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動心降服眾生

  神光包裹著二人，往西北飛馳，李興一直瞪著眼睛。因為雪菲菲根本不怕生，緊緊抱住李興的手臂，生怕他跑掉似的，十分親昵。

  “喂，雪菲菲……”

  “叫我菲菲就好了。”雪菲菲甜甜一笑，的斷了李興的話，“大哥哥，我以後跟在你身邊，就叫你大哥哥好不好？”

  李興板著臉：“當然不好，既然跟著我，應當稱我老爺才對。”

  “老爺？”雪菲菲眨眨眼睛，幽幽歎息了一聲，“大哥哥原來已經有妻室了。”

  片刻後，她又忽然一笑：“老爺就老爺。”又似想起什麽，看了看下方，道，“老爺，下麵就是八德池了，要不要去看看？那裏很好玩的。”

  李興一愣，問：“八德池？那是什麽地方？”

  菲菲笑道：“八德池裏有一隻會誦經的老王八，池中的‘八德台’上，還坐了一位老禪師。”

  李興吃了一驚，連忙問：“你是說，那裏坐了一位禪師？”

  “是啊，那位老禪師，喚作‘不動禪師’，他已經坐在池中，一動不動八百多年了，我是聽那個……那個人說的。”菲菲似乎說漏了什麽，偷偷瞄了李興一眼，見後者表情沒什麽異常，才輕輕吐了口氣。

  說起禪師，李興一直十分的好奇。在天元洲，幾乎見不到禪門修士的影子，而他修煉的天魔凶禪，卻是禪門高人摩耶和留下的東西。

  “既然經過此地，我便前往看一看那不動禪師，不動？他真能不動？”李興思忖道，立即問明了道路，降落下去。

  八德池，位於森林的一片空地之中，占地三畝左右。飛至八德池上空，李興就感覺到一股禪覺智慧的意念，直衝雲霄，讓人如沐春風，身心舒泰。

  他心中一驚，好精深的禪念！連忙整了整衣服，以示恭敬，然後緩緩降落到八德池邊。那八德池水，十分清沏，池中魚兒蝦兒的來回遊動。

  池邊，生長了些花花草草，容姿不凡。八德池的中央，有一座石台，高出水麵三尺，方圓不足一丈，一名青衣老翁，頭載鬥笠，一動不動地坐在於台上垂釣。

  微風徐來，水波不興。一隻鍋蓋大的大甲魚，從水中潛出，周身黑夜如漆，他三角腦袋衝著李興，輕輕點了三下。

  李興慌忙雙手合十，恭敬地還了一禮，道：“小子李興，聽聞八德池中有位禪師，特意前來拜訪。”

  大甲魚口吐人言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李興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經文怎麽如此熟悉？他的前世，就有一個佛門，也有這麽一段經文，他甚至能夠背誦，可是那一世的經文，怎會在這一世出現？

  心念一動，他接過話，繼續誦讀下去：“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

  那大甲魚一下子呆住了，一雙綠豆眼盯著李興問：“你以前聽過經？我怎麽不記得你？”

  李興搖頭：“沒來過。”

  “那你如何知道這段‘金剛般若經’？”老王八吃驚地問。

  李興苦笑：“我就是知道。”

  此刻，那似乎恒久不動，八德池台上的老翁抬起了頭，頓時，一雙奇異的眼眸照向了李興。那雙眸子中，似乎蘊藏了無上的智慧，又似乎虛空一片，什麽也沒有。

  “善哉，等了八百載，終於見得有緣人。”老翁麵露微笑，雙眸之中，星雲變幻，他屈指一彈，將一道禪光打向李興。

  那禪光，有無上玄妙，一下子射入李興眉心。光華入體，立即進入真武天陣，化作一枚道符。此道符，散發出一種不動意誌，較之李興的不動武道，境界更上層樓。

  “不動大道！”李興雙眼一睜，連忙向那老翁拜了一拜，“多謝賜教！”

  “禪門三千法，不動第一。”說完這句話，他微微一笑，八德池漸漸收縮，然後縮成一個微小的點，連同老翁、大甲魚等等，全部消失不見。

  雪菲菲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奇怪地問：“老爺，他們怎麽不見了？”

  李興今日莫名其妙得到了“不動大道”，心裏也頗感意外，同時心中浮現一個想法：前世與今生，居然出現同樣的經文，莫非有什麽聯係？自己又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

  雪菲菲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想了想，道：“該走的，自然要走。”然後問，“你可知，附近有什麽地方比較安靜，不會被人打擾。”

