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殷の情書
作者:鷺洲裏      更新:2021-12-12 12:16      字數:6104
  第13章 江殷の情書

    陸瑜討了個沒趣,悻悻地笑了一聲:“阿鎮今兒個是怎麽了?怎麽對著阿姐這麽大的火氣?”

    陸鎮轉過頭懶得看她,冷哼了一聲。

    陸玖原本以為至少相處了十五年,陸鎮與陸瑜的關係起碼會稍微好一些,可沒想到,兩個姐姐,陸鎮和誰都不交好。

    坐在主位上的華陽公主輕輕咳嗽了一聲:“鎮兒,不得無禮。”

    陸鎮還是敬畏祖母的,聞言先瞪了陸瑜一眼,再瞪了陸玖一眼,方才退回陸元忠的身側。

    魏氏有些失望:“這孩子,怎麽這樣?你親姐姐好不容易方才回來,你冷著臉算怎麽回事?”

    “假的都當做真的養了十五年,誰知道現在回來的這個是不是真的?”沒想到陸鎮竟然直接就頂撞了回去。

    陸元忠有些聽不下去了,皺了皺眉:“鎮兒,不得胡言。”

    陸鎮側過臉不服氣地切了一聲。

    魏氏整理了下表情,對著陸玖歉疚微笑:“你弟弟是家中獨子,我難免溺愛他一些,玖兒,你別放在心上。”

    陸玖自不會與一個小孩兒計較,他就是叫她一聲姐姐,她也得不了什麽好處,何苦聽他一聲虛情假意的姐姐。

    “弟弟年幼,女兒自然知道他是沒有惡意的。”陸玖衝著魏氏萬福。

    魏氏看著如此懂事乖順的女兒,心裏十足安慰,點了點頭。

    “你們父親方才回來不久,都坐下,一家人說說話。”華陽看了一眼陸玖陸瑜,讓房中的婆子們搬上凳子。

    陸玖陸瑜謝過入座後,華陽才將目光又投向了陸元忠。

    “此番江寧府一行,一切可還順遂?”華陽道。

    “托母親的福,一切都好。”陸元忠道。

    華陽微然點頭:“我與英國公府的老太君也是從小的交情,此番她過七十大壽,我也本該親自去看看,隻可惜人老了,經不起車馬勞頓。”

    陸元忠立即垂首道:“母親長壽安康,這話實在折煞兒子了。”

    “老太君一切可好?”華陽問道。

    “老人家身體健旺,子孫環繞膝下,是福祿的相。”陸元忠道,“老太君也念著母親,問您的好,又掛念著兒子遠行一趟,臨行前給送了幾許江寧的時鮮過來。”

    華陽點了點頭:“中秋之後,咱們也該派人送回禮過去。”

    “對了母親,還有一件喜事。”陸元忠麵容上浮現了一絲笑意,“此番回京路途上,正巧遇見了幾位從江寧書院上京就任的先生,幾位先生從前在江寧的時候都是當地的名師,這一路上同行對鎮兒也是頗多教導,兒子打聽幾位先生都是赴任的廣賢書院,正好鎮兒也滿了年紀,不如過幾日就預備好入學的事宜如何?”

    華陽微微一笑:“既然你覺得幾位先生不錯,那就聽你的安排。”

    魏氏有些驚喜:“妾身聽說去歲的恩科一甲上好幾位都是出身江寧書院,如今那邊的先生上京來教書,鎮兒的功課也可以進益了。”

    “不過,你既然提起鎮兒上學的事,我倒是也有一樁事情要說。”華陽的目光飄向陸玖。

    陸玖觸及華陽的眼神,微微一愣。

    “母親要說什麽?”陸元忠狐疑。

    華陽看著陸玖,開口道:“玖丫頭回來也將近一個月,是不是也該跟著瑜兒和鎮兒一樣入學念書?”

    陸玖微怔,沒想到華陽要說的竟然是她上學的這件事。

    大周對男女並無太嚴苛的禮教約束,因此女子也擁有上學讀書的機會。

    男子讀書習武可仕宦為官,女子讀書亦可以通過專屬的科考成為內庭女官,或是與男人一樣在前朝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女子科考每兩年舉行一次,但能夠通過考試成為前朝女官的人寥寥,上一次出現前朝女官已經是五十多年以前。

    因此,隻要家境還算寬裕,大部分的人家都會送自家女兒入學讀書。但入學不是為了功成名就,隻是希望女孩兒身上鍍一層讀書的金,最好能夠通過內廷的考試,在公主或者皇後宮妃的身邊做幾年的女官,將來說親時也能有更多的籌碼。

    陸玖是喜歡上學念書的,從前在益州時請女師上門教習昂貴,她就算是省吃儉用也會把銀子湊齊。在她看來念書使人心靜,陶冶情操,開闊眼界,但在京師,女子讀書好像就隻是為了使自己能夠嫁得更好一些,不會成為自己的一種修養境界,反而做了婚嫁的籌碼。

