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一章 提前降落
作者:偽戒      更新:2021-11-28 06:53      字數:2146
  杭Z,某街道上。

  沈恩賜雙手戴著銬子,雙眼蒙著,被三個人架著,邁步走進了一處地下室。

  大約六七分鍾後。

  三人帶著沈恩賜進了房間,才摘下了蒙著他眼睛的布條。

  “給他弄點東西吃。”一個領頭的青年,回頭衝著同伴吩咐了一句。

  沈恩賜扭頭掃了一眼四周,見屋內的環境,與他在大L呆的地方差不多,屋裏除了有一張床外,基本上就沒有其它家具。

  “老實呆著,我們不遭罪,你也不遭罪。”青年麵無表情的衝著沈恩賜說了一句,低頭從兜裏掏出一盒煙,一個打火機,順手就扔在了床上。

  沈恩賜沒有吭聲,安靜的坐在了床上。

  三人關上門離去,一邊往外走,一邊聊了起來。

  “得關他多久啊?”一個小夥笑著問道。

  “那他媽誰知道了。”領頭青年撇嘴回了一句。

  “你說上麵能真放他走嗎?”

  “不好說,上麵要順利啊,也許他還有點機會,如果不順利……估計也沒啥可能出去了。”領頭青年搖頭感歎道:“他媽的,你都說在外麵玩不容易,沈天澤的大哥都弄成這樣了……咱們不更難啊?”

  “嗬嗬,是唄。”

  眾人聊著,就從台階上了一樓。

  室內,沈恩賜坐在床上,低頭點了根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屋內沒有時鍾,沈恩賜的表也被擼掉了,所以他完全沒有時間概念,甚是睡幾次過後,外麵是白天,是黑天他都不清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恩賜迷迷糊糊的即將要睡著的時候,鐵門被推開,剛才送他進來的一個小夥,拎著餐盒喊道:“吃飯!”

  沈恩賜表情木然的抬頭,輕點了點頭。

  ……

  大L。

  雙全在夜色喝完酒之後,也不知道咋想的,打車就去了醫院。源豐是在H市受的傷,可人卻轉院回了大L,聽說目前身邊有一個女孩伺候著他。

  雙全拎了一些水果,順著電梯來到了住院部,溜溜達達的就進了源豐的房間。

  一進門,撲麵而來的一股消毒水嗆的雙全直皺眉頭,源豐獨自一人瞪著眼睛躺在床上,好像死不瞑目的屍體一般。

  “你幹啥呢?”雙全滿身酒氣的問了一句。

  源豐反應了半天後,才扭頭看了一眼雙全:“你……你咋來了?”

  “我沒啥事兒,來看看你。”雙全將水果放在櫃子上,彎腰剛坐在源豐身旁,就聞到一股強烈的尿騷味傳來。

  “……你咋沒買點酒呢?”源豐臉色蒼白的問了一句。

  “你能喝嗎?不打針呢麽?”雙全捂了捂鼻子,皺眉衝著源豐問道:“什麽味兒啊?”

  “有味兒嗎?”源豐聞聲後,不自覺的捂著被子說道。

  “還有味兒嗎?你聞不到啊?”源豐無語的回了一句,起身在源豐身前走了一圈後,頓時擺手問道:“你是不是尿了?”

  “沒……沒有啊!”源豐的臉頰瞬間紅了。

  “來,你把手拿開!”

  “不是,可能是尿盆子!”

  “艸,你把手拿開吧。”雙全皺眉拿開源豐的胳膊,直接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

  “謔!”

  更加強烈的尿騷味傳來,雙全扇了扇鼻子,頓時皺眉喝問道:“娜娜呢?她不是一直在這兒伺候你嗎?這怎麽尿了都沒人管呢?”

  源豐羞臊難當,閉著眼睛也不說話。

  雙全低頭掃了一眼源豐的褲襠,還有屁股下麵的被褥,能見到明顯的尿漬浸濕布料,幹燥後形成的一圈圈汙漬。

  “你說你……艸……!”雙全忍了半天,直接脫掉外套,拿著盆就去了衛生間。

  折騰了足足能有二十多分鍾,雙全才幫源豐換了另外一張床,換了衣服,幫他擦幹淨了身體,還把那些髒的被褥,病號服扔進了衛生間內的換洗捅內。

  “娜娜呢?她不伺候你呢嗎?”雙全坐下後問道。

  源豐抬起頭,輕聲問道:“你剛才看見我胳膊和腿了嗎?”

  雙全一愣。

  “我身上有幾十根鋼釘……在皮膚外麵就能看見。”源豐笑著回應道:“娜娜可能不適應,嚇跑了。”

  雙全沉默。

  “她要管我借十萬塊錢,說是家裏有事兒,最多半個月就還我。我說可以啊,你跟我領證,我給你五十萬……她罵我是傻B,第二天就沒在來。”源豐像是說著笑話一樣回應著。

  “……!”雙全點了根煙,插在了源豐嘴上。

  “我是廢了,以後就是好了,想坐起來,自己都辦不到。”源豐紅著眼珠子說道:“全啊,你給我買點耗子藥,讓我死了得了。”

  “別他媽扯淡了。”雙全低聲罵了一句:“好死不如賴活著。”

  源豐聽到這話,眼睛瞬間就紅了。

  “老包……老包……沒回來看看你?”雙全抬頭問了一句。

  “就給我打了電話,讓人送了一張銀行卡過來,說是裏麵有一百萬。”源豐笑著應道。

  一百萬多嗎?

  其實對於大多數混子來說,這絕對不算小錢了,而且或許以後老包還會給源豐一些……

  可源豐呢?今年才三十多歲……他最少還有三十年,可是卻得躺著過。

  雙全就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他,心裏特別不是滋味,人就是這樣,情緒複雜,習慣受事件和環境影響,他曾經嫉妒過源豐,可現在又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今天如果躺在床上的是自己,結果會比源豐好嗎?

  雙全在心裏問了幾遍自己,突然就有了決定。

  ……

  地下室內。

  沈恩賜在被監視的情況下吃著米飯,喝著湯。

  門口處。

  那個負責監管沈恩賜的青年,正低頭抽著煙,玩著手機:“快點吃,我還有事兒。”

  沈恩賜楞了一下,低頭繼續咀嚼著飯菜。

  吃著吃著,沈恩賜突然愣住,感覺嘴裏咬住一個東西,他用舌尖感覺了一下,表情古怪。

  “他媽的,這屋裏陰冷陰冷的。”青年抬起頭問道:“還要米飯嗎?我讓人給你拿!”

  沈恩賜掃了一眼對方,立馬搖頭說道:“我不吃了,你把飯菜拿走吧。”

  “我告訴你,晚上餓了,可沒人管。”

  “拿走吧,我不吃了。”沈恩賜話語清晰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