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 蒙逼的日軍
作者:流光飛舞      更新:2021-12-21 10:32      字數:3746
  當看到十幾輛63式水陸兩棲坦克怒吼著從樹林裏衝出來的時候,多田騎兵聯隊集體蒙逼,傻傻的看著這些頂著個圓腦袋朝自己殺來的五對負重輪,都是一逼“你他媽逗我”的表情。支那第四集團軍意外地獲得了大量先進的裝備這一點他們是知道的,但是當第12軍開出一隊坦克來的時候,他們便集體陷入了蒙逼狀態,這種感覺……就像十六世紀的歐洲白人在美洲換著姿勢吊打印第安人的時候,突然看到大批穿著色彩鮮豔的軍裝拿著上好刺刀的後裝線膛步槍排成整齊的隊列朝他們浩浩蕩蕩的壓過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最讓日軍意外,最讓日軍驚喜的是,開動這些63式水陸兩棲坦克的坦克兵有三分之二是正兒八經的日本士兵……準確的說是日本被俘的裝甲兵。這幾個月來被新四軍擊毀的日軍裝甲車和坦克著實不在少數,不少日軍士兵驚恐地逃離已經變成火爐的坦克之後更加驚恐地發現自己成了俘虜,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經過一番觸及肉體(這個由薛劍強負責)和靈魂(這個由政工幹部負責)的思想教育之後,這些家夥搖身一變就變成了日籍新四軍戰士。薛劍強訂購的八十輛63式輕型坦克主要是裝備新四軍,而這些日籍新四軍戰士既是教官又是士兵,經過一番手忙腳準備,總算拚湊出了十三個具備一定戰鬥力的車組,這是整個新四軍裝甲部隊的種子。但現在要跟一個齊裝滿員的日軍師團對拍,新四軍心裏沒底,隻能將這支教導部隊也開上去了……貌似日軍沒有什麽反坦克火力能夠有效擊穿63式的正麵裝甲,開出去浪一浪應該不大要緊吧?

  他們倒是不要緊,多田騎兵聯隊就很要緊了……何止是要緊,簡直就是末日到了!看著這些近二十噸重的家夥咆哮著朝自己這邊猛衝過來,他們渾身發冷,發出一聲絕望的嚎叫!

  緊接著,坦克就發出了怒吼!

  85毫米坦克炮炮口噴出一大團煙焰,仿佛整輛坦克都包裹在煙焰之中,強勁的後座力甚至讓車身微微一跳!十幾發85毫米口徑高爆榴彈轟然而出,高速旋轉著破空而來,在驚慌的日軍騎兵中間化作團團嫣紅的火球,夾雜著無數破布片和碎肉膨脹開來,洶湧的騎兵組成的洪流中間頓時就多出了一個空白的圓圈,圓圈內遍布著人畜屍體,每一具都是殘缺不全的,慘不忍睹!

  一片黏乎乎的玩意兒打著旋飛過來。吧唧一下黏在多田勝元臉上,大佐有些狼狽的將這玩意兒擼下來一看,居然是一片半生不熟的肺葉,鬼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身上的零件。他驚恐地看著排成一排衝過來的坦克,更驚恐的看著很多隻有三個輪子的車輛倒退著從樹林裏開出來……沒錯,真的是倒退著的,車上麵架著一種槍管很粗的重機槍,那口徑少說也有14毫米以上吧?操,是高射機槍!這幫瘋子居然將高射機槍裝到三輪車上調成平射狀態用來掃步兵!大佐嘶聲狂吼:“下馬!隱蔽!!!”

