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全聞聲解釋道：“包哥，這事兒我問過三子了，他們確實存在失誤，可你也得想想這事兒的急迫性。當時，我是先送走的小富，然後又不確定張裕話裏到底是什麽意思，所以才給你打電話拿主意。等我們商量好了，十幾分鍾的時間都過去了……三子他們回屋裏動手的時候，弄出了動靜，有客房服務員過來檢查……他們為了避免不被堵屋裏，才倉促之間跑了。可誰能想到，那孩子腦袋上挨了一錘子都沒死呢！”

  包文鐸歎息一聲，插著腰，無言以對。

  “那是個大活人，你要弄死他，他不可能不反抗的啊。三子他們砸那一錘子的時候，那小子拿手擋了，都跟三子他們在屋裏幹起來了。”雙全再次解釋道：“旅館是公共場所，一旦被發現事兒就很麻煩，三子他們也是怕當場被堵住，沒時間對口供的。”

  包文鐸腦袋嗡嗡響的緩了一會，皺眉說道：“如果這孩子醒過來，怎麽辦？到時候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奧Y嚴打的。”

  雙全聞聲立即回應道：“我打聽了，那孩子醒過來的幾率太低了，而且能不能活都不好說呢……他頭蓋骨都凹進去了，現在能有口氣，都是祖墳冒青煙了。”

  包文鐸陷入沉思，沒有立馬回話。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從廣X調倆亡命徒過來，在醫院內補他一刀？”雙全紅著眼珠子又問。

  “現在補個屁啊，這事兒有盛世萬豪的影子，你覺得他們傻嗎？你現在補刀，等於自己往槍口上撞。”包文鐸在屋內走了兩步，低頭回應道：“現在隻能按照，這孩子醒不過來的方式去辦了。”

  “你說。”

  “該自首的自首，按照原先計劃好的做。”包文鐸陰著臉回應道：“你就記住了，如果事情實在捂不住了，再考慮讓那孩子在醫院裏閉嘴。”

  “我明白了。”

  話音落，二人就結束了通話，隨即包文鐸十分揪心地站在窗口處感歎了一句：“怎麽哪兒都有盛世萬豪啊……？！”

  ……

  錦Z市區某私立醫院內。

  李昌亮在重症監護室內看見了喬帥，後者臉上裹著紗布，嘴唇腫的跟個香腸一樣，麻藥勁兒也沒過，說話含糊不清：“沒……沒事兒……大不了，我花錢植個皮……再整個容……就照金城武整了。”

  李昌亮愧疚的無法用言語表達，彎腰坐在椅子上，流著眼淚說道：“鵬鵬沒救好，你也臉花了……怎麽就會弄成這樣！”

  喬帥伸手拍了拍李昌亮的腦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事兒正常……！”

  李昌亮聞聲咬牙說道：“艸你媽，這仇我要不報……我都白當一回男人。”

  沈燼南站在窗口，抱著肩膀問道：“那個失蹤的孩子，到底跟鵬鵬有沒有關係？”

  李昌亮擦了擦眼角，抬頭回應道：“鵬鵬應該是參與了，但絕對不是主要凶手，不然對方不會急著做了他。”

  沈燼南沉吟半晌後說道：“如果鵬鵬不是主要凶手，那現在對麵比咱還難受呢。他們在維護少東家，可這事兒漏洞百出，他們想不留痕跡的把坑填平也不容易。”

  “這事兒難在鵬鵬張不了嘴了。”李昌亮站起身說道：“醫生說了，他醒過來的幾率很小，之前他這種病例是有過先例的……我聽醫生說，有一個工地的工人在上升降梯的時候，讓設備給砸到了腦袋……也是顱骨上，現在腦袋上貼了塊膠皮，還當植物人呢。”

  沈燼南抱著肩膀，皺眉回應道：“鵬鵬張不了嘴，那對方怎麽往他身上潑髒水，咱都沒辦法。”

  “不是一點機會沒有，其實還有辦法。”李夜臨站在門口說道：“那個紙條很關鍵！”

