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一台黑色豐田花冠，一台麵包車速度極快的衝向路邊，並且開始減速。

  “刷。”

  大菠蘿低頭就要掏槍。

  “亢亢！”

  花冠副駕駛內探出來一把手槍，衝著大菠蘿的腳邊就摟了火兒，打的水泥地麵火星子四濺。

  大菠蘿踉蹌著後退數步，掏槍就要反抗。

  “亢！”

  槍聲再次響起，子彈瞬間就打穿了大菠蘿要拿槍的胳膊，他踉蹌著後退數步，仰麵就坐在了地上。

  “咣當，咣當！”

  花冠和麵包車的車門彈開，曾凱，小迷糊，還有受傷的喜力等人，持槍就衝了下來。

  “我艸你媽。”喜力眼珠子通紅的衝上前，一把槍把子就砸在了大菠蘿的腦袋上。

  “撲咚。”

  大菠蘿翻了個身，抬起左臂就要再次拿槍。

  “害我折了兩個兄弟，我他媽崩了你！”喜力端著槍，歇斯底裏的喊了一句。

  “別動！”

  小迷糊衝上前，立馬就抓住了喜力的胳膊：“他還有用呢，你冷靜點！”

  “艸你媽的，小狗籃子。”曾凱也急眼了，抬腿衝著大菠蘿一頓猛踹，而其他馬仔則是死死按住了大菠蘿要掏槍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別打了，在打打死了。”小迷糊衝上前，又拉開了曾凱。

  “呼呼！”

  大菠蘿躺在地上喘息著，雙眼驚愕無比的看著小迷糊，想不通他們是怎麽跟上來的。

  “懵著呢，是不？”小迷糊蹲在地上，一嘴巴子抽在大菠蘿臉上喝問道：“自己沒弄明白，我是怎麽跟上來的？”

  大菠蘿抿著嘴沒有吭聲。

  “你收了我的一百萬，就一定是我的人嗎？你他媽當我是傻B嗎？”小迷糊指著大菠蘿的胸口，目光陰冷的喝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辦事兒之前，主要盯的就是你！因為你要玩陰的，我們就全完了！”

  “艸你媽，要不是你開槍太快，後麵還有人追！那你在胡同裏的時候，我就能幹了你！”曾凱指著大菠蘿罵道：“知道我為啥沒出現嗎？啊？”

  大菠蘿呆愣半晌後，喘息著又問：“你們早都盯上我了，那為啥還給我打五百萬！”

  “因為我想看看你要幹什麽。”小迷糊指著不遠處的麵包車說道：“你剛才準備放了車裏的那兩個人，對不對？”

  大菠蘿麵如死灰。

  “你還叫了萱萱，想讓他跟你一塊走，對不對？”小迷糊再次喝問了一句。

  “你們抓了萱……！”

  “嘭！”

  大菠蘿的話還沒等說完，小迷糊上去就是一拳：“我敢用你，就一定能吃死你！”

  “咕咚！”

  大菠蘿被打的後腦磕在馬路牙子上，整個人瞬間變得眩暈。

  “呦，這還有個信封呢！”小迷糊站起身剛要走，就看見大菠蘿身邊的牛皮信封。

  “你他媽別動！”大菠蘿瘋了一樣的竄起來，伸手就要搶奪信封。

  “嘭！”

  小迷糊一腳踹在大菠蘿的胸口，後者再次被周圍馬仔按住。

  “澤哥親啟，有點意思。”小迷糊撿起信封看了一眼後，擺手就衝眾人招呼道：“先走，回H市！”

  ……

  半小時之後，麵包車上。

  小迷糊伸手打開牛皮信封，攤開信紙，低頭就看了上麵的內容。

  “澤哥親啟：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離開了內M，離開了沈Y，離開了我曾經熟悉的環境。哥，我來公司也很多年了，但卻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心裏話，也沒有想到過，我們最後一次交流，會是這種方式。

