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子內。

  喬帥拿起煙盒點了一根，很興奮的說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就他媽跟做夢一樣，太赤雞了。”

  “別JB賣關子，說正題。”陸相赫最煩這種說話磨磨唧唧的人。

  “當天我們不是都被堵到廢棄自來水廠了嗎？”喬帥吸著煙，雙眼放光的說道：“對麵是那個牲口古瀟帶隊，這幫B人下手狠，素質也高，我們人少就被打散了。後來再加上周廣賓他們也衝了進來……所以，我被逼的沒辦法，就藏在了一個大鐵架子後麵，尋思先躲過去再跑。可沒想到碰到了蔣光楠，他手裏有槍……離我就不到兩米遠……那個時候他的位置打我，我必折，可我打他，卻不好打……而且槍一響，他的幫手可能會來，但我卻沒人能幫忙。”

  “然後呢？”金泰宇咬牙問道。

  “然後他跟我說了一句話。”喬帥像模像樣的模仿道：“蹲那兒，別動，沒人過來。”

  金泰宇和陸相赫聽到這話，全部愣在了原地。

  “他沒動你，還提醒你了？”陸相赫抻著脖子問道。

  “對。”喬帥點頭：“我當時心裏感動的不行，也意外的不行……說實話，我要站在自己的立場碰到他，可能第一時間就開槍了。但他沒有，等於放了我一馬。”

  “你繼續說。”金泰宇催促著。

  “他放了我，就準備走了。”喬帥繼續敘述道：“可那天晚上好像老天注定要他媽發生點什麽事兒。”

  “什麽事兒？”陸相赫的八卦之火都被勾了起來。

  “……你等會，我去拉個屎。”

  “我他媽一腳踹死你，”陸相赫伸手就要打人：“拉褲襠裏！”

  “嗬嗬，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神仙。”喬帥齜牙一笑，繼續說道：“他碰到了周燦輝。”

  二人聽到這話一愣。

  金泰宇回過神，立馬問了一句：“當初不說周燦輝是你打死的嗎？”

  “去他媽的，那是駱嘉鴻逼著蔣光楠撒謊，想把這個屎盆子扣在咱們盛世萬豪的腦袋上，讓周氏集團跟咱們拚命。”喬帥搖頭解釋道：“事實上是，周燦輝那天晚上不放心他二叔，所以才下地下室來找，但倒黴碰到了蔣光楠。”

  “然後呢？”

  “當時周燦輝也躲在一個大鐵架子後麵，而且肯定是聽見了蔣光楠和我的對話，知道他放了我一馬，所以蔣光楠起了殺心。因為這事兒要讓周燦輝說出去，那他媽是什麽性質？那是通敵啊！”喬帥非常有說評書的潛質，破馬張飛的形容道：“這隔在以前那就是漢奸，駱嘉鴻肯定弄他啊，所以他想幹死周燦輝。但有的時候，天意真的很重要，蔣光楠摸黑打了四槍……有兩槍打在了周燦輝的腹部，兩槍打在了地上。因為二人離的很近，周燦輝又一直在暗中注意著蔣光楠，所以先伸手按了他胳膊……。”

  “沒打死？！”金泰宇驚愕的問著。

  “沒打死不算奇跡，知道嗎？”喬帥語氣很重的說道：“我不說了嗎，周燦輝先伸手按了蔣光楠的胳膊，所以子彈沒打到要害是正常的。”

  “那啥是不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那時候警察也進來了。”喬帥咽了口唾沫說道：“槍一響，我們位置暴露了，如果跑不出去，三個人全完。可那時候裏裏外外都被封死了，明白嗎？”

  金泰宇急迫的催促道：“說，往下說。”

  “我看見他倆發生肢體衝突之後，立馬就衝過去跟蔣光楠說……這就三個人，其實沒必要非得殺他。”喬帥略有些得意的說道：“蔣光楠一下就領會了我的意思，沒再動手。”

  “怎麽跑出去的？”陸相赫其實已經猜到了結局。

  “六七米高的平台，我們三個跳下去了，跳水裏了。”喬帥低聲回應道：“因為蔣光楠腦子靈，他說下麵的是流水儲水池，不是死水，旁邊連接的是淨水池，那這裏一定有進水口。我們跳下去能賭一把，找到進水口，就能出去……找不到就淹死在裏麵。那時候沒得選，我們三個都跳了。哦，不對，周燦輝不想跳……他肯定寧可自首，也不想跟我倆走。但他也沒得選，我一腳就給他踹下去了。”

  金泰宇聽到這裏，聲音充滿激動的說道：“那周燦輝……！”

  喬帥聞聲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含糊著回應道：“知道上次打完名都貨場後，澤哥消失的那幾天去哪兒了嗎？”

  金泰宇和陸相赫聽到這話後，瞬間秒懂，但同時心裏很疑惑。

  “為什麽打名都貨場之前沒聯係呢？”金泰宇問。

  喬帥思考許久後說道：“澤哥說了，談永遠談不明白，手裏握著周燦輝威脅周氏不是出路。他隻要不服你，永遠都有躁動的可能，所以澤哥又說……還人之前先要打，讓他知道進峴G就得被盛世萬豪扒層皮，這樣談的空間才在我們這裏。”

  “然後再還周燦輝，周氏那邊才有一種撿了便宜的感覺？”金泰宇順著話茬問道。

  “對。”喬帥點頭，發自肺腑的欽佩著說道：“……所以我說啊，澤哥牛B就牛B在，他真是什麽時候知道該幹什麽事兒。你要換成別人，不早叭叭的去找周氏集團談判了？可他就敢先打再談，把優勢最大化。”

  “這話倒是小澤的風格哈。”陸相赫一笑。

  金泰宇點了點頭附和道：“那這蔣光楠真是幫了咱大忙了，留喬帥和周燦輝一命……等於給咱們半個三鑫啊！”

  “是唄。”喬帥歎息著說道：“我們從水庫出來的時候，蔣光楠躺在地上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最後幫我們一把，然後就不玩了。”

  “退出也好。”陸相赫點了點頭。

  金泰宇摸了一下喬帥的腦袋，略顯寵溺的說道：“你這個王八蛋終於幹了一件正事兒！你那一句，隻有三個人在場，周燦輝不用非得死，真的是神來之筆。”

  喬帥一聽這話頓時飄了：“那必須滴啊！蔣光楠到現在見我麵都說，我是功臣……。”

  ……

  辦公室內。

  沈天澤正在跟巴昂討價還價的時候，電話響了幾次，他低頭看了一眼，見到是蔣光楠的號碼。

  P. S. ：早晨無更，晚上8點更剩下的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