不見鬼？

  最後結果出來了，六十五噸整，又一次簽字簽到手軟……一通折騰後總算完成了交易，六十五噸黃金被運往中央銀行金庫，一筆多達一百多億的巨款則打到了薛劍強的賬戶，又為他增加了幾分土豪之氣。那位經理緊緊握住薛劍強的手，那張胖得跟個球一樣的臉笑成一朵花：“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以後還有大筆黃金出售一定要找我們哈！”

  薛劍強說：“一定一定！”心裏卻說：“以後恐怕沒有這麽大筆的黃金交易啦，我的冤大頭都快涼了……”

  他所指的冤大頭正是德國。幾個月來這個家夥為德國提供了不少於一千門100毫米高射炮，兩千五百門57毫米高射炮，四十萬支自動步槍，四十億發子彈，一千輛坦克，八百輛

  130毫米十九聯裝火箭炮，二百四十輛203毫米牽引式榴彈炮，五架轟電五電戰機，一百五十萬枚無線電近炸引信，一百萬發裝有無線電近炸引信的高炮炮彈，一百五十萬噸油料，三十萬噸糧食……連電磁炸彈這種黑科技的東西，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都賣了二十枚過去！這些從戰備倉庫和各個軍工廠倉庫裏扒出來的物資為他換回了三百六十多噸黃金的巨額財富，也給日暮途窮的日爾曼戰車灌入了充足的燃料，利用這些物資，德軍在西線戰場動用四十個師的兵力發動淩厲的反擊，打得盟軍兵敗如山倒。但是德國敗局已定，買再多軍火也沒用，而且再繼續交易必然會被盟軍情報部門盯上，他可不願意惹火燒身，所在跟德國的交易到此為止。失去了德國這個冤大頭之後，他再想弄到這麽多黃金可就難過登天啦！

  事情辦妥之後，陳劍鋒開車送他。這小子反反複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薛劍強，像是在欣賞外星來的怪物似的，看得薛劍強頭皮發麻，忍不住問：“你看什麽？不認識了？”

  陳劍鋒說：“你還別說，現在我真的有一種不認識你的感覺了……你說你小子，本來就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退伍兵，怎麽一轉眼就變成軍火商了呢？而且還越玩越大，就你這交易額，放全世界都排得上號了！”

  薛劍強說：“得了吧，我充其量就是個收舊貨的，你看我訂購的那些東西，有幾種是像樣的？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軍火商了！”

  陳劍鋒說：“那就買點像樣的東西呀，比如說來幾艘驅逐艦護衛艦什麽的……”

  薛劍強翻了個白眼：“得了，一艘驅逐艦七八十億，一艘護衛艦少說也是十幾億，就我這點身家，哪裏經得起這樣折騰！”

  這倒是大實話，三百噸黃金聽起來很嚇人，但一艘大型驅逐艦就要七十多億了，這些黃金連十艘052D都買不到。這家夥跟個守財奴似的，貴一點的東西都不肯賣，陳劍鋒想幫海軍向他推銷幾艘大型驅逐艦的努力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告終，想要讓這個小氣鬼買下一些高價值的武器裝備？那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陳劍鋒問：“那你這次想采購些什麽？繼續撿破爛還是買工業設備？”他已經摸索出一條規律了，隻要這家夥出售了黃金，必然要進行一次大采購，要麽就采購早已過時的武器裝備和電子設備，比如說外型跟STG-44一模一樣的56式衝鋒槍、加裝探測雷達的無線電製導炸彈、轟電五電戰機等等，要麽就采購早就落後了的機械設備，胃口超好，水泥廠的鋼鐵廠的化肥廠的化工廠的煉油廠的……隻要是質量過關他都要，而且量不是一般的大。幾個月下來，越來越多單位偷偷往陳劍鋒手裏塞紅包，他什麽都不用幹，隻要在薛劍強出現之後及時告訴大家，並且告訴大家這小子賣出了多少黃金就可以了。沒辦法，競爭激烈啊，必須掌握信息才能把握時機啊，論掌握信息，有誰比得過陳劍鋒的？不給他塞紅包那是腦子有坑！

