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衍開出合同條件後，沈天澤晚上就單獨跟他吃了頓飯。

  某西餐廳內，沈天澤有些好奇的看著孫衍問道：“陳良跟我說，你和他爸一塊上了一個項目，然後中途你撤了，他爸卻攤事兒了，對嗎？”

  “你敘述的沒問題。”孫衍一愣後應道：“大體是這麽回事兒。”

  “嗬嗬。”沈天澤一笑：“你不準備跟我解釋解釋嗎？”

  “有些事兒越描越黑，尤其是對老板。他們花錢雇人，總希望這個雇員能達到完美的狀態，可人呐，都有缺陷，所以我們越表現的完美，你們越覺得假。”孫衍喝了口紅酒，語氣輕鬆的說道：“不過我也挺好奇。”

  “好奇什麽？”

  “既然陳良都跟你說了，我是這樣的人品，你為啥還敢用我呢？”

  “一種人品，一個用法唄。”沈天澤非常直接的回了一句。

  孫衍一愣後，低頭拿起刀叉說道：“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還真得跟你解釋解釋。別等到我做公司的時候，你覺得我一肚壞水，事兒事兒都卡著我，盯著我，這樣麻煩。”

  “嗬嗬。”沈天澤一笑，靜等下文。

  “陳良他爸跟我小叔認識，當初由於生病所以就辭了職。後來正好我在美G的一家金融機構混的還行，所以就叫他過來了。”孫衍輕聲敘述道：“陳良說的沒錯，我帶他爸上了項目，但中途我發現客戶雇傭我們的主要目的就是幫他逃稅，大筆的稅，所以我就覺得不太穩妥。因為對我來說，一個項目的得失不是很重要，我未來是想要單獨創業的，所以完全沒必要為了掙一筆客觀的回報，就把自己立於危牆之下。但陳良他爸不一樣，他都五十多歲了，可能也想早點退休，想在幾個項目裏掙點大錢，所以我勸他走，他不聽，非要幫那個客戶把事兒弄妥，那後來就出事兒了唄。”

  “然後呢？”

  “陳良他媽本身就有病，然後聽說這個信了之後，就一著急，一上火的走了。陳良最開始管我要八百萬，我沒給；後來又要五百，我也沒給；這最後要三百，你給了。”孫衍低頭吃著牛排說道：“其實這件事兒跟我關係不大，因為金融行業本身就是勾心鬥角的，即使真發生了那種我故意讓他背鍋，他受到牢獄之災的事兒，那也隻能說明他道行淺，需要交學費。更何況我並沒有坑他，而且還幾次提醒他，再繼續下去可能要出事兒呢，但他不聽啊，那還怨我嗎？”

  沈天澤沉默半晌，輕聲又問：“那你為啥最後還是認下了這三百萬呢？”

  “一個時候一個想法吧。”孫衍眉頭輕皺的回應道：“以前陳良都是給我打電話要錢，我以為他是想訛我，所以心裏一直對他很反感。但他這次來沈Y綁雲熙，我是又生氣，又看著他挺可憐。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如果不是真沒招了，怎麽會選擇這樣幹？而對我來說，三百萬也不算一個傾家蕩產的數字，那能幫他就幫他一把吧，就當做慈善了。”

  “幹一個。”沈天澤聽完孫衍的話後，心裏非常滿意的舉起杯招呼了一聲。因為他有一種直覺和經驗，能感覺到孫衍說的不是假話，所以他現在是既喜歡孫衍的能力，又尊重他的人品。

  二人撞杯後，一飲而盡。

  “行了，你逼我說完了，那說說你的計劃吧。”孫衍直言衝著沈天澤問道：“你的預算，還有你的目的。”

  “我想把國內的資金，分幾個籃子裝。陸濤負責一攤，他現在已經開始大規模圈地，用土地去儲備資金，為以後公司發展鋪路。”沈天澤輕聲說道：“而你要做的，也和他的目的一樣，成立一家影視公司，三年內我可以不要求任何盈利，但要把錢幫我用另外一種方式倒出來。”

  “你讓我幫你洗錢？”孫衍表情驚愕的問道。

  “……你說話太難聽了。”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啊。”

  “孫衍，你的能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看問題的角度卻有點偏激。”沈天澤輕聲說道：“我要這麽做，並不是我心虛，也不是我承認了這錢不是好道來的。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不管是內M的盛世萬豪，還是沈Y的嘉陽地產，它們的盈利都是我團隊裏的人一分一分掙來的。所以我躲這事兒，是因為有人要拿不合法的權利，往死弄我。”

  孫衍聽到這話後，才恍然大悟：“我說陸濤怎麽不停的圈地，而且還都不開發呢。”

  “孫衍，人和人的鬥爭，公司和公司之間的鬥爭，政治上的博弈，那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所以你不用想那麽多。你隻需要記住，我給你的錢是沒有問題的，更不會牽連到你。”沈天澤喝著紅酒，繼續衝孫衍說道：“影視公司那邊，我隻會放一個財務，其他的事兒，你全權負責。”

  “你可以騙我啊，說你就想投資影視公司。”孫衍皺眉反問道：“你為啥不這樣說呢？”

  “讓你加入，可以忽悠，但要在一塊合作，那就不能忽悠。”沈天澤話語簡潔的說道：“與合同相比，我還是更看重人的本身。我不想通過書麵上的東西去約束你，那樣你不開心，我也得處處防著，這樣沒意思。”

  “好，我幫你試試。”孫衍沉默許久後，才抬頭看著沈天澤回應道：“但我還是那句話，我隻做影視，但不摻合另外幾家公司的任何事兒。”

  “好，你有什麽要求。”

  “這幾天我去一趟香G，約幾個朋友見一麵，先談談這個事兒。”孫衍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但你最好能給我介紹幾個國內搞影視的人，因為我之前是在國外任職，很多人際關係暫時都用不上。”

  “咱不是要在香G注冊公司嗎，那為啥你要讓我介紹內地的人呢？”沈天澤不解的問道。

  “香G影視近幾年不景氣，我的思路是，在那邊成立公司，然後投大陸的影視項目。這樣我既可以給你盈利，又可以完成你的目的。”孫衍臉上泛著自信的微笑說道：“陸濤做的事，是給你以後鋪路，而我做的，是要讓你在這條路上飛起來！”

  沈天澤一愣，心裏豁然開朗：“聽我的熱血沸騰的。”

  “你在內地有這樣的朋友嗎？不需要是什麽大公司的高管，隻要是影視行業內的人就行。”孫衍再次說道：“我們需要通過關係找關係，隻要搭上線，剩下的事兒我就能談。”

  沈天澤一愣後，腦中瞬間就浮現出一個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