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二章：白癡

  瑞小萌的傷勢很重，身體的傷張劍能治，但心裏的傷，卻是難以愈合。

  瑞小萌本是一個剛剛成年，單純又有些善良的女孩，然而卻是遭此大劫。

  或許沒有遇到張劍，她可能在禁製海中，就被幽冥暗影貓所殺了，又或者在墨林城內，被聶天所逼迫了。

  但殺破軍之事，卻是因張劍而起，此事，張劍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張劍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他重情重義，又看重承諾，當初在洪荒大陸答應了九天龍皇玄羅，便是不惜一切前往九天大世界，幫助金龍族脫離應龍族的掌控，更是差點與整個天龍族交戰。

  因此，瑞小萌的遭遇讓張劍心裏愧疚。

  他知道，這一切回不去了，瑞小萌所受到的創傷，讓她永遠也無法回到曾經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了。

  這份愧疚，影響了張劍內心的殺意。

  這股殺意得自孽龍，一直深埋在張劍心底，但瑞小萌之事，讓張劍心中的這份殺意，被激活了。

  甚至於，被激怒了。

  “你沒事吧！”

  神農大帝感受到了張劍的異狀，不免有些擔心，連忙詢問。

  丹會在即，前往禁帝山的機會就在眼前，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放心，我沒事，不過在得到混沌果後，我會親手殺了那個殺破軍！”

  張劍閉上眼，重新睜開時，將殺意壓下，如同入鞘的利劍，但下一次出鞘，必將殺人。

  “沒事就好，明天的丹會我幫不了你，靠你自己了！”

  神農大帝人老成精，怎麽會猜不到張劍的心思，但他並未多說什麽，雖然老了，但並不代表他膽子小了。

  更何況他相信張劍。

  “尊主大人，小萌願意為奴為婢，請您為爺爺報仇，殺了那個畜生！”

  忽然噗通一聲，瑞小萌跪倒在地，不斷磕頭，白皙的額頭沾染血痕，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單純不再，反而是如同地獄惡鬼般的恐怖眼神。

  爺爺？

  張劍眉頭一皺，不用問，他便知道，既然瑞小萌被殺破軍抓在了手裏，瑞之棟又怎麽能逃得過呢。

  甚至連瑞家，或許都已經不存在了吧。

  畢竟對殺破軍這等身份的人來說，墨林城的瑞家，隻是一隻能夠隨手碾死的螻蟻罷了。

  隻是這份仇恨，卻要讓花季年華的瑞小萌來背負。

  望著瑞小萌那充滿了仇恨的眼神，張劍明白，自己種下的因，必將自己去了結惡果。

  “我答應你，我會給你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張劍蹲下身，與瑞小萌對視，深邃的雙眸中，仿佛黑夜流星一般，迸射出精芒。

  這一刻，張劍對於因果之道，了解得更為深刻。

  有因必有果，種因得果，因果報應，難逃宿命。

  ……

  第二天，丹會在至尊城的中心廣場舉辦，一大早，至尊城的居民便是紛紛前往中心廣場，隻為了占據一個最好的位置。

  這是丹族的盛會，更是至尊城的盛會，不少從外地趕來的民眾，也是紛紛擠在四方，想要一睹最強煉丹師的風采。

  中心廣場之上，靈陣激發，淡淡的陣紋波動，保護著整個中心廣場，不至於影響四周民眾。

  畢竟不管是皇丹還是聖丹，皆是會引來丹雷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少參加丹會的煉丹師已經到場，按照編號的順序進入廣場之中。

  而在廣場上首，此時也有不少人影端坐其上，共有十人，每一個都是氣勢如虹，深不可測。

  其中諸葛大聖便端坐中間，兩旁九人，也都是丹族中資格較老，輩分極高的煉丹師。

  今日，他們十人便是這次丹會的見證者。

  濃鬱的聖人之威籠罩八方。

  “尊主，尊主大人出來啦！”

  “快看，是尊主，好帥啊，據說是至尊大人的三弟子，真是年輕有為！”

  “尊主據說已經是高級聖丹師了，這一次的丹會第一，肯定夠是他無疑了！”

  人群之中，爆發出極為熱烈的聲音，無數目光齊齊投射向某處。

  在眾人目光的匯聚之處，殺破軍一身白皙如雪的丹師袍，負手前行，自有一股生人勿進的高冷散開，讓人癡迷無比。

  殺破軍眼角上揚，眸光陰冷，對於四周的歡呼聲不置可否，目光掃動，卻是想尋找那道身影。

  “張劍，今日，我要親手碾碎你！”

  掃了一圈，都沒有見到張劍，但殺破軍心中的殺念，卻是越來越膨脹，仿佛要衝霄而起，斬天而開。

  殺破軍大踏步走入中心廣場，四周的皇丹師和聖丹師們，都是微微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更是無人敢與他爭奪第一。

  嘩啦啦！

  就在殺破軍站定時刻，人群騷動，宛若一劍分海，頓時人群散開，露出一條過道。

  而在這過道盡頭，一名黑衫少年，正在緩步前行，此人，正是張劍。

  “他就是張劍，據說昨天差點和尊主打起來。”

  “這麽年輕，恐怕還不到二十歲吧，尊主可是聖人強者，他怎麽可能是尊主的對手！”

  “不知道，不過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嘖嘖，衝冠一怒為紅顏，雖然勇氣可嘉，但太過衝動了，他得罪了尊主，今日的丹會，怕是要獻醜了！”

  ……

  見到張劍到來，人群之中頓時響起一陣低聲議論。

  經過昨日之事，張劍之名，早已傳開，不過大部分人都覺得張劍不自量力，以卵擊石。

  畢竟殺破軍可是至尊大人的三弟子，更是這一代的尊主，代表至尊大人行走丹族，何等尊貴。

  而張劍呢，隻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小子，身份背景皆無法與殺破軍相比。

  與殺破軍為敵，殊為不智啊！

  此時眾人給張劍讓路，並不是因為張劍贏得了他們的尊重，而是他們想要看看，張劍與殺破軍之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這一刻，所有目光盡皆落在張劍身上，就連坐在上首的諸葛大聖等人，也是紛紛睜開眼眸，目光望向張劍，每一道目光，宛若一柄斬天神劍，讓人不敢直視。

  殺破軍望著張劍走來的身影，雙眸微眯，眼中的殺意，驟然迸射。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敢踏足，今日，本座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殺破軍的聲音毫不掩飾，響徹八方，刹那間萬籟俱寂，所有人皆是安靜下來。

  而此時，張劍停下了腳步，微微抬起頭，平靜的目光落在殺破軍身上，下一刻，聲音驟起。“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