  薛劍強認真的想了想，說：“我可能要買一條飛機生產線。”

  陳劍鋒一拍大腿，叫：“哈，我就知道哥們你不是尋常人！買幾架飛機算個毛線，整條生產線搬回去才叫狠！說吧，想買什麽飛機的生產線？運輸機的？殲擊機的？轟炸機的？還是直升機的？發個話，馬上給你搞定！”

  薛劍強說：“給我來條殲五的生產線就行了。”

  興奮的神情完全凝固在了臉上，陳劍鋒分明聽到自己胸腔裏傳出某種物體破碎的聲音。什麽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就是了，他心都要碎了！他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伸長脖子瞪大眼睛，揮舞著一隻爪子，掙紮半晌才叫了出來：“殲五？都什麽時候的老古董了，你要這玩意幹毛！”

  薛劍強聳聳肩，一臉無奈：“不是我要，是老板要，我也沒辦法！”

  “是老板要”這四個字是他的萬能擋箭牌，隻要把這塊擋箭牌搬出來，陳劍鋒基本就拿他沒轍。陳劍鋒無語望天，良久才說：“你老板腦子有坑！而且是被狼牙棒砸出來的大坑！”

  薛劍強莫名的打了個老響的噴嚏……買殲五的生產線可不是什麽老板的主意，而是他的主意啊！現在土鱉的空軍基本上完全靠湊合，戰鬥機拿初教七湊數，轟炸機拿轟五湊數，運輸機拿C-47和裏-2湊數，欺負一下小日本還行，真要在朝鮮跟聯合國軍懟，還得靠噴氣式殲擊機。殲十神馬的就太天頂星科技了，真要搬過去，全世界都震動不說，估計打下的飛機都還沒有它在空戰中消耗的油料和彈藥值錢，殲七殲六倒沒有那麽黑科技，但那是超音速飛機，186說了，他要的是五年之內就可以大量製造、維修、升級的戰機，超音速戰鬥機顯然不符合他老人家的要求，沒辦法，隻好將殲五請出來嘍！

  這筆生意顯然無法讓陳劍鋒滿意。殲五啊，老掉牙……不，老得牙都變成粉了的玩意兒，生產線隻怕早就變成廢鐵了吧，這張訂單能掐多少錢？他極力向薛劍強推薦殲-7MG、殲-11，實在不行，還可以買山鷹教練機的嘛，買殲五幹蛋，讓人家當靶子打嗎？但薛劍強一口咬定是老板的意思，弄得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反複的扯皮與扯淡間，汽車來到了大學城大門外，今天是禮拜六，都要放學了，薛劍強打算接薛敏和蘇菲回去。他讓車停下來，拿出手機打薛敏的電話。

  過了十幾秒鍾電話才接通，薛敏微微帶著點喘息，但一如既往的放肆張揚：“幹蛋？”

  薛劍強說：“你現在在幹嘛？都放學了，怎麽還不出來？”

  薛敏說：“在鍛煉呢！”

  薛劍強表示我信了你才有鬼：“都放學了還在鍛練？老實說，是不是在打架？”

  薛敏表示自己很冤枉：“老哥你能不能給我一點點信任？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天天打架，惹事生非的瘋丫頭嗎？”

  薛劍強翻白眼：“明知故問！”

  薛敏說：“你真的把我的心都給傷透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在等嫂子！這個讀書狂，都下課了還在一個勁的揪著老師不放，討教這個討教那個，她的老師都給煩得想跳樓了，我閑得太無聊了才到健身房來鍛煉鍛煉，打發時間的，你真想讓我在她教室外站上一兩個小時當電線杆呀？”

  薛劍強說：“行，我進去找你。”

  薛敏說：“好咧，先掛了啊！”

  在她掛斷電話之前，薛劍強分明聽到她發出一聲囂張的大叫：“吃我一記穿心腿！”接著就是一聲慘叫，還有重物重重落到地上的悶響。

  還說不是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