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老太太的聲音拔高，顯然是不相信溫南星所說的話：“沒有，他能一夜未歸？他就是去找你了吧？溫南星，我說你要不要臉？都和涼夜離婚了，你怎麽還勾引他？我告訴你，現在涼夜和涼夜在一起了，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你要是要點臉的話，你就應該離他遠一些？你是不是想鬧得不可開交？”

  我早就想到她今天過來是因為落陽的了，所以她此刻說出這樣的話，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你說的話我已經收到了，現在，你可以離開了。”雖然我沒將她說的話放在耳邊，但是也不想身邊總有人在說話說個不停，何況，還是老太太。

  我按下了電話給保安室，很快，保安室就來了人，站在門口對老太太道：“司老夫人，請跟我們下去。”

  好歹老太太在錦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也不想被保安架著離開，隻是溫南星竟然動用了宏遠設計的保安，著實是讓她氣惱的不行，她狠狠地瞪了溫南星一眼：“溫南星，你夠狠！”

  我依舊低著頭在看合同，沒有理會她，她氣急敗壞的離開，卻還在說話：“涼夜永遠都不是你的，他是涼夜的，你可別做讓人看不起的第三者！”

  老太太走了，踩著高跟鞋走的，她說的最後一句話的尾音伴隨著她高跟鞋的聲音“踏踏踏”的遠去。

  我沒什麽心思看文件，將筆放在桌上，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溫總。”晨晨端著一杯牛奶進來，看溫南星的樣子，她擔憂的道：“你沒事吧？剛剛老太太她好像很生氣……”

  “習慣了。”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反正之前她還在司家的時候，又何時和老太太對盤過？

  兩人像是今天這樣的對話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隻是那時候還沒完全撕破臉罷了。

  自從司涼夜回來，她們之間隻能越來越惡劣了。

  “沒事。”我擺了擺手，不太在意。

  我靠在椅背上想事情，應該是陷入了沉思了一會的，可是回過神來，卻發現晨晨還站在我的麵前，我不禁一愣，我還以為她早已經出去的。

  看她的樣子，欲言又止的：“你有事要和我說？”

  晨晨咽了咽口水，我本來以為她要說的，結果她卻隻是搖了搖頭而已：“沒事。”

  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事，所以我也不太在意：“那你先出去忙吧。”

  “好。”晨晨的語氣輕飄飄的，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在想事情。

  我覺得她似乎有些反常，但因為自己此刻心情也是十分的糟糕，所以也沒有去想太多，閉了閉眼，腦海裏忽然就出現了司涼夜那張臉。

  我趕緊睜開了眼睛，歎了一口氣。

  我其實知道自己還沒有放下他，到底是這麽多年的感情了，放在心底深處的人，還真是沒有那麽容易連根拔除。

  我的討厭此刻自己的不決斷，可是同時又怪司涼夜，既然已經分開，不該總是出現在我的麵前，不該總是表現出擔心我的模樣。

  我該果斷，他也應該狠心。

  如此亂七八糟的想了好一會，腦子裏亂糟糟的，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專心工作。

  “真是沒用。”我長歎一聲。

  ……

  這天，生意上的合夥人過來宏遠設計找我，我在辦公室和他們見麵，坐在沙發上說話。

  晨晨進來幫幾人倒茶，可是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將杯子倒滿了卻還沒有反應過來，茶水都溢出來濺在茶幾上了。

  我本來在看著文件的，也沒有注意到，直到那茶水將文件弄濕了。

  “晨晨。”我連忙將文件拿起來，叫了一句還在神遊太空的晨晨。

  剛開始的時候晨晨還沒有聽到似得，我隻能加大了聲音，她才終於回過神來，看到麵前的情況，她大叫一聲，連忙將茶壺拿開，快速的去拿了抹布回來，可是茶幾附近地上有一灘的水跡，她來的匆匆忙忙的，又穿著高跟鞋，一個不小心，踩到那處，腳上馬上就打滑，差點摔倒在地上，幸好旁邊的人扶住了她。

  晨晨臉色慘白：“對不起對不起。”

  我從她手上拿過抹布擦拭了起來，看了眼她的臉色，沒說什麽，隻道：“小心點，去叫人拿拖把進來拖一下，你先去忙吧，這裏不用你了。”

  晨晨點了點頭，走了出去，過了一會，便有人進來拖地了。

  我繼續和合夥人聊著剛剛的事情，等到他們離開後，我便打了內線電話讓晨晨過來。

  晨晨還在為剛剛的事情覺得抱歉：“溫總，對不起，我剛剛太不小心了，文件沒什麽事吧？”

  晨晨在我一進來宏遠設計就跟在我的身邊，雖然平常挺大大咧咧的，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卻是不會掉鏈子的，像是今天這樣失態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我覺得這幾天她似乎都是這樣的情況，心不在焉的，臉色也不怎麽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之前我就問過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讓她有事就說，她卻矢口否認，隻說自己最近休息不好，所以狀態才會不怎麽好，還說一定會好好的調整自己的狀態的，不會影響工作的。

  我其實是關心她，擔心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見她這樣回答自己，顯然是不太想和自己說這件事的，也許這是她的私事，她並不想讓人知道也不奇怪，所以我便沒有多說什麽。

  隻是這兩天她好像越來越心不在焉了，剛剛茶水都溢出來倒在茶幾上了，她卻好像一點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看到她的眼睛下方有一圈青紫色，顯然是沒睡好，臉色也不怎麽好：“晨晨，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兩天？”

  晨晨立刻搖頭：“我沒事，不用休息。”

  沒事？

  我看她臉色，顯然是不相信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家裏有什麽事，可是晨晨一向不太喜歡和別人提及家裏的事情，所以我也沒怎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