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大生意？”墨子宸雙眸灼灼。

  蘇碧落的一番話倒令他心弦一震，這臭丫頭的膽色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蘇碧落唇畔浮現一絲鄙夷：“大將軍在北漠手握重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任由戰馬生意旁落？北漠雖然地廣物稀，可是這大沙漠、大草原卻是別國所沒有的。這大草原喂養出來的踏雪馬天下聞名，尤其是大將軍所騎的赤兔踏雪一出，更是無人爭鋒！”

  墨子宸定定的盯著蘇碧落：“你是指‘德昌號’的戰馬生意？”

  “不錯！”蘇碧落道，“戰馬在戰場上的重要性，沒有人比你更明白。西夏、南蠻、東陵三國無不覦覬。雖然朝廷明令戰馬不得賣至他國，但是，也沒禁止在國內流通。這流通著流通著，就流通到他國去了。你們明明知道，為何不阻止？”

  墨子宸眸色微斂，似乎若有所思。

  “你們不在乎！因為戰馬太多了，每年流那麽幾百上千匹到他國去，根本就不算什麽。況且北漠有墨家軍在，即使他國有戰馬又如何，還不是打不過你墨大將軍，是麽？”

  濃濃的揶揄與諷刺蘇碧落是怎麽掩飾都掩飾不住。

  墨子宸默不作聲，在蘇碧落眼裏看來，相當於默認了。

  蘇碧落繼續滔滔不絕：“可是，你們知道麽？別國有多麽重視，各國都在壯大自己的軍事實力，為了戰馬，也是拚了。我聽我爹說，這樣一匹戰馬可以賣到八百兩銀子。八百兩銀子啊，你們想想，這一年一千匹，不是就有八十萬兩銀子了麽？你們把這生意搶來，什麽三十萬兩軍餉，還在話下麽？”

  她說到激動處，情不自禁眉飛色舞，比手劃腳。

  “是啊——”墨子騫、墨子安、墨子靈都眼睛一亮，如醍醐灌頂，大夢初醒。

  墨子宸冷聲道：“朝廷已經明令禁止販賣戰馬到他國，豈有自食其言之理？皇上和本將軍不是沒想過，隻是如果要靠販賣戰馬來養活軍隊，朝廷顏麵何存？”

  蘇碧落哈哈一笑：“那不是有我麽？我是不憶城的大掌櫃，就由我們這不憶城來賣吧。那蘇德昌可以倚仗著寧王的勢力暗渡陳倉，難道我蘇碧落就不可以倚仗陛下和大將軍的威名行自己的方便。我這是明著替自己賺私房錢，暗地裏充盈府庫與國庫，你們意下如何？”

  “哈哈哈，”墨子安手裏的象牙扇一合，興奮的雙目放光，“這個辦法好。大哥、二哥、小妹，你們不知道，我早就眼紅這樁生意了。憑什麽蘇家可以買賣戰馬，我們就不可以。大嫂這個辦法好！”

  蘇碧落笑著對墨子安道：“既然三弟有興趣，不如加入我們不憶城的商號來。我把這戰馬的生意讓你來經營照看如何？反正現在暫時無仗可打，你也可以找點事兒做。”

  “好啊，”墨子安興致勃勃，“正合我意。如果是我來作的話，不僅可以買賣戰馬，還可以開一個馬場，開放給老百姓來學騎射，收個費，也是一筆收入。”

  “哈哈，正合我意，三弟果然適合做生意。”蘇碧落心情大好，由衷稱讚。

  “咯咯咯——”墨子靈甜笑著：“大嫂，你不知道啊，我這三哥原本就是個精算盤，這將軍府上上下下的各種瑣事，原本就是三哥配合著管家墨狄管著呢。”

  “嗯，看出來了，”蘇碧落嘴裏回著墨子靈，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墨子宸，“但這事真正是否可行，還要看皇上和大將軍的意思。如果一道聖旨下來，名正言順的取締了德昌號的戰馬生意，那我和三弟自然有本事取而代之。往後，我們怎麽胡鬧，都與朝廷無關。”

  蘇碧落靈動的水眸亮晶晶，充滿期待的望向墨子宸。

  墨子宸依舊冷麵，卻隱隱抽了下嘴角：“本將軍真懷疑，你還是你爹的親閨女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