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五年的時候票房過億已經是個有點小牛的成績了，很多真正拍電影的導演在一五年的票房收獲可能隻是百萬為單位，而這個流量模式中也不說一點代價都不付出，

  高昂的明星片酬、保證高排片付出的成本，營銷推動熱度的成本和後來經常出現的刷票成本，這些成本影視公司不可能老老實實照單全吃，必然選擇一層一層向下分攤，向下分攤到最後由誰來承擔呢？

  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狠狠的把觀眾當肥羊宰了，而同時在為流量付出極大成本之後，能夠分配給影片拍攝的成本自然就少得可憐，因此才會出現光速殺青，根本不考慮演員演技和影片質量，隻要能迅速上線圈錢走人的現象。

  而近幾年，這種簡單粗暴的流量營銷模式漸漸衰落，孫氏集團為首的影視公司就開始玩起新套路，大約在一年前，你應該還是能經常見到那種“一個老IP和幾個老演員和幾個小鮮肉”的影視作品運營模式。

  一通情懷加老演員口碑加流量小生的操作下來，很少有人不吃這一套，他們會想著“有老演員撐著，怎麽也不會拍的太爛”。

  但實際上這些新的流量作品，依舊是光速殺青光速上線，影片質量低劣到可怕。

  因為觀眾們忽略了太多，第一，老演員也要吃飯的。

  第二，老演員身上的人情債太多，不得不還。

  就像我之前說的，影視公司直接都是裙帶關係的弱資本聯合，在影視圈人情債的分量，重得不行，所以這作品模式和之前那種簡單粗暴的東西相比，也就是舊瓶換新瓶，核心還是智商稅那一套。

  當然反對的聲音總會有的，影視公司搞出這麽多蛇皮操作，把整個電影市場搞得烏煙瘴氣，自然會有人感到不滿，而這個時候，資本家常用的轉移矛盾大法就派上了用場，

  也就是常見的“我拍不出好電影，不是我的問題，而是市場，審查製度，觀眾素質，觀眾不夠寬容的問題”和“你們不看我的電影，電影市場就要死了”。

  他們一邊哭訴著創作難處，一邊在最近這兩年這個相對封閉和本土化保護的華夏電影市場大吃特吃，吃的腦滿肥腸，並且經過多年的篩選，終於把華夏影視觀眾中對他有意見或者欣賞品味各不相同的觀眾篩選掉。

  留下的大批坐地排卵級別的腦殘粉，為他們的作品無條件買單，而打響反抗的第一槍，就是蘇格格和門導演的那部賀歲檔片子。

  這跟炸了孫氏集團的那些影視公司沒區別。

  如果以前製作精良的片子是一個人單槍匹馬的追著資本勢力揍，那門導演和蘇格格這一次一百億票房的成績就是一千個坦克平壓到他們的老巢。

  所以現在全網聯合起來，從各種角度批判這部賀歲檔電影，人格侮辱蘇格格和門導演。

  我隻是沒想到，那幫王八蛋竟然還真的對蘇格格下了手，想斷送掉格格的職業生涯。”

  付樂蝶說完之後是氣憤不已，葉楓想了想：“砸人飯碗猶如殺人父母，這也算是很正常。

  隻不過聽你這麽說，這個孫氏集團為首的影視公司的確是該改改了，雖然我不看電影，但是哪能一直往觀眾嘴裏喂屎吃呢？”

  “是這個道理。

  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麽大能量，殺了五千個人來製造怨氣來斷送格格的職業生涯。”

  “殺沒殺五千個人我不知道，但是這五千個人的怨氣卻是實實在在的。

  要想破除掉這些怨氣，那就必須找到怨氣的來源具體地。

  對了，門導演有沒有遭受這樣的報複？”

  “不知道，我打一個電話問問。”付樂蝶說著，撥通了門中馬的電話。

  ……

  “好，明白了。”付樂蝶掛了電話看向葉楓：“門導演沒事，他說如果要毀掉這種電影製作精良的模式，那隻要毀掉那個當紅的演員就好了。

  沒必要對他這個導演下手。

  因為隻要拍過這種電影的當紅演員死了的話，那也不會有人再敢接他這個導演的片子的。”

  葉楓點了點頭，門導演的這種思維也算是沒錯。

  也好，現在影響的人越少，葉楓尋找那怨氣的來源地也就更簡單一些。

  葉楓抽出了一張靈符，但是蕭玄子卻是按住了他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後自己身後，出現了銀靈子。

  他飽含深情看著蘇格格，但是蘇格格的眼神當中，卻是滿滿的驚恐。

  銀靈子向前走了一步，蘇格格又大喊大叫起來：“你別過來！我警告你別過來！”