  14.5毫米口徑高射機槍那沉悶、迅疾、令人心悸的轟鳴和坦克炮的咆哮淹沒了大佐的聲音,重機槍和坦克炮同時開火,85毫米口徑高爆榴彈再次在日軍騎兵中間植出一個個血與火的漩渦,高速擴散的爆炸衝擊波和橫飛的彈片將殺傷半徑內的日軍連人帶馬一半掃倒。高射機槍則沒有這麽可怕的威力,但是帶給日軍的恐懼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怕的轟鳴聲中,拇指粗半尺長的子彈五發一組射出,鑿入他們中間,被掃中的東西,不管是一個矮子還是一匹高大的東洋戰馬,都是血漿飛濺!打在人的身上,整個身體瞬間撕裂,比如說打在脊椎上,基本上是內髒狂流整個人斷開兩截的份了,而打在胳膊、大腿上,人還沒有感覺到疼痛,中彈的技體便已化為一團血霧。十幾挺14.5毫米口徑高平兩用重機槍瘋狂掃射,槍口指到哪裏,哪裏便是碎肉亂飛,場麵很黃很暴力。這一通狂掃終於將日軍給掃醒了,離得近的火速從馬背上滾下來把槍架在屍體上朝衝過來的坦克和三輪車瘋狂射擊,離得遠的果斷開溜,朝通過運河的橋梁衝去……騎兵對坦克,這仗沒法打啊,還是趕緊逃吧!

  友阪槍彈打在坦克裝甲上,打在重機槍的護盾上,徒勞地發出當當大響,鑿出團團火花,不起絲毫作用。日軍亂作一團,一位中佐嘶聲狂叫:“戰防炮!趕緊把戰防炮推過來啊!”

  “戰防炮有個鳥用!那破玩意兒連鐵皮棺材都打不穿!”

  “誰叫你們用它打坦克了,推過來瞄準那些汽車開火!”

  哦,這倒是個好主意,那些垃圾戰防炮打不動坦克,打打三輪車還是沒問題的,對,就這麽幹!

  然而日軍很快又欲哭無淚地想起,他們沒帶戰防炮!

  對,你沒聽錯,他們真的沒帶戰防炮!誰都知道中國軍隊有多爛,坦克少得可憐不說,威力還差得要死,九二步炮就足以將其摧毀,而新四軍別說坦克,估計坦克的負重輪都沒見過,打新四軍要戰防炮幹毛?換作你去打十九世紀的歐洲軍隊,會組建一大堆反坦克部隊嗎?肯定不會吧?

  所以現在他們就要倒黴了!

  63式兩棲坦克近乎肆無忌憚的冒著彈雨前進,槍彈、榴彈雨點般飛來打在它的身上,除了一點聲響和火花之外,沒能再發揮半點別的作用了,相反它們倒是在一個勁的用85毫米坦克炮在日軍中間打出一堆堆人工馬賽克,或者用履帶把日軍的傷兵和屍體壓成一團濺射的肉醬。絕望的日軍組織敢死隊抱著炸藥包嚎叫著朝坦克衝過去,跟隨在坦克後麵的步兵立即現身,56式衝鋒槍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狂掃,把這些亡命之徒打得渾身噴血。這支裝甲部隊在盡情享受著屠戮日軍的快感,沒有理會逃竄的多田騎兵聯隊主力,多田勝元得以順利脫身。這位日軍騎兵悍將現在整個人都趴在馬背上,槍彈從身邊劃過時的怪嘯和身後傳來的慘叫聲和怒吼聲讓他渾身戰栗。他的部隊正在遭受一場可怕的屠殺,而他作為指揮官卻對此無能為力,隻能策馬逃竄!

  還有比這更可恥的嗎?

  黃克成和粟峪就在不遠處看著血肉橫飛的戰場,看著日軍一個接一個癱倒在坦克履帶前,被履帶卷進去再甩出來,看著整整一個聯隊的日軍在這支規模不大的裝甲部隊的衝擊之下驚慌逃竄。粟峪仍然是神情冷峻,隻是臉頰在微微抽搐,黃克成則用力揮了一下拳頭,狠狠的罵:“小鬼子,你們也有今天!”

  粟峪指向履帶已經糊滿了血肉,仍在不斷前進的坦克,慨歎:“真正的戰爭之神啊……再強悍的步兵在它麵前,也隻有被屠殺的份!將來我們一定要組建一支強大的裝甲部隊,沒有它,我們就永遠不能成為一支真正的強軍!”

