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倩然心中的那些想法，蘇暮離都被氣笑了。

  “是啊，反正都是他們的錯。他們不該因為擔心你修為過低遭人欺辱，每日浪費自己修煉的時間，耐心陪你練習，更不該頻頻帶著你出去曆練，希望你能夠早日獨當一麵，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都是他們的錯呢！”

  蘇暮離輕輕地笑，越多看到劉倩然的內心，她就越連生氣欲望都沒有了。

  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隻會責怪別人的人渣。

  無論旁人對她好壞，隻要讓她覺得不高興的，就全部都是壞，她也因此，而理智其中地利用旁人的善良為所欲為。

  所以，對這樣一個人渣，還需要多說什麽呢？直接開虐就好了麽！

  “你一點也不稀罕他們的好，所以，我幫你把他們對你的這些‘壞’，全部都給你拿走好了！不用謝我，我隻是力所能及地幫你完成一點兒心願而已，嗬嗬！”

  蘇暮離輕笑著說道，抬手，將一股黑色的靈力放在她的心髒上方，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原本有心疾，他們耗費了整整兩年時光，挨個用靈力幫你滋養，才換來你一顆健康的心髒。你不喜歡，覺得他們對你管教太嚴，這不讓那不讓，因此在玄雲重傷之後，還衝著他的心脈打了一掌……既然你覺得不好，那麽，我收回他們曾給你的這份健康，日後，讓你情緒激動就心髒如同螞蟻啃食！”

  她說罷，手中的墨色靈力倏地鑽進了劉倩然的心髒！

  不不不！

  不要！

  我不要！

  我不要跟以前一樣，一激動就痛得厲害！我不要再變成那樣一個有了靈力都要小心翼翼，不敢亂用的廢物！

  劉倩然在心中絕望地大叫，卻悲絕地發現，沒用的，蘇暮離分明聽到了她的心聲，她果然在監視她的意識海，但是，她聽到了，卻根本不管她到底難不難受，仍舊還是那麽做了！

  那些靈力鑽進心髒的感覺，疼極了，也讓她絕望極了……她根本就是在踐踏她！

  “你想的沒錯，我就是在踐踏你呢！”蘇暮離淺淺地笑，五指一攏，便將墨色的靈力從她的心髒裏抽了出來，而此刻，劉倩然的心髒，早就跟她剛剛出生的時候一樣，千瘡百孔，甚至更糟！

  蘇暮離，分明連這些年她應該有的病情惡化，都給她加上了！

  “別急著絕望呀，還遠遠沒有完呢。來，我們再來說說你這肝髒……當年你為了博得同情自己服毒，他們救了你，你卻憤恨他們沒給你用最好的藥！既然如此！毒素還你！”

  說著，啪的一聲，將一瓶墨綠色的毒藥，悉數淬進了她的肝髒之中！

  “還有這腸子！”

  “這腎髒！”

  “這肺……”

  ……

  蘇暮離的聲音不緊不慢，每解剖開一個地方，就會按照原本該有的情況，完美還原劉倩然沒有了玄輕他們之後該有的樣子，當她果然將她的內髒都解剖了一遍之後，劉倩然已經瞪得眼睛都酸了。

  從頭到尾把自己內髒被動手腳的過程看一遍，她已經不止是害怕，而是驚懼到意識海都要變形了。

  到了此刻，她果然如同蘇暮離說的那樣，隻要是想到她的名字，甚至是聽到她名字裏所含有的字，她就忍不住嚇得渾身哆嗦，恐懼得兩腿發軟，隻恨自己當年為何非要招惹玄輕，竟逼迫得她下界，生出來了這麽一個東西！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她廢了，但是，她卻要一輩子都生活在蘇暮離親手編織的噩夢之中，惶惶不得終日，絕望不能安生！

  “嗚嗚嗚……”

  似乎是感覺到了蘇暮離的惡意，劉倩然哭得更厲害了。

  蘇暮離輕笑一聲，微微挑眉：“你這就已經怕了？可是，還早著呢。”

  將別撥弄亂了的內髒悉數整理好，然後再有條不紊地擺回原來的位置，蘇暮離似笑非笑地看著劉倩然，一邊將自己提煉出來的精血裝進早就預備好的玉質盒子裏，一邊笑眯眯地拿出了另一把更大一些的手術刀。

  “還有大骨呢，你，忘記了？”

  劉倩然呆呆地看著蘇暮離，驚得渾身發抖，疼得眼眶直流血，卻隻能唇色發白地看著她縫合了自己的腔子，卻又劃開了自己的四肢的皮肉，脊背的骨縫……

  疼！

  無休無止的疼！

  但是比疼痛更可怕的，是眼前那不能不看的水鏡！

  比疼痛更折磨人的，是這樣親眼看著自己渾身上下，從裏到外，被一個人一點點剖開，連骨髓都沒有放過的感覺！

  此時此刻，劉倩然隻覺得自己的心情，比毛骨悚然，還更讓她覺得渾身無力，比驚悚絕望，還更讓她覺得無從反抗。

  劉倩然是真的怕了，她怕得要死，可是她沒力氣自殺，也不敢自殺，即便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也還是想要活著，哪怕活得像條身患重病的喪家之犬也好，隻要活著，就好！

  蘇暮離被她那副忍辱負重的模樣逗笑了：“才這樣而已，你就已經怕了，開始求饒了，但是，我為何要放過你？當年你謀害我母親的時候，我母親也求你放過我，你可曾有過半絲愧疚之心？這些年你折磨我的時候，又可曾有過半點兒放過我的想法？你既然沒有，我為何要有呢？”

  她微微搖頭，將劉倩然的身體翻了個遍，抽幹了她所有的精血，拿走了她最珍貴的那部分骨髓。

  蘇暮離把玩著手中的小瓶子，放在了劉倩然的眼前：“瞧，這就是你最珍貴的，也最引以為傲，覺得其他所有人都是螻蟻的依仗，所謂的上界高貴血脈。其實，也不過就是點兒血脈和骨髓罷了。

  知道嗎？這種東西，雖然對修煉的確是有很大的好處，但是即便是沒有，我也能夠用藥材，後天造出一批來！所以，它當真很珍貴，很高級麽？嗬嗬！”

  批……批量？

  劉倩然被蘇暮離眼神中的不屑驚呆了，這一刻，她不但被害怕所擊潰，連曾經的信仰都被崩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