    私心,陸玖不喜歡這樣的觀念。

    宣平侯府好歹也是煊赫豪門,家中的女兒自然是要去念書的,從前陸玖未回京之時,陸瑜便已經在京師之中有名的廣賢書院跟著先生識字學文,如今陸玖回來,自然也應該同去。

    陸元忠點了點頭:“玖兒已經回來,自然也應該去的。”

    魏氏笑起來:“如此甚好,一家姐弟三個同去上學,在書院裏也可互相有照應。”

    陸瑜聽見華陽要讓陸玖同去上學,心中有些酸澀,她抓緊了手心,忍不住朝陸玖看去。

    陸鎮切了一聲,扭過頭看旁邊,似乎非常不願同兩個姐姐來往。

    “隻是父親、母親……”陸瑜想了想,還是幹笑著開口,“廣賢書院入學自來是要考驗入學者資質的,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三妹妹從前遠在益州長大,窮鄉僻壤的地方,估計要找一個好的女師也難,妹妹初來乍到,萬一沒通過廣賢書院的試驗,隻怕我們侯府也臉上無光。”

    陸元忠聽完,微擰眉點頭:“玖兒的水平我確實是不知,瑜兒說的也有些道理,要不然還是先讓玖兒在家中隨著女師研習一段時日,等熟悉了京學的這些課業再去也不遲。”

    陸瑜聽到陸元忠的話,臉上方才有些了笑容:“是呢,女兒正是替妹妹擔心。三妹妹,我也是體諒你初來乍到,怕適應不了,還是先在家學,家裏的女師授課也是一樣。”

    陸瑜自小在廣賢書院習課,她自然清楚,那是個好地方。

    大周四大學府,廣賢書院、南麓書院、江寧書院、陵州學監,其中又有北廣賢江寧之稱。

    廣賢書院匯集了北境最好的老師,入學的費用高昂,匯集了京師上下的世家公子與貴女,那個鄉下丫頭哪是去讀書的?分明就是看自己被皇太孫甩了,想要急著找下家。

    廣賢書院裏的世家少爺可不是任她挑選麽,何況煒哥哥還在其中念書。看之前江煒的態度,已經對陸玖有些心動,若自己不加以阻止,隻怕今生又要重蹈覆轍。

    陸瑜看著陸玖,眼裏泛起冷意,上一世就是因為她,自己與皇後寶座之間才隔了這許多彎路,她不能讓她再有接近江煒的機會!

    “妹妹,姐姐也是為你好。”陸瑜走上前挽著陸玖的胳膊笑起來,眼睛卻是冷的。

    陸玖瞥了陸瑜一眼,將手從對方的桎梏中淡淡抽出。

    “姐姐是在怕什麽嗎?”陸玖淡淡一笑。

    陸瑜僵住,又笑道:“妹妹這是什麽話?”

    “不勞姐姐費心,上學之事,我自有主意。”陸玖將目光淡漠收回去,她轉身看向陸元忠,“父親,您是在擔心女兒水平不足,會在廣賢書院的測驗上當中丟人麽?”

    陸元忠哽住:“……話也不是這麽說,隻是你姐姐說得有道理,你回京不久,是不用急著去學裏上學,在家先跟著女師也是一樣。”

    陸玖衝著陸元忠一福身,道:“請父親放心,女兒雖不敏,但在益州還是請過女師教習,這些天回京之後,又時常跟隨祖母讀書識字,也頗有受益。如今祖母開口,望女兒入學廣賢書院,女兒不敢辜負祖母的期盼,這些天必定會用心溫習功課,通過考試。”

    陸玖一口搬出一個華陽,陸元忠瞥開目光,也不好開口。

    華陽卻看著陸玖微笑:“是了,這些天玖兒隨著我讀書寫字,我瞧著很是不錯,你就放心吧。廣賢書院雖有測試,但對女兒家的測試不甚困難,再說了,就算進不去學,用金子砸也能把人給砸進去,當初瑜兒不就是這樣麽?”

    “祖母……這,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陸瑜尷尬地笑著,一時握緊了手,臉漲得通紅。

    她剛才光記著廣賢書院入學需要測試,忘了自己上輩子入學也沒通過,還是靠的銀子。她入學時年紀尚幼,華陽把這過去七八年的事情提起來,魏氏與陸元忠臉上都有些抱羞。

    華陽看了陸元忠與魏氏一眼,風輕雲淡道:“當年瑜兒身份還未真相大白之時,她資質不足以入廣賢書院,為入學,你們砸了多少錢都沒心疼,如今玖兒回來,你們倒是顧念她資質不夠?她是這府裏的嫡女,你們的親生女,想要上個學罷了,哪來這麽多顧慮?”