  “對，還有紙條。”李昌亮恍然大悟的說道。

  “什麽紙條？”沈燼南主動問了一句。

  ……

  錦Z市郊某汽車內。

  雙全疲憊不堪的衝著三子等人說道：“口供商量好了嗎？”

  “商量好了。”三子點頭。

  “我和小寶自首。”老貓插手說道：“我倆就說，在送鵬鵬的時候，發現他家裏很有錢，就臨時起意想脅迫他，然後管他家裏要錢。鵬鵬發現了，跟我們發生衝突，我和小寶一失手就給他打死了……！”

  “可以。”雙全點頭。

  “我們會說是鵬鵬先動的手。”老貓輕聲回應道：“現場的凶器裏，也有鵬鵬指紋。”

  雙全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找地吃個飯，你們自首吧。”

  “……小全，我是爛命一條，身上還有很多案子，所以我早晚可能都有這麽一天，這一點從我來的時候，我心裏就有數。”老貓搓著手掌回應道：“我進去了，就不會再改口，但是……包總答應我的事兒，不能做不到……我這一輩子都瞎胡混，也沒給家裏帶來過啥東西……你明白嗎？”

  雙全拍了拍老貓的肩膀：“我拿腦袋跟你保證，該給的錢，一分不會少！”

  老貓點了點頭，就沒再說話。

  ……

  私立醫院內。

  沈燼南聽完李昌亮的話後說道：“這個紙條確實很關鍵，但信息太籠統了，隻說了203國道指示牌，距離李家屯十五公裏……可那裏範圍太大了啊！就即使那個失蹤的孩子屍體確實埋在那兒，但咱們怎麽找啊？去大野地裏挨個地方挖，這太不現實了。”

  “是啊！”李昌亮急的團團亂轉：“國道兩邊全是莊稼地，小樹林子……上哪兒去找呢？”

  李夜臨聽到這話，皺眉回應道：“你知道我當時為啥讓你把紙條留在鵬鵬的身上嗎？”

  李昌亮一愣。

  “老張是政法委書記，這個紙條上的信息，馬上就會傳到他耳朵裏。”李夜臨經驗十分充足的說道：“等著吧，有人會比咱們更急迫的找到那個慘死孩子的屍體。”

  李昌亮聽到這話，渾身雞皮疙瘩都泛起來了：“雞哥，你這腦袋……！”

  “你是太年輕，遇事兒情緒大於理智，這點你應該跟喬帥學學。”李夜臨輕聲回了一句。

  ……

  晚上。

  老貓帶著同伴剛剛去公安局自首，雙全就接到了包文鐸的電話。

  “……那個孩子你埋在哪兒了？”包文鐸直言問道。

  雙全一愣：“什麽意思？”

  “鵬鵬在褲腰帶裏藏了一張紙條，上麵有一個地址，寫的是203國道指示牌，距離李家屯15公裏，明確標準了這是藏屍地點。”包文鐸低聲回了一句。

  雙全聽到這話，渾身汗毛孔炸立：“不可能，當天我們是先送鵬鵬和小富回去的，然後才去處理屍體的，他不可能知道詳細地點啊？！”

  “你他媽傻啊！”包文鐸低聲吼道：“這上麵沒寫詳細地點，可是警察要是有範圍了，那查到詳細地點還難嗎？於仕偉的學校現在一直在追這個案子，如果警察找到了屍體，搜到了一些證據……張裕，還有老貓他們就全白進去了……你，三鑫公司也得被翻出來。”

  雙全聞聲腦瓜子嗡嗡直響，站在原地轉了一圈：“要馬上更換藏屍地點。”

  “要快！”包文鐸言語急迫的囑咐道：“而且要動腦子，要防止對方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在想辦法找屍體。你們千萬不能被堵住，最好換個生臉去……！”

  換誰呢？

  雙全心急如焚的思考著。

  ……

  大L倉庫內。

  古瀟正坐在小板凳上洗著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