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全都毒死了
作者:
雲霏霏 更新:2021-11-30 16:20 字數:2125
孟靜嫻抬起眸來,盯著兒子:“是不是你惹她生氣了?”
“啊?”
墨子騫有點驚訝於女人的直覺,一語中的,令他略顯心虛。
“是你惹她生氣,要道歉;不是你惹她生氣,也要道歉!”賢良淑德的孟靜嫻難得這麽強勢,“總之,你快去‘杯莫停’把她接回來吧。”
“這……”墨子騫沉著臉色,“是她自己要走的,強求也沒用。你們放心,我會派兵在杯莫停把守就是,至於來不來府裏住,看她自己吧。”
墨子騫說完,扭頭就走。
或許,潛意識裏,他還真的希望離開鳳喜一段時間,不讓她繼續來攪亂自己的心湖。當漣漪泛起了波瀾,再心如止水就比較艱難了。
“唉,你這孩子……”漠鳳至與孟靜嫻在後麵叫,無奈的麵麵相覷。
一連幾日,墨子騫果真沒有去見鳳喜,也沒有去請她回來。
一陣秋雨落下,滿庭的花草都凋敝了,零落成泥。庭院裏,落葉在雨水的漩渦裏打轉,墨子騫愣怔著出神。
他一邊飲酒,一邊想著荼靡和鳳喜。
兩個女孩子的倩影在腦海裏閃來閃去,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在“杯莫停”的後院裏,鳳喜亦如是。
她頭抵著紗窗,水眸霧氣迷茫,出神的凝視著院落裏的綿綿雨絲,心裏不停的想念著墨子騫。
好幾次,鳳喜都想低下頭去,去將軍府裏,跟墨子騫賠個不是。或許他那麽問,真的沒有惡意。又或許,他確實是關心她,才會想要知道。
可是,她是那麽敏感,以致於深感受傷,還莫名其妙耍了小性子,搬了出來。
鳳喜真的好舍不得啊。
在可以離墨子騫那麽近的時侯,又親手將他推遠。這不是自個作死麽?
鳳喜眼眶的水霧越來越凝聚,慢慢的聚成了淚珠,潸然而下……
秋雨一陣緊似一陣。
每次驟歇,氣侯便又天寒地凍了些。
落過幾陣秋雨,便是入了冬,草木盡殘。
唯一鮮活的,應是腦海裏彼此的映象。
是的,每夜墨子騫佇立窗前,目不轉睛盯著對麵房間的紗窗時,都能鮮活的看見那夜的情景。仿佛鳳喜依舊站在那兒緩緩抬起手,輕輕取下玉簪,瀉下如瀑的長發,又輕舒玉手,款款解衣……
他猛烈的搖頭,決定連想都不要想。於是關了窗,回到榻上躺著。可是沒有多久,又忍不住開窗凝望。
大約過了一個月,已經入了冬。
第一場雪降臨之際,突然之間,一個不妙的消息席卷了整座“杯莫停”。
“不好了,不好了,鳳掌櫃,死了,都死了……”
安童哥蒼白著臉色,匆匆衝進後院,第一次未曾敲門,一頭撞了進去。
“大膽……”鳳喜正待發怒。
安童哥卻大聲嚷道:“全死了,鳳掌櫃。大堂裏那些顧客吃了我們的飯菜之後,都死了呀。”
他高嚷的同時,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鳳喜陡然腦袋轟一聲,目瞪口呆,踉蹌了一下,差點暈倒。
“掌櫃的——”安童哥上前一把扶住鳳喜。
鳳喜好不容易緩過神思,抖動著手兒,慌亂的揪住安童哥追問:“你說什麽?全死了?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鳳掌櫃,你不信就去看看啊,我也希望這是一場惡夢。”安童哥手指著門外,心情沉痛的說道。
鳳喜一把推開他,奪門而去。
匆匆奔到大堂,果不其然,一個個顧客趴在桌子上,臉色烏青,印堂發紫,七竅流血,明顯就是中了毒的症狀。
有的顧客許是支撐不住,也有溜到桌子底下的,橫七豎八,一片慘狀。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鳳喜臉色刷一下慘白了。
她扶住櫃台邊,立刻回頭催促安童哥:“你快去,快去將軍府通報,讓二公子幫忙。”
“可是你呢?你怎麽辦?掌櫃的,要不然我們走吧。我們走,沒有人能夠……”
“不!”鳳喜驟然打斷安童哥的話,低吼,“你說什麽鬼話?怎麽可能走?這一走,不就證明了我們心虛嗎?不!我不走。我不認罪。我一定要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去,再晚連你一同拘押,就再也來不及了。”
鳳喜猛然出力,將安童哥推往後院。
安童哥咬了咬牙:“好。掌櫃的,你保重。我一定求二公子來救你。二公子再怎麽樣跟你鬧掰,怎麽對你有看法,我也一定跪著求他,求到他來為止。”
安童哥的身影剛消失,那前堂大門就闖進來幾個衙役。
隨之進來的,正是京兆尹鄧尉鄧大人。
鄧尉進來,一見滿堂屍首的慘狀,不由得皺起眉,抬眸一見鳳喜,雙眸立刻迸射兩道嫉惡如仇的目光,狠狠的射在鳳喜臉上。
鳳喜慌亂過後,倒是淡定了下來。這麽大的中毒事件,已經不是簡單的廚房失誤或者采購不當可以解釋的了。
此時,廚師和另外兩名洗菜打掃的小工也從後院奔到前堂來,結果,一個個嚇得麵如死灰,差點癱軟在了地上:“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鳳喜!”鄧尉勃然大怒,指著鳳喜斥道,“你好殘暴的手段,居然毒死這麽多人?若不是過往百姓看見,前來報案,豈不是讓你逍遙法外?”
“鄧大人言重了。這些人不是我刻意毒死的!我和鄧大人一樣感到意外。若我是殺人凶手,豈有站在這裏,等大人來抓的道理?老早就跑了。大人,若非過往百姓報案,我一樣也會報案。因為,我和大人一樣,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究竟是我家廚子工作失誤,誤用了有毒的食材,還是有人蓄意而為,存心搞事?請大人明查!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以還鳳喜清白!”
鳳喜冷靜下來,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豈料鄧尉臉色更難看,橫眉怒目:“哼,狡辯!別以為你倚仗著這將軍府的勢力,就可以殺人不用償命?做生意之人,果真是好口才。逮到正著,你說什麽都行。”
“鄧大人,本將軍怎麽看你才是說什麽都行啊!”突然,外麵傳來一道雄厚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