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內。

  雙全盯著月月數秒，突然笑了：“嗬嗬……我艸……哈哈哈……我……你……你牛B，牛B！”

  月月攥著拳頭一聲不吭。

  雙全扭頭看向衝著自己走來的人：“可以，可以……。”

  “剛才是你開的槍吧。”李夜臨走上前來，摘下了腦袋上的頭套，因為這裏麵是沒有監控的。

  雙全舔著嘴唇：“不是。”

  “艸你媽的，除了你，瘸腿的還有幾個？”李夜臨紅著眼珠子質問道。

  “那你說是就是嘍。”雙全臉色蒼白，伸手撓了撓頭，衝著月月問道：“是後被發展的，還是……認識我之前就沒安好心？”

  月月不吭聲。

  “艸你媽的，說話啊？！睡了這麽長時間，弄到最後一步了，連句實話都不能說嗎？”雙全低頭掏出了煙盒。

  月月抬頭，雙眸含淚：“我是四C人，但卻在緬D的小猛拉工作……我貪財，幹了很多年夜場了……前段時間陸少爺找到我……讓我回國釣個凱子，答應給大錢……那我肯定得來啊，賺錢的機會怎麽能錯過呢？”

  “你真是個婊Z.！”雙全右手始終放在褲兜邊上，但卻一直沒敢摸進去。

  “對啊，我就是啊。”月月點頭。

  “露露呢？她是怎麽回事兒，也是你們的人吧？”雙全笑著問道。

  “是。”月月坦然承認：“她會演，會裝純，所以我最開始跟陸公子推薦的是她。但陸公子說露露因為太會演，所以時間長……反而會露出破綻。他說對付你這種人……要先讓你防著，才會產生信任……他還說，我骨子裏就是個現實的女人，我的一舉一動都充斥著目的性……所以，我最初可能不招你喜歡，但接觸時間長了，你反而會對我降低防備。”

  雙全聽到這話，表情驚愕。

  “他說的對，露露果然沒跟你多久……就失蹤了。你殺了她對嗎？”

  “她該死。”雙全從牙縫裏蹦出來了幾個字：“你是個婊.Z……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可我竟然信了你……。”

  月月聞聲淚崩。

  “陸濤呢？”雙全不再注視著月月，扭頭看著李夜臨問道。

  “他懶得見你。”喬帥低聲回應道。

  “陸濤真他媽是個狠角色，為了讓我相信月月，就先安排了一個露露來送死……”雙全點頭說道：“有道！”

  “你說完了吧？”李夜臨聞聲就掏出了手.槍。

  喬帥在旁邊立馬攔了一下，沒讓他動。

  雙全歪著脖子，突然伸手也掏出了槍，眼珠子通紅的看向月月：“我真他媽想開槍打死你！”

  月月看著雙全，還是沒動。

  “可你是個婊.Z，你願意被人利用是正常的。我他媽信了你，是我自己傻B。”雙全左手夾著煙，擦了擦眼角：“……累了……不跑了。”

  雙全有沒有機會殺了月月？

  肯定有。

  他剛才隻要強行開槍，李夜臨會先打死他，但他絕對能在倒下之前，讓月月也躺下。

  可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這麽做。

  以雙全的經驗和反應來看，從汽車停在路邊的那一瞬間，他就應該想到了什麽。可在那個緊要關頭，他卻第一時間選擇抓住了月月的手，帶她一塊跑。

  最近幾個月內，雙全一直處於身心疲憊的狀態。

  他曾經一心幫著駱嘉鴻打江山，近十年的時間，他不知道給三鑫立下了多少汗馬功勞，可內部有問題了，後者卻懷疑了他，疏遠了他……

  動感情的第一個女人，是別人安排監視自己的。她表麵上對自己噓寒問暖，背地裏卻無情罵著雙全是一個殘廢，一個瘸子……甚至想置自己於死地。

  他想走，缺一筆錢，卻沒能從嘉鴻那兒要出來。他心裏不平衡，經過無數次的內心掙紮後，終於做下決定，拚了老命拿到了部分違心錢，想帶著他心裏認為，隻要能跟著自己走，就一定能跟自己好好過日子的婊.Z……一塊離開這個圈子。

  可臨走之前，等來的卻是再次背叛。

  雙全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憊，他喪失了像剛才一樣無恥的奔跑，誰也不管的動力。他心死了……累了……但卻沒有魚死網破的拉著月月墊背。

  或許他覺得月月也是身不由己，或許他對這個女的動了感情，並且也認為對方跟他動了感情……亦或許，這隻是簡單的人性光輝，他臨走到末路之前，內心變得柔軟了……

  站在昏暗的胡同中，雙全舔著嘴唇衝著月月說道：“你滾吧。”

  月月沒動。

  “我讓你滾啊！”雙全喊了一聲。

  月月閉著眼睛沉默半晌，果斷轉身離開。

  胡同內。

  李夜臨邁步奔著雙全走去。

  “別著急，我自己來。”雙全吸著煙，笑著說道：“你怎麽傻了吧唧的？你旁邊的人攔你幾次了，你怎麽還要往前上呢？”

  李夜臨停住腳步。

  其他人繼續拿槍對準雙全的腦袋。

  ……

  月月離開胡同，衝進了車內。

  陸濤坐在副駕駛上抽著煙，麵無表情。

  “他能不死嗎？”月月聲音顫抖的問道。

  “唉，”陸濤歎息一聲：“不能。”

  “錢我隻拿一半，你讓他別死了行嗎？你要想出氣，你給他搞殘廢，他就什麽都幹不了了。這個人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混子……他對你沒威脅的。”月月聲音激動的強調道。

  陸濤聞聲轉身，聲音冰冷的回應道：“你以為我想他死嗎？”

  月月愣住。

  “我他媽花了這麽長時間，耗時耗力，才把他關在籠子裏，原本想著後麵還能起作用，可他卻開槍打死了小雞的兄弟……我能怎麽辦？”陸濤眉頭輕皺的說道：“這是他的命，我救不了。”

  月月聞聲怔主。

  “……我給了每個人選擇的權力，可我也控製不了結果。”陸濤極為經典的說了一句後，開車就走。

  “亢亢！”

  胡同內槍聲響起，雙全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手裏攥著的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嘴上叼著煙，還在冒著火光。

  他自殺了……累了，不想跑了。

  李夜臨低頭掃了一眼雙全，擺手招呼道：“走吧。”

  ……

  當天晚上。

  李夜臨一個人開車上路，拉著寶國的屍體，不知道去哪兒了。

  第二日，一早。

  駱嘉俊返回杭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