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一愣：“你有病啊？”

  “你看看唄，我這碟不錯。”李夜臨又往前湊了一步。

  “滾蛋！”中年轉身就要走。

  “啪！”

  李夜臨左手抓住中年的胳膊，右手撩開衣懷兒說道：“你再看一眼，就看一眼。”

  “你他媽的……！”中年一回頭，就看見了李夜臨懷裏揣著的槍。

  “跟我找地方聊會？走！”李夜臨死死抓住中年的胳膊說道。

  “綁……綁架啊？”中年帶著顫音的問道。

  “賣碟。”李夜臨一笑，回頭就衝著路邊的汽車使了個眼色。

  “吱嘎！”

  一台破捷達，直接停在了路邊。

  ……

  晚上九點多鍾。

  中年跟著李夜臨來到了一家很小的歌廳後，心裏的緊張情緒才緩和了一些。因為他知道對方如果綁架，是不會把他往這兒帶的。

  地下室，09號包房門口，李夜臨笑著衝中年說道：“屋裏有人等你，我就不進去了。”

  中年一愣後推開房門，抬頭一看，沈燼南正坐在沙發上磕著瓜子。

  “沈……沈總？！”中年一臉懵B的叫了一聲。

  “來，進來坐，嗬嗬！”沈燼南衝著中年擺了擺手。

  中年猶豫半晌後，邁步就走進了房間。

  “劉興堂，”沈燼南看著中年，搓著手掌的說道：“財務部核算會計，入職三年，也沒下來，也沒上去，是這個履曆不？”

  劉興堂一愣。

  “別緊張，坐下談。”沈燼南笑著招呼了一聲。

  ……

  深夜11點左右，沈燼南離開小歌廳後，第一時間撥通了沈天澤的電話。

  “喂？！”

  “鋪平墊穩了，我要開始動刀了，你必須無條件支持我。”沈燼南不容置疑的說道。

  “……從哪兒開始？”沈天澤問了一句。

  “財務。”

  “……曹猛之前跟我說過，現在的財務一把跟馮傑有一定關係。”沈天澤皺眉問道：“能不能先從別的地方開始搞？”

  “小澤，如果連你都要把裙帶關係考慮在改革裏麵，那這事兒我就沒法幹了。”沈燼南皺眉說道：“我不怕得罪人，但我怕沒效果。想要有改變，這種由裙帶關係產生的阻隔，我們是一定要過的。”

  “……好吧，我該怎麽做？！”沈天澤明白此刻自己的大哥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所以他這時候不能瞻前顧後的。

  “明天一早你就給內M公司發個人員調動的書麵通知，然後我找他麵談。”

  “猛子怎麽解決？”沈天澤又問。

  “……我沒先動最大的毒瘤，就是已經考慮了猛子的因素在裏麵。現在盛世萬豪的這幫人，都跟他有關係，那想改革難免就會碰到他。”沈燼南歎息一聲說道：“所以我才說，得罪人的事兒，我來幹。”

  沈天澤沉默。

  “小澤，現在如果沒取舍，那再任由公司這麽發展下去，你可能連取舍的機會都沒有。”沈燼南又勸了一句。

  “好，幹吧！”沈天澤做出了決定。

  ……

  次日，一早。

  董翰心情不錯，右手提著公文包，左手拿著電話說道：“嗬嗬，晚上等我……我去你那兒住……這幾天不是沒時間嗎？行，等下個假期，我帶你出去轉轉……好，不說了，我到單位了。嗯，就這樣！”

  電話掛斷，董翰進入辦公區，溜溜達達的就要奔著自己的辦公間走去。

  “董總！”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突然臉色陰沉的喊了一聲。

  “咋了？”董翰轉身問了一句。

  “出事兒了。”

  “出什麽事兒了？”董翰一愣問道。

  “你進來看吧！”