  “知道知道。”雪菲菲似乎對妖魔森林很熟悉，“不遠處，有一個‘清靜洞天’，清靜散人認識我呢，我們去那裏好不好？”

  李興心說好啊，你這小妞既知道八德池，還認識什麽清靜散人，看來知道的真不少，來曆定然也不平凡。他打定主意，慢慢將這小妞的的底子摸清楚。

  二人飛不多久，下方就出現一座清秀小山，李興從未見過如此秀氣寧靜的小山，知道定然是山中主人的關係。

  兩個人一降落，就聽一個溫和的聲音道：“貴客來訪，有何貴幹？”

  雪菲菲道：“清靜散人，咱們想借寶地，逗留幾日，可成嗎？”

  “自然可以，老身就不出麵迎接了，二位自便。”那聲音響過，就消失了。

  雪菲菲在前引路，走了一會兒山路，就到了一座洞府前，上書“清靜洞天”三字。洞府方方正正，看不出什麽奇特。不過，李興一步踏入，眼前光景變幻，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果然是一座洞天！

  洞天之中，山靈水秀，處處可見仙禽靈獸，甚至偶然能夠遇到靈藥、靈果。

  雪菲菲似乎對此地頗為熟悉，拉著李興尋到一座小山，鑽進一口山洞。山洞之中，似乎住過人，有石桌石登，幹淨整潔。

  李興打量了一下，笑道：“好地方，正好修煉。”然後盤坐下來，開始參悟那不動大道。

  天邪大帝曾經說過，李興想要突破，要在“不動”上下工夫。如何，他得了不動大道，自然要立刻參悟，看能不能幫助他提升修為，衝擊天魔凶禪。

  天陣之中，道符緩緩運轉，將一縷“不動”道意，釋放出來。領悟大道，對目前的李興來說，並非沒有可能。武道，也是大道的一種，他既然可以參悟武道，自然對於大道，也有一定的領悟力。

  渾沌萬象大陣，不斷推演，李興的不動武道，在不動道符的影響之下，開始發生變化，朝更完美的高明的層次蛻變。

  “不動”，並非是一種拘束，不動之中，有大自在，大堅忍，大智慧，以不動之心，參悟變幻莫測的世界，我身不動，我心不動，我法不動，一切不動！

  萬象大陣的推算，變得緩慢無比，簡直像蝸牛慢跑。不過，他的不動武道，亦在朝更高層次的方向演化。

  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一個月後，李興周身大放光明，釋放出一股堅忍不動的氣勢，他的不動武道，終於有所突破，脫離了武道的範疇，向更高深的境界邁入。

  不過，李興如今還未能掌握不動大道，他隻是領悟了不動大道的真義。要知道，大道隻有法天十重入道之後，方可領悟的東西，以他目前的身體和精神，根本無法承載大道，最多參悟百分之一二。

  百分之一二的參悟，已經足夠他修煉天魔凶禪了，既然我心不動，又何懼魔頭？

  霎時間，李興觀想眾生魔頭，無所畏懼，堅忍不動如同大地。

  眾生沉淪苦海，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種種苦楚，伴隨一生。這些苦難的力量積累成一縷魔念，是為眾生魔頭！

  眾生魔頭，有四麵八壁，每一個麵孔朝向一個方位，都在不停變幻種種表情，喜、怒、恨、樂、思、凶等等。魔頭八臂，分別執弓、槍、戟、劍、索、刀、矛、斧八件武器。

  眾生魔頭一出，無邊的怨念、妒恨、仇殺、忿怒、歡喜、愁苦，種種情緒，無量念頭，交織成無邊苦海，一下子把李興淹沒了。

  李興被眾念包圍，本心不動，眼綻智慧之光，舌吐智慧之言，喝道：“看破虛幻，直指本心，破！”

  舌綻春雷，一切念頭紛紛消散，天地歸於清明。那眾生魔頭，凝聚李興，喝道：“小輩何人，竟敢拘本魔王分身前來受你奴役？速速受死！”

  那眾生魔頭，智慧極高，八件武器同時施展，向李興斬殺過來。

  李興麵露微笑，道：“眾生魔頭，既來之，則安之，給我定！”他大手一按，不動意誌鎮壓下去。

  禪門三千法，不動第一，眾生魔頭分身，雖然凶厲，卻也抵擋不住，頓時感覺大力襲來，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咆哮連連。

  “哼！”李興雙手變幻出種種玄妙道訣，結了一個不動伏魔印，喝道，“吒！”

  這一聲喝，似有無窮力量衝擊過去，眾生魔頭再也支撐不住，虔誠地拜伏於地，叫道：“小魔拜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