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鐸看著駱嘉鴻臉色不對，立馬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沈天澤的。”駱嘉鴻完全沒了胃口，皺眉吩咐了一句：“你回公司一趟，去門衛室取個東西。”

  “好。”包文鐸立即點頭。

  ……

  一個半小時後，酒店客房內。

  包文鐸拉上窗簾，在手提電腦內放上光盤，並且輸入了密碼後，打開了一份視頻錄像。

  畫麵閃現，小韓坐在鐵椅子上，低頭說道：“……鴻哥，我敢死……卻不敢落在沈天澤手裏，對不起……對不起……！”

  駱嘉鴻看到這個影像，不自覺的攥了攥手掌。

  視頻中，一個男子衝著小韓問道：“你在三鑫是跟誰的？”

  “源豐。”小韓低頭應道。

  “你在三鑫辦過什麽大事兒？幫駱嘉鴻的。”男子又問。

  “很多。”小韓聲音顫抖的應道：“三年前，駱嘉鴻為了行賄金H市某區長，討對方歡心，讓我們去幫這個區長的小舅子，爭奪城中村改造。發生衝突後，駱嘉鴻親口跟源豐說……讓我們做掉競爭公司的副總，事後，駱嘉鴻賠償給了對方三百多萬……事情是我和源豐手下幾個人一塊幹的。哦，對了，還有前段時間為了搶奪張小富，我，源豐，古瀟……在杭Z郊區的莊園附近，持槍拒捕，古瀟還打死了一個……一個……廣X的亡命徒，那個人叫馬超……事後我被抓了兩個兄弟，駱嘉鴻為了堵住嘴，也掏了錢。”

  駱嘉鴻聽到這裏，臉色凝重。

  一通長時間的問答後，視頻內隻能聽到聲音，但卻看不到麵容的男子，輕聲說道：“駱嘉鴻，恩賜如果有事兒，我馬上把小韓，還有其他吐口的人，一塊遣返回國內自首，交給我們熟悉的警方，就這樣。”

  包文鐸舔了舔嘴唇後，伸手關了電腦。

  “沈天澤應變能力真快啊，他知道古瀟等人的分量不如沈恩賜，所以馬上就加了砝碼，讓我們不管這批人都不行。”駱嘉鴻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古瀟會吐嗎？”包文鐸問了一句。

  “目前肯定沒吐啊。”駱嘉鴻擺手應道：“他要吐了，視頻裏就應該是他的影像了。可源豐的人吐了，跟他吐了也沒啥區別。”

  “小韓會有確切證據指向你嗎？”包文鐸拿不定主意的又問。

  “現在不是證據的事兒，而是小韓在誰手裏的事兒，明白嗎？”駱嘉鴻站起身回應道：“小韓如果在個小角色手裏，他鬧不起任何風浪，找找關係就能把事兒化解……可他在沈天澤手裏就不一樣了，明白嗎？！”

  包文鐸陷入沉思。

  “他在北J有吳相浩，這次咱們又因為緬D的事兒得罪了朱開，所以小韓他們隻要吐了，沈天澤一張嘴，吳相浩和朱開就會幫他把事兒搞大啊。”駱嘉鴻背手回應道：“我們看似主動，但也被動。”

  包文鐸聽完駱嘉鴻的話，低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現在也許沈恩賜，已經在去往H市市局的路上了。如果他走了程序，那咱們就沒有調整的空間了，怎麽辦？”

  ……

  H市市區內。

  沈恩賜戴著手銬子說道：“我要去個廁所。”

  “你現在拖延時間也沒用，車馬上就到了。”荊隊長回頭說道：“忍一忍吧！”

  “我忍不住了。”

  “那你就尿褲子。”荊隊長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沈恩賜眯眼看著對方，皺眉沒有吭聲。

  “快點開。”荊隊長笑著催促道：“把他送回去，咱就開始休假了。”

  高速公路上。

  關磊低頭掃了一眼手機，正在考慮怎麽辦後麵的事情。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喂？”關磊接起電話。

  “沈恩賜目前不能走程序。”駱嘉鴻的聲音響起。

  關磊聞聲皺起眉頭：“你辦事兒這麽拖泥帶水，瞻前顧後，怎麽可能順利接手三鑫公司？！所有人都在陪你唱戲，到最後謝幕了，你說不玩了……你讓大家怎麽辦？”

  駱嘉鴻輕聲說道：“有部分人在沈天澤手裏吐了，他們知道很多公司的事兒。沈天澤說……如果我保不住他大哥，這批人就會回國自首。”

  關磊一愣後應道：“你怕這個嗎？就幾個幹髒活的人而已，你還壓不下來他們的口供嗎？”

  “這些人掌握著事實，但沒有關係，就影響不了大局。可掌握事實的這幫人，要在沈天澤手裏，那他們就有了說話的渠道和關係，明白嗎？”駱嘉鴻皺眉回應道：“我們搞沈天澤，是為了可以讓自己減輕負擔，可如果一旦讓他跟我拚了老命，那就得不償失了。原Z彈擺在那裏，可以讓全世界害怕，可要真響了，那就沒人怕了。明白這個道理嗎？”

  關磊心情極度煩躁的回應道：“人抓回來了，剩下的事兒卻不做了，那你讓我怎麽跟上麵交代？我該怎麽說？！”

  駱嘉鴻沉默。

  “跨境抓捕，你知道我和上麵要承擔多大的責任嗎？上層確實是看三鑫公司的麵子，可人家也有人家自己的訴求啊！這事兒是會出成績的，可辦到一半不辦了，你讓我怎麽交代？”關磊急迫的喝問道。

  “你通知上層了嗎？”駱嘉鴻反問道。

  “……！”關磊一愣：“還沒有。”

  駱嘉鴻聞聲後，心裏瞬間就想清楚了，關磊到現在還沒通知上層，那是想把功勞牢牢的拴在自己身上。

  二人在電話內沉默。

  ……

  四十分鍾後。

  H市，江B新七處大案隊院門口，沈恩賜坐在車裏，看著牆上掛著的牌匾，心說自己這下算是徹底涼了。

  進院，就意味著要走程序了。雖然他不確定自己究竟要被搞上什麽罪名，但對方能來司法口，說明已經想到辦法了。

  心髒嘭嘭嘭的跳著，沈恩賜緩緩閉上了眼睛，腦中已經開始想事情最壞的結果。

  “把車停裏麵，我一會去辦個手續。”荊隊長吩咐了一句。

  “滴玲玲！”

  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

  “喂？關局。”荊隊長接了電話。

  “……！”一陣沉默後，關磊極其不情願的問道：“你們到了嗎？”

  “剛進院，還沒下車。”

  “帶沈恩賜先走把，暫時不讓他露麵。”關磊輕聲吩咐道：“對上麵就說，抓捕失敗了。”

  ……

  當晚，陸濤抵達緬D邊軍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