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毒蟲
作者:佚名      更新:2021-12-20 22:36      字數:2245
  和白立與猴子比起來,薑蘭的情況又更加特殊。

  她的父親雖然是人族,但是她的母親血脈太強,她本人卻是實打實的純血天神。

  白秋然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嚐試過,失去了自己力量的天神,到底能不能修煉人類的功法。

  “放心吧,應該沒多大問題的。”

  白秋然安慰薑蘭道:

  “之前我教你的那個毒功,你不也成功運轉到最後一步了嗎?隻是因為神力和修煉功法的衝突,最後才失敗的,現在你沒有神力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你看,你長得也和我們人類相差無幾,不是嗎?”

  “你想多了,我在身體上還是和人類有些許不同之處的。”

  薑蘭聞言笑道:

  “這個世界上,身體結構完全和人類一樣的天神就隻有東皇太一一尊而已。”

  其實原本恐怕還有另外一尊。

  白秋然聯想到了死在蓬萊神山巨坑裏的初代天妒,從他的言辭中不難看出,天道當初肯定是做了什麽決定,然後又臨時反悔,和東皇太一聯手把他給坑了。

  這裏麵還有秘密,但是估計知道這個秘密的存在,除了東皇太一以外,就隻有老天爺了。

  “那你的身體和人族具體有哪些不同?”

  白秋然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然後又補充道:

  “如果是難言之隱那就不用說了。”

  雖然結婚好幾年,但白秋然和薑蘭之間的關係,卻是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這在白秋然那個時代當然是褒義,這說明夫妻之間相互恩愛和尊敬,但放在這個時代,那基本就算是關係冷漠。

  而因為有名無實,白秋然也沒見過薑蘭衣服下的身體具體是怎樣的,但至少她露在外麵的部位和人類沒有任何差異。

  “嗬嗬。”

  看到白秋然的反應,薑蘭不禁莞爾,她說道:

  “也不是什麽不方便說的東西,我的背後長有一些鳥羽,和我母親當初變化的小鳥很像。”

  “原來如此。”

  白秋然心裏想到,給薑蘭療傷輸送真氣的時候,他也曾用神識探視過薑蘭體內的情況,根據他神識掃描的結果來看,雖然紫府部位情況不太明了,但至少她的經脈和人族沒有差別。

  有經脈,說明再怎麽樣,薑蘭也能夠修煉到煉氣期。

  有真氣流轉,起碼也能強身健體,改善她現在虛弱到隻能躺在床上的情況。

  白秋然給薑蘭創造的功法自然也是水屬的毒功,脫胎自他曾經修煉的那一份木屬毒功殘本,那本毒功殘本是他早年在遊曆四方尋求突破築基之法時,在一處遺跡中偶然得到的,後來被他自己補齊了後麵。

  作為曾經的瘟毒正神和滄海之神,薑蘭對毒素和水體的操控有著得天獨厚的能力和天賦,而且,毒功也並非隻能用來毒死人,同樣也能用來給人治病,這也很符合薑蘭的另外一個醫藥神職。

  在白秋然的指點下,薑蘭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她的神力本源雖然被剝奪,但是體內還殘留著不少曾經操縱毒蟲時留下來的毒素,在這些毒素的刺激下,她很快就在體內練出了一絲絲的真氣,按照某種軌跡運行在身體內的經脈之中。

  薑蘭的情況,算是直接進入到了鍛體期後期,她本來是神族,進境迅速也無可厚非,而且隨著功法的運行,她的體表慢慢地開始排出了毒素,屋子裏麵很快便充滿了一種微甜卻充滿劇毒的香味。

  白秋然趕緊出門去,讓侍女們躲遠一些,然後打開了窗戶通風,將毒氣散了出去。

  他自己倒是不懼毒氣,於是便待在屋裏關注著薑蘭的情況,而很快,隨著毒氣的散溢,居然有無數的毒蟲循著這個味道從樹林裏爬了出來,進入小屋內,圍繞在薑蘭的身邊。

  白秋然本來是想出手滅了這些毒蟲,薑蘭現在身體虛弱,若是它們隨便咬她一口,恐怕就能要了她的命。

  但他後來發現,這些毒蟲們就隻是圍在薑蘭身邊,並沒有其他動作,而且為首的那一隻,還是薑蘭以前經常帶在身上纏著的那條黑蛇。

  這些蟲子薑蘭婚前曾經一直隨身帶著,不過婚後,考慮到影響和形象,她就將大部分的蟲子都存放在了自己的老家裏。

  不過她和它們之間仍有著某種聯係,平時能夠依靠這聯係操縱它們,而在薑蘭神力被奪後,這些毒蟲們與她的聯係衰弱,估計就自己跑了出來,遊蕩在山野,很可能就是薑蘭鍛煉的毒功催化了這種聯係,讓這些毒蟲們找到了她的所在地。

  它們並沒有攻擊薑蘭的意思,反而是將自己的毒素貢獻了出來,供薑蘭吸收,以茲瓷她的修煉。

  見此,白秋然也就停下了手來,放任這些毒蟲們待在這裏。

  這些毒蟲們的毒素都是劇毒之物,但是它們的量卻並不見得有多少,而白秋然的功法正好能夠讓薑蘭化納這些劇毒為己用,很快,便有毒蟲因為體內的毒素被吸收幹淨而死去。

  等到薑蘭幽幽睜開雙眼時,在她周圍的毒蟲們已經差不多死傷殆盡了,隻剩下了那隻黑蛇,以及一隻非常細小的黑色蜈蚣。

  黑蛇能活下來估計是因為體型最大毒性最猛,而那隻小蜈蚣則多半是因為太弱小。

  當薑蘭看到自己周圍的情況時,她沒多久便明了了狀況。

  “它們自願為我獻身?”

  “蟲嘛,是這樣的,很難有靈智,而因為你和它們之間的聯係,所以你被它們當作了它們的主腦。”

  白秋然給她解釋,並且寬慰道:

  “不必介懷,它們都莫得感情和恐懼。”

  “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控製它們了,與其讓它們出去害了別人,這樣的結果也好。”

  薑蘭歎息著,對著地上那隻黑蛇伸出了手,而黑蛇則順著它的手蜿蜒著爬了上去,纏繞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隻蜈蚣是我豢養的毒蟲裏毒性最弱小的一隻,基本隻能讓人麻痹而不致命。”

  她又將那隻黑色的蜈蚣拿了出來,放在了手心裏,因為長時間的供應毒氣,這隻小蜈蚣即便沒有死去,也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薑蘭想了想,將這隻蜈蚣放在了窗沿上,又對著它輸送了一點剛剛練出來的毒性真氣,然後學著白秋然這些年來經常念叨的一個詞語,說道:

  “我不殺掉你,你能否活下來,就看緣分吧。”

  蜈蚣的兩根觸須晃動了一下,稍微恢複了一些力氣,接著它邁動百足,從窗戶裏爬了出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