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江川邁步走進客房，背手看著二人問道：“你倆研究什麽呢？！”

  “……你們完事兒了？”瘤子抬頭問道。

  “嗯，完事兒了。”齊江川用毛巾擦了擦臉頰，彎腰就坐在了床上。

  “我倆正研究整孫智一頓呢。”小虎直言不諱的說道：“……他JB跟咱不對付，以後萬一跟緬D那邊打點小報告啥的，咱很麻煩。”

  “怎麽整？”齊江川皺眉反問道。

  “找倆小孩砍他一頓，讓他明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瘤子抬頭應道：“正好我也出口氣。”

  “愚昧。”齊江川鄙夷的罵了一句。

  二人聞聲頓時愣住。

  “……你倆能不能不用腳後跟考慮問題？”齊江川費解的看著二人問道：“本來咱身上沒啥事兒，你砍一頓孫智，那他媽不砍出事兒了嗎？”

  “我找小孩，誰知道是我們幹的？”瘤子梗著脖子回應道。

  “問題是你砍他能解決什麽問題啊？”齊江川斜眼問道。

  “我他媽出氣了啊？！”瘤子直不愣登的回應道。

  “滾，你別跟我說話了。”齊江川歎息一聲，扭頭看著小虎說道：“孫智是付誌鬆的人，而付誌鬆在沈天澤哪兒現在比猛哥還火……你這邊動了他，鬧不好是要驚動高層的，萬一領導一急眼要嚴查，就你們在背後捅咕出的這點事兒，那還算秘密嗎？更何況你們根本不了解孫智的為人，他這段時間雖然也做拆遷的項目，可辦事兒很柔，外麵沒什麽仇家，這剛跟咱發生點口角就出事兒了，那傻子不都得多想一想嗎？”

  瘤子和小虎聽到這話，就都陷入了沉默。

  “現在這個年代，是玩腦子的年代。”齊江川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道：“他跟咱不一條心，也拉攏不過來……那就想個辦法讓他離咱遠點就完了唄！你老沒事兒喊打喊殺的，你有幾條命啊？過完今天不活了咋地？”

  “那你說咋弄？！”瘤子反問道。

  “這個事兒你們不用管了，我來想辦法。”齊江川擦了擦汗水，低頭就把腰間夾著的存折拿出來，順手仍在床上說道：“城南地皮的事兒，你倆幹的不錯，這裏麵有十萬塊錢，你倆省著點花！”

  “嘿嘿，謝謝老板唄！”瘤子頓時齜牙一笑。

  “好好幹，我能帶著你們都好起來。”齊江川躺在按摩床上，抬頭看著天花板說道：“一代人換一代人，未來是咱們的。”

  ……

  第二日，中午。

  曹猛剛吃完飯，一回到辦公室內，財務總監董翰就走了進來。

  “你也吃完了？”曹猛笑著衝對方打了個招呼。

  “啊，剛吃完。”董翰點頭應道：“我過來跟你說點事兒。”

  “咋了？”曹猛一愣。

  “去年咱們不是給總公司那邊湊錢嗎？甩了通L屯的一塊廠房地皮，當時為了急著賣，就以分期付的形勢把地皮便宜甩給了當地一個地產公司，可是對方已經四個多月沒有繼續打款了，我們去人談了兩次，他們一直拖，我想著咱們公司最近吃錢，是不是找人把這錢往回要一要啊。”董翰輕聲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

  “我知道那塊地。”曹猛想了一下問道：“對方還欠多少啊？”

  “沒多少了，三百多萬吧。”

  “付了多少了？”

  “有六百萬了吧？”董翰輕聲應道。

  “那他們啥意思啊？這錢是想拖著不給了，還是想緩緩啊？”曹猛皺眉又問。

  “我也不清楚啊，打過幾次電話，他們財務一直說給，但現在手頭緊，讓緩一緩。”董翰搖頭應道：“他們老板我也聯係不上，不好弄！”

  “那直接收地皮就完事兒了唄。”

  “沒法收啊，地皮已經過戶了，咱們現在手裏隻有合同。”董翰搖頭應道：“我不跟你說了嗎？當時咱們是為了籌錢，所以才用這種方式賣他們的，可人家當時不想買，因為單獨那一塊地皮，是開不了盤的，他們買也是屯著……所以咱這邊就答應人家先過戶了，他們付首期款也付了三百多！”

  “他媽的，幹這行這爛賬是真煩死了。”曹猛搓了搓臉蛋子，擺手說道：“讓齊江川處理這事兒。”

  “我跟小川說了這事兒，可他現在忙著城南的事兒呢，也沒功夫去啊。”董翰無語的回應道。

  “讓誰去呢？誰還閑著呢？”曹猛皺眉陷入沉思。

  董翰停頓了兩秒，笑著回了一句：“讓孫智去不行嗎？赤F那邊的地不是也沒啥進展嗎？他正好回來了，就把事兒辦了唄！”

  “對啊，他回來了。”

  “這錢要回來，我直接就撥給建材那邊了，人家也催著要錢呢。”

  “行，你給我孫智打電話，讓他過來吧，正好我要跟他談一談昨天的事兒。”曹猛點頭應允。

  董翰聞聲一笑：“哎，公司大了，高層幹部之間有點矛盾是正常的！你也別上火了。”

  “嗬嗬，沒事兒。”曹猛一笑。

  ……

  一個多小時後。

  原本心情鬱悶，或者說最近一直感覺自己不得誌的孫智，開車到了公司。

  “猛哥，你找我？”孫智進屋後，笑著說了一句。

  “嗬嗬。”曹猛看著孫智一笑：“怎麽的，昨天有情緒了？”

  “……喝多了。”孫智也不想在曹猛麵前嚼什麽舌根子，所以話語含糊的回了一句。

  “你這昨天暗指齊江川他們貪汙，可是把我嚇一跳啊，小川是跟我在一塊的，你說他，讓我情何以堪啊。”曹猛用開玩笑的語氣，很直接的回了一句。

  孫智一愣，立馬解釋道：“猛哥，我不是衝你，是衝事兒！”

  “地皮的事兒，我是知道的。”曹猛輕聲解釋道：“我給齊江川下的是死命令，750.650是最高價格，在這個價格內，他是必須要把地皮給我談下來的，所以，他在這裏麵抽一些回扣打點關係，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孫智聽到這話，十分想反駁兩句，因為曹猛不清楚齊江川暗中是怎麽運作的，可他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小智啊，你是公司老人了，不論是衝著大鬆那邊，還是衝著你跟我們在一塊這麽多年……我曹猛都不會對你有啥想法，在我眼裏，你和喬帥，尚恩他們都一樣，都是自家孩子。”曹猛很認真的說道；“所以，你不要有其他想法，心裏哪兒不順了，直接跟我說就行！”

  “嗯，我明白了，哥！”孫智點了點頭。

  “有個活兒，需要你去一下。”曹猛安撫了一下孫智後，就開始說正事兒。

  ……

  朝X平壤。

  沈天澤邁步走進羊J島大酒店，手裏拿著電話衝沈燼南問道：“你怎麽樣啊？”

  “走手續呢！”沈燼南輕聲回應道：“最近保外管控很嚴，估計得個一周左右。”

  “……大哥啊，你要明白你出來的主要目的啊。”沈天澤一語雙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