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內M呼市機場，曹猛戴著個鴨舌帽，穿著一套很普通的運動衣褲，雙腳踩著老北J布鞋，邁步就上了一輛奔馳商務。

  車內，一位看著比曹猛也就小兩三歲的女人，黛眉緊皺的問道：“你怎麽去上H一天就回來了？”

  “事情辦完了，那就回來唄。”曹猛順嘴回應道：“死熱的，沒事兒在那兒待著幹什麽？”

  “最後咋說了，投嗎？”媳婦又問。

  “投啊，我看了一下，那個位置挺好的。”曹猛打著哈欠回應道：“唉，老曹這把可算辦了一件人事兒。他跟那個老板認識，要不是最近這人資金有缺口，咱也不能撿這麽大便宜。”

  “老曹可是人精，你別讓人家忽悠了。”

  “嗬嗬，他不敢。”曹猛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轉身又問：“兒子學校的事兒，你跑的怎麽樣了？”

  “這事兒著啥急啊，他得後年才上一年級呢。”媳婦低頭打開包包，拿著小鏡子照著自己幸福的小臉說道：“再等等唄，萬一咱在上H幹好了，說不定還給他弄那兒上學去呢。”

  “你別他媽的天天就顧著自己這張臉，孩子上學的事兒，你必須給我整明白了。”曹猛笑著調侃道：“……這肚子裏沒東西啊，往哪兒一坐都虛。”

  “嗬嗬，你又受啥刺激了？”媳婦一愣。

  “他媽的。”曹猛擰開一瓶礦泉水，搖頭感歎了一句：“前段時間老曹不是張羅著要跟我一塊整連鎖嘛，我雖然沒答應，但和他的團隊一塊吃了頓飯……哎呦，現在這幫小孩厲害啊，人家一天沒在我公司幹過，但咱大致營收情況，季度，年度財務數據，他們竟然能說的八.九不離十啊。所以這人呐，還得肚子裏有貨啊。”

  “你這沒貨不也折騰的挺好的嗎？”

  “我是沒貨，可我付出了多少東西才有今天啊。”曹猛摟過自己的媳婦說道：“就你那兒子，一生下來就他媽枕在錢上，他能跟我比嗎？”

  “是是是，誰也跟你比不了。”

  “……嗬嗬。”曹猛一笑，擺手招呼道：“直接去公司。”

  “不回家啊？”

  “嗯，先不回去，處理點事兒。”

  ……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呼市禦龍地產有限公司頂層，曹猛邁步剛走進古色古香的辦公室內，兜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哪位？！”

  “嗬嗬，”電話內的人輕聲一笑：“你猜猜？”

  “別跟我鬧，是誰直接說，我聽不出來。”曹猛彎腰坐在椅子上回了一句。

  “東觀。”

  “……！”曹猛聞聲頓時愣住，皺起了眉頭。

  “忙啥呢？”

  “嗬嗬，沒忙啥，我剛從上H回來。”曹猛擺手示意秘書出去後，笑著問道：“你今天咋這麽閑著呢，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在呼市呢？”東觀略顯突然的問了一句。

  “啊，我在呢。”曹猛斟酌一下點頭。

  “出來聚聚啊，我也在這兒呢。”東觀笑吟吟的回應道：“剛下飛機，往市區走呢。”

  曹猛左手把玩著一串珠子，雙眼盯著桌麵回應道：“你咋突然過來了呢？”

  “過來辦點事兒，突然想起來咱好長時間沒見了，所以想過來看看你。”

  “行啊，那聚一聚吧。”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不用，你在哪兒住下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你。”曹猛婉言拒絕。

  “行，那一個小時後，我給你打電話哈。”

  “好。”

  話音落，二人結束了通話，曹猛臉上也沒了先前的笑意。

  媳婦從外麵走進來，拎著手包問道：“你得多久啊？太晚我就先走了，接兒子去了。”

  “嗯，你先走吧，今天我不回去了。”

  “別喝太晚，不然收拾你。”

  “嗬嗬，行，知道了。”曹猛笑著點頭。

  媳婦離去之後，曹猛坐在老板椅上抽了根煙，隨即撥通了一個朋友的號碼。

  ……

  晚上，呼市漢蘭山大酒店內，曹猛隻領著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朋友，一塊招待了東觀，飛哥等五個人。

  東觀正經有幾年沒見過曹猛了，這次倆人一碰麵，後者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甚至已經不能用低調來形容了，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老實。

  如果這種老實放在別人身上，或許可能也沒啥奇怪的，但放在曹猛身上，就會顯得反差特別大。

  曹猛以前是什麽人？

  那是喝一喝酒，跟別人不對付就能掀桌子的主兒；是在內M搶地時，一個眼神就能給對方嚇哆嗦的人物……

  可現在他看著銳氣全無，跟誰都客客氣氣的說話，而這種客氣中又摻雜著讓人明顯能感覺到的陌生感和距離感。

  東觀仔細打量了幾遍曹猛，突然笑著問了一句：“聽說你這幾年弄的挺好的？”

  “還行吧，一家酒店好管理，但多了的話，有掙錢的就有賠錢的，總之挺操心的。”曹猛低頭吃著菜，隻回答東觀問的問題，卻從來不主動問對方問題。

  “嗬嗬，幾年不見，感覺你變化挺大的。”

  “哪兒變了？”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東觀點了根煙，看著曹猛回了一句。

  “嗬嗬。”曹猛一笑，沒接話。

  東觀斟酌半晌後，自己把話一接說道：“其實變了也好，因為這說明你在的圈子也不一樣了。”

  曹猛低頭吃著盤子裏的菜：“對，你說的對。”

  “猛子，從以前的圈子，走到現在這個圈子，有多不容易，其實隻有你自己心裏清楚。”東觀繞來繞去的說話有些猶豫。

  曹猛抬頭，滿臉笑意的問道：“東觀，你到底想說什麽？”

  東觀聞聲端起了酒杯，麵色為難。因為他骨子裏其實跟以前的曹猛很像，做事兒直來直去，有著自己的一定底線。

  “你這人說話就不實在，扯了半天，反而把曹兄弟整懵了。”飛哥坐在一旁，低頭晃悠著酒杯說道：“我直說吧，嘉俊想問問你，緬D來的人在你這兒嗎？”

  ……

  緬D。

  小吉邁步走到二樓，輕聲說了一句：“郭參謀長打來電話，讓咱準備準備，明天晚上走。”

  沈天澤背手站在二樓窗口，放眼望去，整個小猛L霓虹璀璨，正如昨日那輝煌萬丈的邊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