  黃克成說:“會有的,我們一定能夠做到!”看了看正在迅速逃竄的日軍主力,他抄起電話,下令:“榴彈炮營嗎?鬼子騎兵被趕到宋家集那邊去了,開炮,瞄準宋公橋給我狠狠的打!”

  數十輛架著機槍載著步兵的三輪車正疾風一般追擊著日軍,將他們趕往運河淤塞得厲害的宋家集一段。那裏的運河很久以前就不能通航了,淤泥足有一米多深,來往全靠一條橋。現在多田騎兵聯隊就一窩蜂的往那條橋跑去,完全沒有停下來跟追兵決一死戰的念頭。騎兵打不過機械化學部隊,騎馬向一支由汽車組成的機械化部隊衝鋒等於找死,而停下來就地構築防線固守……等待他們的絕對是坦克的衝擊,這仗沒法打,隻能撤,撤過了運河再炸掉橋梁,他們就安全了。驚恐的日軍衝上了那道並不算大的橋梁,那條橋頃刻之間就塞滿了人,塞得水泄不通,不少暴躁的士兵破口大罵,用刀背砍著前麵的家夥,軍官連聲厲喝也無法阻止,這一幕讓追擊過來的第12軍戰士有點無言,在他們看來,日軍的素質已經下降了不止一個層次,如果是1937年到1942年這個時間段的日軍,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多田勝元咆哮:“不要擁護!這樣誰都過不去!給我冷靜,冷靜!”

  沒有人聽他的。

  轟轟轟轟!

  大概是覺得一幫小兵居然敢違抗軍官的命令太不像話,第12軍主動出手幫忙教訓那些無法無天的日軍士兵了,105毫米榴彈炮營突然開火,炮彈從幾公裏外飛來,落在橋梁 周圍,地麵狠狠一震,煙焰翻滾而起,激射的彈片將日軍掃倒了一片。兩發炮彈落入運河中,掀起兩道汙濁的水柱,雖然沒有對橋上的日軍造成實質性的殺傷,但是離橋梁很近的炸點再明確不過的告訴日軍:下一輪齊射他們就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一片血雨在數十米外衝天而起,好幾匹戰馬甚至被爆炸氣浪掀起幾米高再撕成幾塊,這一幕讓多田勝元驚愕萬分,失聲叫:“這……這是十厘以上的榴彈炮才有的威力!支那第四集團軍怎麽可能有這種口徑的重炮!?這不可能!”

  大佐的參謀長已經扔掉了軍帽,抓住自己額頭的頭發使勁的揪,頗有將這撮頭發揪下來的意思。先是一大批坦克,接著是榴彈炮群,這位參謀長已經被一連串離奇的打擊給打得有點有崩潰了。而突如其來的炮擊也讓喧囂的宋公橋靜了一下,隨後爆發出更恐怖的聲浪,人在狂喊,馬在狂嘶,所有人都在拚命往前擠,誰都知道下一輪齊射很有可能就要打到橋上來了,再留在橋上百分之百是死路一條!但他們越擠就越沒法通行,隻能幹著急!

  轟轟轟轟轟轟!

  105榴彈炮營再度開火,剛才那幾炮隻是根據步兵提供的座標進行校射,這次玩真的了,第一炮就打到了宋公橋附近。彈著點還是偏了,差個二十來米沒能命中橋梁,不過不要緊,這是榴霰彈,精度如何並不重要,隻要它在目標附近的上空炸開就行了。當這發炮彈炸開來的時候,日軍看到了生平最恐怖的一幕:一團嫣紅的火球在頭頂膨脹開來,八千支鋼箭從中射出,密集地噴向地麵,八千平方米內下起了鋼雨。鋼雨打在水麵上,濺起無數水花;打在宋公橋上,濺起無數血花!當鋼雨罩落的時候,日軍騎兵的慘叫聲幾乎震垮了這條古老的橋梁,幾乎是在同一秒鍾內,擠在橋上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渾身噴血從馬背上栽了下來,他們都變成了刺蝟,不過那刺是往裏紮的,不是往外長的。

  宋公橋一下子就變成了屠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