  幾分鍾後。

  董翰的辦公室內站了十多個人，而他自己則是坐在辦公桌內，低頭掃了一眼盛世萬豪總公司發過來的職位對調通知。

  “出於對公司發展考慮，總公司經過董事會討論，慎重做出如下決定。

  盛世萬豪地產公司，內M分公司，財務總監董翰，財務副總監何富，會計吳研芳……等十四名中層幹部，或中層以上高管，均被調往香G影視分公司進行任職，限一周內做好交接工作，十五個工作日內趕往香G影視公司報道……！”

  “嘭！”

  董翰看到一半後，就憤怒的站起身，使勁兒的把通知書摔在了桌麵上：“他媽的，搞什麽？！”

  “董總，被對調的人員，全是咱們圈子內的，總公司這是想幹什麽啊？！”三十多歲的男子十分不解的說道：“事先一點通知都沒有，突然就下了這麽個命令，這明顯是預先設想好的啊！”

  董翰插著腰，臉色陰沉的問道：“誰來通知的？”

  “是沈燼南一大早讓前台把通知送過來的。”

  “沈燼南？！”

  “對，前台跟我說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點頭。

  “他媽的！”董翰內心憤怒到情緒失控，罵了一句後，邁步就衝出了辦公室。

  ……

  人事部。

  沈燼南翹著二郎腿，正在喝著咖啡。

  “咣當！”

  董翰有些失態的推門走進了屋內，直不愣登的就問了一句：“沈總，我想問一下，這個職位對調的通知什麽意思？”

  沈燼南抬頭看了一眼董翰，嘴角泛著微笑回應道：“不是寫的很清楚了嗎？為了公司長遠的發展考慮，你們全被抽調到了香G。”

  “那內M這邊呢？”

  “我會安排新的人接替你們的職位。”沈燼南其實手裏根本沒有人，而新的財務也要沈天澤自己找，可他為了不讓自己弟弟難做，所以就把這事兒攬在了自己身上。

  董翰聽著沈燼南的話，足足沉默了半分鍾後才問道：“沈總……我想問你一下，我得罪過你嗎？”

  “正常職位調動，何談得罪啊？”沈燼南依舊臉上掛著笑意問道；“去香G也沒削減你工資，也沒有免去你的高管職位，我想不通你為什麽反應這麽大？！難道是內M這邊有啥大利益讓你放心不下嗎？”

  董翰聽著沈燼南滿是諷刺的話，頓時攥著拳頭吼了一句：“沈燼南，你別跟我玩路子！你這就是剛出來，想整自己的派係，所以有意打壓我們！！我告訴你，這事兒我不服，我肯定往上找。”

  憤怒的喊聲傳遍了整個辦公區，不少早上閑著沒事兒的文員，都在透明玻璃窗後，用餘光看著屋內的熱鬧。

  “嗬嗬，調令是總公司下的，你找誰啊？！”沈燼南插手問道。

  “這事兒總公司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們整個財務部被調人員集體辭職……！”董翰心裏激動，所以說了這一句非常失態且擺不清楚自己位置的話。

  沈燼南愣了一下後，頓時起身應道：“辭職啊？可以啊，我馬上給你辦手續！”

  董翰頓時愣在原地，突然意識到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但有一條昂！”沈燼南指著董翰說道：“你們財務部被調人員，全部簽了競業協議。離職可以，但五年內你們可不能從事地產行業，也不能去與盛世萬豪有競爭的公司任職，更不能挖我盛世萬豪的牆角……而且你主動離職，可不是我們毫無原因的解雇……所以，公司不給你違約金。”

  董翰聽到這話，冷汗直流，心裏瞬間明白過來，為啥沈燼南會讓大家簽這個什麽競業協議。

  一個套，一個溫水煮青蛙的套。

  ……

  另外一頭。

  齊江川聽到財務部的變動後，也是臉色陰沉的就去找了曹猛，並且進屋就說了一句：“哥，這不是衝我們來的，是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