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澤聽著二胖的話，皺眉歎息道：“八百邊J聽著很唬人，可這八百人裏有佛有魔，高矮胖瘦，參差不齊啊！”

  “是。”付誌鬆點頭。

  “邊J這一塊，有三個大團體。”沈天澤雖然已經很久沒親自管過緬D的事兒了，基本都是交給金泰宇和陸相赫去處理，可現在往這兒一坐，竟如數家珍的說道：“第一個大團體，是當初邊J留下來的老人，並不是最初跟著我們一起打江山的兄弟。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直讓金泰宇試著消化他們，事實也頗有成效，他們做事兒很規矩，也聽令，但缺點是願意抱團。第二個大團體，是我們的嫡係人馬，宇哥，相赫，還有顯暉帶的這一批人，他們基本都是邊J重新成立後，一點點收編和扶持上來的，這是我們的中間力量，很可靠。第三個團體，是一些中層幹部，他們要不就是沒有靠山，要麽就是各負責一攤，沒啥雄心壯誌，隻要咱們邊J的資金鏈不斷掉，他們有穩定收入，就不會鬧事兒，可忠誠度稍微差一點，因為畢竟上升空間有限，資源有限。”

  二胖，付誌鬆靜靜聽著。

  “這三個大團體在一塊，才組成了我們的八百邊J。”沈天澤皺眉繼續說道：“可這八百人放一塊，那是幾十輛卡車才能拉走的隊伍啊，說著容易，真管理起來難啊。這幫人之前幹的都是一些什麽事兒？說白了，隻要來錢什麽都可以，所以我們必須得正視自己人的優點和缺點。沒錯，他們是敢幹事兒，有了這幫人，我就腰杆子硬，整急眼了，我都可以在巴昂麵前罵人。但缺點也很明顯，他們品行一般，手段也有點髒，除了公司的事兒，有不少人在外麵都接私活，最後這些爛事兒，肯定全扣在我沈天澤腦袋上，所以得想個辦法根治。”

  “你繼續說。”二胖點了根煙。

  “古瀟這事兒，給我提了個醒，因為很明顯是內部有人在做手腳。可咱們邊J的人太雜，什麽妖魔鬼怪都有，所以這種事兒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你就是神仙也不可能把八百人全都洗腦了，讓他們拿你的話當聖旨。”沈天澤點著桌麵說道：“但我們可以控製，讓這種事兒發生的概率降到最低。”

  “內部糾察？”二胖反應很快的說了一句。

  沈天澤眼神一亮：“對，內部糾察，要整一個臉黑的，硬實的人上來。媽了個B的，我必須得想辦法歸攏歸攏這幫愣頭青，咱不能有了錢了，反而成了一幫烏合之眾了。八百人駐防老窩，竟然連一個戴著手銬子的囚犯都沒看住？古瀟就是再猛，磕了春.Y，那他也不是超人吧？！先是地下羈押室有人接應，給他遞槍，然後他跑到後山衝下去，山腰上駐防的人，竟然開著車二十多分鍾才趕到堵截點，上百人搜了山，最後毛都沒發現，這全是巧合嗎？扯淡！”

  “你別急眼，這就咱們三個，你怎麽好像要咬人呢。”付誌鬆笑著回應道：“有問題了，就解決問題。”

  “兩個策略：第一，邊J成立稽查部，以前的規矩全部廢掉，讓他們給我出新紀律守則，並且嚴格執行下去。第二，隊伍要精簡，八百人有點多，魚龍混雜，難以管理。稽查部成立之後，先給我掃一批，把那些跟不上步伐，還在幹一些偷雞摸狗，整天混日子的人，全給我踢出去，要保證留下的都是精華。”沈天澤話語簡潔的說出了兩點。

  “第一條沒問題，但第二條要執行下去，鬧不好會有反彈。”付誌鬆提醒了一句。

  沈天澤搖頭說道：“這要是咱們剛接手邊J那一陣，可能會有反彈，但這麽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宇哥要連壓力都扛不住，那他還有什麽統治力？先裁一百個名額，隻要查出問題，立馬給我走人，這點沒商量。人數減少了，穩定一段時間，我們再擴充一百個名額，補充人員的同時，繼續往外踢……直到質量提升到飽和為止。”

  “內部稽查誰來幹呢？”二胖問了一句。

  “我什麽都想好了，但就這個人員我沒想好。”沈天澤也很為難：“你說讓章顯暉弄吧，他看著哪兒哪兒都嫩點。”

  付誌鬆斜眼掃了一眼沈天澤，沒有主動接話。

  “不行你去啊？”沈天澤等了半天後，主動問了一句。

  “我不去。”付誌鬆搖頭回應道：“首先我手裏有事兒，其次邊J最開始就是我帶的，下麵的人跟我太熟，你讓我內部糾察，人家請我喝兩頓酒……我也不太好展開工作啊！”

  “我他媽最應該先拿你開刀。”沈天澤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

  “嗬嗬。”付誌鬆一笑。

  “我推薦一個人吧。”二胖突然插了一句。

  “誰啊？”

  “閑人老張。”二胖思考一下說道：“首先東哥當過很長時間的兵，他有這方麵經驗，知道怎麽管理人數這麽多的隊伍，你讓他閑著也沒個正事兒，那確實有點屈才。其次你自查邊J內部，肯定會碰觸一些桌下麵的事兒，如果從別的地方調，難免會和宇哥，相赫磨合一段時間，但東哥卻不用。他和宇哥是戰友，跟相赫關係又不錯，所以內部不會有過多反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東哥來的時間最短，邊J內部的高層，中層他都不熟悉，所以這鍘刀舉起來，比別人有分量……可以說是能達到六親不認的程度。”

  沈天澤聞聲豎起大拇指，衝著二胖說了一句：“這個路子可以的。”

  “還有，稽查部成立暫時不要宣布，先挖出暗中幫古瀟的人再說，不然容易打草驚蛇。”二胖補充了一句。

  “你看他胖，肥頭大耳的像個吉祥物似的，”沈天澤指著二胖，扭頭衝著付誌鬆說道：“其實他最他媽有心眼！你看哈，這個稽查部的思路是我提出來的，可東哥一升了官，最後卻得感謝他。你說……這人是不是沾上毛比猴都精！”

  “是。”付誌鬆果斷的點了點頭。

  “你看，這人是不是挺王八蛋的？我好心給他出主意，他說我心眼多。”二胖攤手衝著付誌鬆罵道：“你能不能有點自己的思想，怎麽他說什麽，你都說是呢？！”

  “那確實是啊！”付誌鬆一笑。

  “扯淡，我這是替領導分憂。”二胖笑吟吟的回了一句。

  “你快滾犢子吧！我話還沒等說一半，你心裏就有人選了。”沈天澤翻了翻白眼：“我他媽還不了解你了。”

  “嗬嗬。”二胖眨了眨眼睛，也沒爭辯。

  “行了，好人都讓你做了。”沈天澤指著二胖說道：“你通知東哥這個事兒吧。”

  ……

  國N。

  諾諾走進小區內之後，低頭用卸妝棉擦了擦眼角和臉頰。

  單元門門口，駱嘉鴻的兄弟，此刻正滿臉焦急的準備打電話通知包文鐸。

  “你們來了？”諾諾問了一句。

  “你幹什麽去了？電話不接，敲門也不開？”駱嘉鴻的兄弟立馬問了一句。

  諾諾看著對方，沉吟半晌後應道：“我去市區見了一個朋友，手機壞了，鈴聲不好用，我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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