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沈天澤聽著二妮的話一笑，頓時出聲調侃道：“行，你去峨眉山的路上也順道幫我問問，看那個廟還收不收和尚……咱倆佛門做個伴。”

  “……行，這可你說的哈，沈天澤！”二妮磨著牙回應道：“你給我記住了！”

  “別鬧了，我這兒有點事兒，一會我給你打電話！”

  “你給我滾吧，大雷音寺見。”二妮氣呼呼的就掛斷了手機。

  “真他媽難整。”沈天澤低頭再次給二妮撥了一個，但對方根本沒接。

  五分鍾後。

  沈天澤邁步進了付誌鬆的房間，見到後者正在收拾東西。

  “你幹啥呢？”沈天澤一愣後問道。

  “培訓班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去報道。”付誌鬆語氣輕鬆的回了一句。

  “什麽培訓班？”沈天澤一愣。

  “峴G市看守所。”付誌鬆一屁股坐在床上，低頭拿起了煙盒。

  “……！”沈天澤聞聲皺起了眉頭：“誰找的你？”

  “何秘書。”付誌鬆如實應道。

  沈天澤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給他打個電話。”

  付誌鬆笑著攔了一下小澤：“人家都給你把道兒擺明白了，你還打啥啊？咋那麽不懂事兒呢？”

  “隨便他媽的找兩個人頂上不就完了嗎？”沈天澤皺眉說道：“還至於真整你嗎？”

  付誌鬆點燃香煙，看的很開的說道：“咱崩了馮楠，又占了碼頭工會這麽大個便宜，人家馮家能讓你找倆馬仔進去呆一段就拉到嗎？阮書記也很難做，我一想在哪兒都是呆著，還莫不如就給人家點麵子，張冬和小蓮上台，以後少不了工協那邊的關照，咱風頭也出了，目的也達到了，我進去呆一段，也他媽的不虧了。”

  沈天澤聞聲也點了根煙，心裏極其無奈的說道：“至少得兩三年。”

  “……從國N到緬甸，從緬甸又到越N，這兩年我也確實有點累，呆一段就當休息了。”付誌鬆就跟聊家常似的衝小澤說道：“不用惦記我，就當深造了。”

  “嗬嗬，艸。”沈天澤搖了搖頭：“你倒是看開了。”

  “不看開咋整啊？我還能上吊啊！”付誌鬆大咧咧的說道：“我跟何秘書打好招呼了，和李昌亮下一個勞改隊，混了這麽長時間，還沒在國外蹲過呢……我也算他媽的留洋了。”

  “……艸！”沈天澤聞聲崩潰。

  付誌鬆坐在床上，沉默半天後應道：“這幾年咱步走的有點急，左腳是醫院，右腳是勞改隊，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小澤啊，峴G的事兒穩定了，咱得緩緩了。”

  “嗯。”沈天澤用力的點了點頭。

  “行，那就這麽地了。”

  “……嗯。”沈天澤聽著付誌鬆的話，沉默許久後，才無奈的點了點頭。

  ……

  沈天澤心裏知道，付誌鬆這次被點名弄進去，那是盛世萬豪迫不得已要給馮家的交代，但上層有阮書記照顧，付誌鬆也不會在裏麵呆太長時間，遭太大罪。

  可即使這樣，沈天澤心裏依舊不是很舒服，他忽然想起了那天阮書記在車上跟他說的話，心裏突然覺得，自己整到現在這個地步，一有事兒還是要身邊最親近的幾個老哥們，站出來替公司扛事兒，這讓他心裏很不好受，也說明他在有些事兒上處理的還是欠妥。

  所以付誌鬆再次響了，讓沈天澤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長時間陷入到了反思狀態。

  是人都有缺陷，都有考慮不周全的地方，重要的是有的人看不見自己身上的不足，而有的人能看見。

  以前的沈天澤雖然談不上剛愎自用，但在內部決議上一直很強勢，但越N一行，沈天澤也開始自我反思了。

  這個即將到達三十歲的油膩男，雖然一路磕磕絆絆，可也在一路成長。

  下午。

  付誌鬆去警局自首，當天就被收押了，而沈天澤則是站在警局門外給何秘書撥了個電話。

  “喂？”

  “得多久？”沈天澤直言問道。

  “不會太長，3-5年吧。”

  “……3-5年我就發大財了，付誌鬆趕不上啊。”沈天澤皺眉回了一句。

  “我盡量辦。”何秘書心領神會。

  “……好。”沈天澤點頭。

  “哦，對了，馮楠想約你吃個飯。”何秘書輕聲問道：“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如果是以前，沈天澤聽到這種話，肯定會說：“錢他想分，還想打我個嘴巴子……打完嘴巴子，他還得要求我坐下來跟他一塊喝酒？……我喝尼瑪啊，讓陸濤陪他吧。”

  可這次沈天澤斟酌半晌後，竟輕聲應道：“行啊，後天吧，我請他！”

  “哎，這就對了。”何秘書笑著應道：“虛著點，和氣。”

  “……嗯。”沈天澤點頭。

  “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結束了通話，隨即心情不好的沈天澤，也沒有在去警局送付誌鬆進峴G看守所的意思，直接坐著車，就去了酒店。

  ……

  客房內。

  兩個行李箱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床上，二妮坐在躺椅上，正塗著腳指甲。

  “叮咚！”

  門鈴聲音響起。

  “誰啊？”二妮眨著大眼睛喊了一句。

  “開門！”沈天澤的聲音響起。

  二妮聞聲撲棱一下站起，火速將指甲油裝進袋袋裏，陰著臉，宛若幽靈一樣就來到門口，打開了門。

  “你幹嘛呢？”沈天澤背手問了一句。

  二妮轉身就走，邁步來到床邊，假模假式的就要合上旅行箱：“一會上飛機！”

  “……別扯淡了，走，咱倆找個地方聊會？”沈天澤輕聲回了一句。

  “不去！”

  “……我心情不好，你陪我溜達溜達。”

  “我特麽更不好，憑啥陪你散心解悶？”二妮回頭反問道。

  “付誌鬆進去了。”沈天澤聲音低沉的回了一句。

  二妮一愣，叉腰沉默半天歎息道：“唉，白演了！”

  ……

  另外一間房內。

  九哥斜眼看著占廣問道：“小澤來了？”

  “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了，去二妮哪兒了！”

  “他媽的，這小子真不上道，我削他去！”九哥邁步就要往外走。

  “啪！”

  占廣伸手攔住九哥，表情極為無語的說道：“……你都多大歲數了？你真能看住人家咋地？能不能穩當的坐這兒陪我看個毛片，喝點酒！”

  “你滾犢子！”九哥揮手就甩開了占廣的胳膊：“……我閨女要給人家當後媽，我能不管嗎！”

  ……

  國內。

  某監獄內，沈燼南打了個哈欠：“渾渾噩噩又他媽一小天……啥時候是個頭啊！哎，老六，你把我大寶拿來，我屁股蛋子又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