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小姑啊，”周燦輝沒有再隱瞞的說道：“我爸那輩最小的。”

  沈天澤聽到這話愣了半天：“你小姑，你爸的妹妹啊？我怎麽之前沒聽說過？”

  “她又不在周氏集團裏，而且從來也不摻和家裏的事兒，你上哪兒知道她去。”周燦輝坦言回應道：“公司做大了，不摻和這一行的家裏人，我爸都有意保護。我小姑之前在國外留學，最近一段時間剛回來。”

  “哦，是這樣啊。”沈天澤放下碗筷，大口喝著白開水問道：“那你怎麽管她叫菲姐呢，故意瞞著我們啊？”

  “也不是。”周燦輝齜牙說道：“她怕我給她叫老了，從小就讓我管她叫姐。這麽多年，我也習慣了。”

  “啊！”沈天澤沉吟半晌，輕聲衝著周燦輝說道：“說實話，這事兒不管是從公司角度看，還是從私人角度看，其實都是個好事兒。可問題是……。”

  “是什麽？”周燦輝追問。

  “一句兩句很難跟你解釋清楚。”沈天澤站起身感慨一句：“你鬆哥心裏有心結，不好整。”

  “啥心結啊？”周燦輝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繼續問。

  “算了。”沈天澤擺了擺手回應道：“這幾天，我找他聊聊吧。”

  “……澤哥，有把握再說。”周燦輝撓著頭皮，輕聲囑咐道：“畢竟是我小姑，她臉皮也薄，這事兒要挑開了，還沒成……。”

  “我心裏有數。”沈天澤立馬領會了周燦輝的意思。

  “行，那你回頭給我信兒吧。”

  “嗯。”

  二人聊了一會，周燦輝就離開了餐廳，而沈天澤坐在椅子上，扭頭看向窗外嘀咕了一句：“……老周也想跟我綁死啊，可這事兒我他媽咋跟大鬆說呢？”

  ……

  峴G船塢外。

  田偉低頭將錢扔進帆布袋子內，伸手拉上拉鏈，抬頭看著陸濤說道：“我同意合作。”

  陸濤端著茶杯，沉吟半晌後問道：“張永佐帶隊在緬D出事兒了，你清楚嗎？”

  “聽說了。”田偉笑著回應道：“這事兒瞞不住，而且工會裏現在已經傳開了。說峴G，順H兩大家族，外加一個百年工會，現在全部讓一個沒了家的光棍帶著節奏走。”

  “工會內部反對的聲音很強烈嗎？”陸濤又問。

  “算不上強烈。”田偉低聲解釋道：“咱們實事求是的說，小蓮這個人的能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當初她上台，不少人都覺得她幹不出來什麽事兒，可這幾年工會的運轉確實比以前老頭子當政的時候要好的多。所以她這些年在公會內也籠絡了不少人心，不然她幹不到現在。”

  “嗯。”陸濤點頭。

  田偉豎起手指繼續解釋道：“現在工會大概有三批人：第一批，是像我這種反對這次小蓮決策的人，占一小部分；第二批，是小蓮的嫡係，他們對小蓮的決策，肯定是無條件服從，實話實說，這樣的人不少；而第三批，主要以很多元老和退休的高層為首。這些人說不上支持小蓮，也說不上反對，他們現在都在觀望。如果你們盛世萬豪真的回不來了，他們肯定就會走到擁護小蓮的立場上。而如果你們能翻盤，他們也一定會是瘋狂補刀小蓮的那批人……說白了，他們也隻注重自己利益，隻不過城府更深而已，輕易不會表態。”

  “嗯，你繼續說。”陸濤喝著茶繼續聽著。

  田偉再次點了根煙敘述道：“這一次張永佐帶隊在緬D出事兒，折的是何正源的人……而工會內部絕大部分人，是看不上他的，所以大家反對的聲音也不強烈。因為畢竟我們都沒遭受到損失嘛，就當看戲了。”

  “還有呢？”

  “還有就是，張永佐這次雖然沒能買通巴昂，但接下來一樣會有動作。”田偉毫不保留的透漏著工會內部信息：“我聽說，昨天老白頭又住院了……工會不少人都去了探望。等晚一點的時候，有幾個人被偷偷留下了，好像就是探討，接下來針對盛世萬豪的動作。”

  “具體內容你知道嗎？”陸濤提起精神，似乎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我不知道，我沒參加。”田偉搖頭說道：“以前我一直躲著這種事兒，但以後我不會了。”

  說完，田偉伸手指了指帆布包。

  陸濤沉吟半晌，眉頭輕皺的說道：“你能給我一個名單嗎？就是昨天被留下的那批人……。”

  田偉一愣：“你想有所動作？”

  陸濤笑看著對方，沒有吭聲。

  田偉沉默許久後，伸手拿起桌上的紙巾，又從自己西服兜裏掏出鋼筆，低頭寫下了幾個名字。

  第一位，是一個叫徐嘉的男子……

  ……

  一天後。

  沈天澤在去往北B軍區的路上，撥通了付誌鬆的電話。

  “你幹啥呢？”

  “沒事兒，在醫院看電視呢。”

  “感覺怎麽樣啊，好點沒？”沈天澤輕聲問了一句。

  “恢複的差不多了。”付誌鬆打著哈欠說道：“昨天就拆線了，要不是藥費沒用完，我今天就出院了。”

  “嗬嗬。”沈天澤一笑：“那好了就回來吧。”

  “怎麽了，有啥事兒啊？”付誌鬆愣了一下問道。

  “回來再說吧。”沈天澤低頭看著手表說道：“我讓汽車去接你。”

  “行，那就這樣。”

  ……

  峴G某景區別墅內。

  老白頭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聲音沙啞的衝著張永佐等人說道：“……白家研究了一下，你說的那個事兒，我們也出一份力。”

  “白老，我一定會把事兒做好的。”張永佐衝著對方深深鞠了一躬。

  白老頭歎息一聲，擺了擺手。

  幾分鍾後。

  張永佐和小蓮一塊走出臥室，冷笑著說了一句：“這老頭真是把帳算的清楚。之前我管他要錢，他說白家拿不出來。現在被打疼了，打急了，你看他掏錢多痛快啊？！”

  “他也承受了家裏很多壓力啊。”小蓮輕聲回了一句。

  “組織人開會，”張永佐沉吟半晌說道：“我們要馬上再動。”

  一個小時後，田忠在紙上寫的徐嘉戴著墨鏡，開著車趕到了景區內，並且參加了張永佐召開的會議。

  船上。

  陸濤眯著眼睛，扭頭看著大炮說道：“辦第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