    魏氏幹笑:“母親,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玖兒能上學自然是好的。”

    “既然你們覺得好,那就別再廢話了。”華陽微笑著朝陸玖招招手,“玖兒過來。”

    陸玖依言過去:“祖母。”

    “乖孩子,放心吧,這幾日我叫人把廣賢書院往年的入學題目給你拿去一些,你在屋裏好好看看,準備試驗。”華陽摸著陸玖的手,冷眼朝座下的陸瑜看去,似笑非笑道,“你隻管好好準備,放手去做便是,便是旁的人有什麽閑話,你也別怕,有祖母在這兒呢。”

    陸瑜觸及華陽目光的一瞬,臉色有些發白,忙地把頭低了下去。

    陸元忠既見華陽說話,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拱了拱手道:“都聽母親的安排。”

    華陽點了點頭,笑道:“今日一家總算團聚了,就在榮景院一同用飯吧。”

    陸元忠及魏氏連忙起身垂首:“是。”

    眾人垂首之間,隻有陸瑜偷偷抬頭,用陰毒怨恨的目光看了一眼華陽公主,但很快她又低下了頭,恢複成一派乖順聽話。

    *

    一頓飯吃得各有心事,席間除了陸元忠偶爾談起幾句旅途見聞外,所有人皆是埋頭吃飯。

    陸瑜臉色不嘉,沒吃幾口便告退回去,陸玖也沒心思吃飯,這番父女重逢她興致不高,正好魏氏拉著剛回家的幼子陸鎮切切關照,陸玖看這飯局差不多了,便起身給長輩們請安,返回琳琅閣去。

    主仆二人回到屋中的時候,華陽長公主那兒的婆子們已經送了些往年廣賢書院的考題過來,陸玖吩咐風蓮幾人把屋中的燈火點上。

    天色已晚,洗漱過後,陸玖鬆了頭發便靠在床頭前看書。

    風蓮將架子床外間的簾子打起來,細心吩咐:“天色已晚,姑娘還是放下明日再看吧,免得上了眼睛。”

    燈火下的自己字跡著實有些模糊,陸玖揉了揉眼睛,輕輕應了一聲。

    風蓮順勢接過她的書,放在一旁的香幾上。

    “奴婢替姑娘鬆頭發。”風蓮將陸玖一挽鴉青的頭發散下來,如泉水披散在肩頭,發如泉麵映照著屋中的粼粼燭光,更顯得那雙垂下的眼睛沉靜。

    陸玖由著風蓮伺候躺下:“你去外間睡吧,屋子裏的燈別熄。”

    風蓮稱是,而後輕輕為她放下簾帳。

    陸玖靜靜躺在架子床內,聽見風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內室的門被輕輕帶上。

    察覺到屋子裏已經沒了人,她迅速坐起了身。

    陸玖抬手撥開帷幔,左右環顧無人之後,隨手抓起放在一旁的褂子,踢上鞋,輕手輕腳地往著妝匣過去。

    她坐在妝台邊,開始從妝匣裏翻找今天江殷拖何羨愚給她帶的那封信。

    妝匣裏的首飾很多,陸玖翻了一陣卻沒翻到。

    “怪了。”陸玖皺眉輕聲道,“難道風蓮沒把信放在裏麵?”

    她明明記得今日風蓮說了會把信放在這妝匣裏的。

    陸玖還是不信邪,又往最裏翻。

    她不敢翻得太大聲,怕驚醒到隔壁睡著的風蓮,隻能一邊翻一邊往門外看,觀察有無人靠近屋子。

    翻了一陣,她終於在匣子最深處摸到一角信紙。

    陸玖的眼底這才有了些笑容。

    可算找到了。

    她抓著信封的一角,將信箋小心翼翼地從匣子的最底部取出來,看了一眼,正是今天何羨愚送來的那封。

    陸玖捏著信,忍不住搖頭道:“風蓮也真是,讓她給我放裏麵一些,也沒讓她放在這麽深的地方啊。”

    她注視著信,想起江殷那張笑嘻嘻的臉,臉上原本有的一絲笑容又叫她自己給壓了回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寫出什麽好文章。”陸玖腹誹著,將那封信輕輕地拆開口子,漏出裏麵墨跡斑斑的信紙。

    她用兩根手指將那張髒兮兮、皺巴巴的信紙從中取了出來,展開展平放在眼前。

    一眼望去……

    滿目狗爬字慘不忍睹。

    陸玖素喜讀書,自然注重練習書法,從前在益州照料她的那些貼身丫鬟們也都是隨她學的一筆清秀字跡。

    可以說,在陸玖的身邊,這麽醜,這麽大個,能寫出這麽歪的書法字跡……江殷還真是第一個。

    這麽醜的字,簡直沒眼看。

    信開篇第一句:【玖玖,我是江殷,這些天,你有沒有想我。】

    陸玖臉色煞時一黑,直接將信揉成了一團。

    玖玖?誰允許他叫她玖玖的?