  葉楓對銀靈子擺了擺手，讓蘇格格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她現在已經受怨氣影響，對所有人都是抗拒的狀態，你別太往心裏去。”

  “是麽。”銀靈子苦笑了一聲，“可是我見她和你，卻是沒有這樣的狀態啊？”

  這話將葉楓問到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素女從來沒愛過我，前數世如此，這一世亦然。”銀靈子有些沉悶的說道，“我習慣了。”

  銀靈子的認命，說實話還有些出乎葉楓的意料。

  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靈符：“要想解除掉這怨氣，就必須先找到怨氣的來源才可以。

  我用追氣符先追蹤到那五千人怨氣的來源之地如何？

  至於感情之事，你還是不要太過糾結的好。”

  “等一下。”銀靈子說道，雙手緩緩托起，上麵出現了一把七弦琴。

  “我從第一次遇見素女，聽見素女的琴聲，我就知道，已經離不開素女了。

  為了素女，我什麽都願意做，不惜用魔力變出人類姿態跟素女見麵；暴露自己的行蹤讓天神知道；不惜跟天神戰鬥，隻為保護素女，不受傷害。

  我愛著素女，卻得不到素女對我的愛，魔力一天天的減少。

  但就算這樣，我還是不會傷害素女，而是讓素女殺了我，但素女沒有答應。

  後來，素女在洞中被一隻魔殺死，某位與我素不相識的天神將素女的魂魄封印在素女當年的七弦琴當中，讓素女能陪著我。

  我當時為了感激那位天神，不惜放棄魔族身份，想當他的手下。

  但是那個天神沒有接受，而是讓我當一個好魔，不害人的好魔。

  我一直恪守著對那天神的承諾，做一個不害人的好魔。

  但是後來我發現，素女的魂魄在琴中，一直是悶悶不樂的。

  她不愛我，她對我隻是朋友的那種喜歡，在我身邊陪伴著，對她而言隻是禁錮。

  所以在她進入七弦琴後的兩百年，我將其送入了輪回，繼續經受愛而不得和削減魔力的痛苦。”

  銀靈子自言自語的說著，似乎是獨白，又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緊接著，他將那把七弦琴放在了蘇格格麵前的桌子上。

  這一次，蘇格格沒有再恐懼的要銀靈子離開。

  “素女，我想聽你再彈一首鳳求凰。”銀靈子期盼的對蘇格格說道：“可以嗎？”

  葉楓記得，蘇格格以前是會彈鋼琴的，還在她離開上一個經紀公司之後做過緣兒的鋼琴老師。

  隻不過這七弦琴，不知道蘇格格到底會不會彈。

  隻見蘇格格一雙素手撫摸上了這七弦琴，一曲悠揚的古琴樂便是傾瀉了出來，弄的是滿屋餘音繞梁，沁人心脾。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銀靈子高聲而喝，曲調悠揚悲壯，唱出了銀靈子那想得而不可得的心情。

  這類真正古調歌唱的琴曲，在現代早已經失傳了，眾人也是聽得如癡如醉。

  但是葉楓聽得時候，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銀靈子，到底想做什麽？

  “凰兮凰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琴聲戛然而止，銀靈子的唱和也是停了下來，做了一個長稽首：“多謝素女，滿足了我的全部願望。”

  隨後，銀靈子的身上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銀白色光芒。

  葉楓感覺到他身上的修為正在飛速流逝，大驚：“銀靈子！你這是做什麽！”

  “五千人死亡的怨氣，若是想解定然是十分困難的，還不如我舍了我這身修為和性命，換素女這一世的安穩。”

  “你瘋了？！”葉楓身周瞬間出現了數張虛無的黃符，“我說過一定會救素女，那就不論有多麻煩都會救她。

  你何苦這樣消散掉自己的修為！”

  “葉天師您覺得我還有什麽留在世間的必要嗎？”銀靈子在那銀白色的虛無當中，淡淡的看著葉楓：

  “我隻剩下了一萬五千年道痕，還能陪伴素女幾世呢？

  而且我也已經違背了當初對天神的諾言。

  我答應過他做一個好魔，卻是與你這天師為敵，哪怕是其中誤會連連，那也算是將誓言違背了。

  我曾發誓，護佑素女每一世，這一世遇到了這樣的問題，為了我的承諾，本就應該我來解決。

  還有，我心願已了，和素女真正的唱和了一番。”銀靈子看向素女，眼神中是滿滿的留戀：

  “最重要的，是素女這一世，真正的愛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