    但想到這信好歹是費了一會兒功夫才找出來的,陸玖又勸說自己要冷靜,自己不應該跟一個紈絝動氣,更不應該把氣撒在死物上。

    嗯,冷靜,冷靜。

    繼續往下看,第二行:【我這個人比較直接,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上次在你家樹上看見你,我就很心動。】

    陸玖掐了掐手心,努力微笑:“冷靜。”

    【雖然你在我的眼裏已經十分完美了,但我發現你有一個缺點。】

    陸玖皺了皺眉:“缺點?什麽意思?”

    【一個十分嚴重的缺點。】

    難道是他覺得上次她在花園中指責江煒太過火?陸玖心中冷笑,虧她還以為江殷是個識人清醒的,沒想到,果然男人就是男人,穿一條褲子的東西。

    【你想知道是什麽缺點嗎?】

    “什麽缺點?”陸玖額頭青筋跳了下,這個江殷,廢話為何如此之多?為什麽每次看到跟他有關的東西,她都會這麽輕易地生氣?

    【你的缺點就是……】

    【缺點我!】

    陸玖一怔,猛地咳嗽起來!又想起外頭還有風蓮,慌忙捂住了嘴。

    這個江殷……虧他能想得出來這種話!這算什麽?什麽叫她缺他?她缺他個……&%¥%#

    信上歪七扭八的字還有一段:【以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想娶你,你可以嫁給我嗎?見到你的第一眼,我連我們以後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如果可以,今年的七夕我能帶你出去玩兒嗎?】

    【齊王府,江殷江元朗敬上】

    這封狗爬加錯字連篇的信箋,陸玖一字一句看到結尾,臉色已經是由青轉白,由白轉紅,看到他那一句大大咧咧地我想娶你之時,她整個人臉紅如潮,捏著信紙的手顫顫發抖。

    大周禮儀之邦,世家公子閨秀之間來往皆是含蓄溫和,從來沒見過江殷這等放誕荒謬的說辭!

    竟……竟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虧他真寫得出來!

    ……真是。

    “……真是做夢!”陸玖忍無可忍,將那信紙徑直撕成碎片,重重拍在了桌上。

    看著手邊被撕碎的信箋,她又驀地後悔起來!看著已經拚不回去的信紙,心中悔之晚矣,原本想看完了偷偷放回去的,現在撕碎了,還怎麽原封不動地放回去?

    等風蓮看見必然知道是她偷偷看過了,可她白日間都已經說了自己不會看,這樣豈非打臉?

    陸玖心煩意亂,幹脆將桌上的信紙攏起來,準備扔了幹淨。

    “姑娘……”卻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個發怔的聲音。

    陸玖一愣,忙抬頭,就看見風蓮提著一隻茶壺,扶著門框站在門前。

    說不慌是假的,陸玖一瞬間就把那一堆撕碎的信紙藏到自己背後,隻可惜紙包不住火,一些碎角料還是飄了出去,倒顯得她欲蓋彌彰。

    “風蓮?你怎麽進來了也不說一聲?”陸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逞強一笑。

    風蓮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紙殘渣,又看見妝匣已經被翻得不成體統,主子臉上的笑容逞強而尷尬。

    她立即會意自己來錯了時候。

    “我想起來姑娘屋子裏沒水了,怕姑娘半夜口渴,就提茶水進來。”風蓮幹巴巴道,“……姑娘,手裏那封是齊王世子送來的信?”

    陸玖哽住,目光淡淡飄向一旁,扯謊道:“……不是。”

    風蓮會意,低下頭:“那奴婢把茶水放進來就走。”

    “……就放那兒吧。”陸玖摸了下鼻子。

    “是……”風蓮依言,放下來了茶水就轉身離開。

    剛跨出房門,卻又被主子叫住:“風蓮……”

    “姑娘還有什麽吩咐?”風蓮轉過身來疑惑看著陸玖。

    陸玖的眼眸還是淡淡看著一旁,她輕聲咳嗽了一下。

    “我……”

    “姑娘要說什麽?”

    “那封信,我是拿出來準備撕毀扔掉,你不要誤會,我才不會看他的書信。”陸玖聲音淡淡。

    風蓮垂下頭:“是,奴婢知道了。”

    “嗯,你去睡吧。”

    “奴婢告退。”

    風蓮出了屋子,反手替主子把門關上。

    她仰頭歎了口氣,插著腰擺擺首。

    她想起白天姑娘說不看就不看的氣勢,心中忍不住笑。

    原來姑娘是想一個人偷偷看齊王世子的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