  你們在緬D的時候，陸濤就找到了我，他想讓我去對麵當鬼，並且為了讓對方相信，還自己演戲挨了兩槍。

  在公司內，我的朋友，兄弟，包括你們這些大哥，對我的評價都是老實任幹，可這並不代表我什麽都意識不到，什麽都想不到。

  我心裏非常清楚，陸濤找我純粹就是為了利用，因為我這條線要是能發揮重大作用，他就有辦法在公司站穩腳跟。可我在發揮作用的過程或者結尾時，如果死了，殘了……那都不是他在乎的。

  ……他連自己都不在乎，那還會管我的死活嗎？

  我是一個小人物，我左右不了誰的想法，也總是揣摩不出大哥的意圖，可我也想好好活著，因為我有家人，同時也一直渴望有個家庭……

  說實話，剛開始我答應陸濤陸濤去當鬼，心裏沒有想那麽多，他說我缺少對自己的定位，而我也覺得不能總讓你們照顧我，所以我去了……但我和陸濤可能誰都沒想到，我將麵對的不光有粉身碎骨的風險，而且還有那一摞摞人民幣的刺眼……

  一百萬！我第一次見到屬於自己的一百萬時，很激動，但遺憾的是，它不是公司給我的獎金，給我的工資，而是對夥要買我命的錢……它很沉重，我也知道自己拿了它，意味著什麽，可我這個窮小子還是沒能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澤哥，我這樣和你說，並不是埋怨公司給我的東西太少，相反，你幫助我的已經夠多了，我在團隊裏拿的錢，比很多底層的兄弟都多，可悲劇的是我能為公司提供的東西，卻比他們強不了多少……與尚恩，喬帥，楊鑫他們相比，我的作用太小了，甚至不如剛剛加入進來的李昌亮……

  所以，我從沒有怨過公司，更沒有埋怨過你，還有曾經對我有恩的琦哥。

  我為什麽這麽做？選擇以這樣的方式離開？

  因為我知道接下來自己麵對的誘惑會更大，對夥下一次，可能會給我兩百萬，三百萬，甚至是一個我無法想象的數字……我他媽真的不確定，自己再一次麵對這種直入人心的誘惑時，還能否堅持自己的底線。

  如果有一天，他們讓我賣了劉尚恩？賣了你，或者是賣了嫂子！那我該怎麽辦？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坑你們……

  所以，我選擇離開，就在誘惑來臨前離開！拿著一點點玩命得來的報酬，跟曾經的兄弟們說一聲離別，在心裏道一句安好。

  澤哥，希望你能理解。

  大菠蘿親筆。

  小迷糊看完整封信後，嘴角掛著微笑的衝大菠蘿問道：“你他媽還挺有文采啊？！寫滴非常感人肺腑！”

  大菠蘿目光呆愣，沒有吭聲。

  “入局容易，出局難啊！現在就連塗嘯紳，駱嘉鴻，蔣光楠這些人都沾上了，退不出去，你一個底層的小人物，怎麽還會做著拿錢就跑的白日夢呢？”小迷糊像是罵著大菠蘿，但也像是罵著自己。

  ……

  緬D。

  付誌鬆暴跳如雷罵道：“先布的局，怎麽還會出事兒呢？”

  “什麽啊？”

  過來邊軍總部辦事兒的征召，抬頭就看著付誌鬆問了一句。

  第一零七五章等他的電話

  下午，去往H市的路上。

  沈天澤低頭不停的看著手機，麵色凝重。

  “你在等什麽？”曹猛皺眉問了一句。

  “我在等個電話。”沈天澤輕聲回了一句。

  “你覺得他會給你打嗎？”曹猛又問。

  “不知道。”沈天澤思考許久後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給我打。”

  “那我告訴你，他一定不會給你打的。”曹猛毫不猶豫的回應道：“在他心裏舍棄是分等級的。如果說九哥是最低等級，那咱們最多也就高一等，當他麵對自己那一攤事兒，有重要突破，和必須要做一個選擇的時候，那咱們就一定不是他主要考慮的因素。”

  “……我心裏更傾向於他會給我打一個電話。”沈天澤很抵觸著曹猛的話。

  “我都看明白的事兒，你看不明白？”

  “他或許不知道呢？”沈天澤此刻總是往好的方麵想，因為他同樣不想在今後碰上那個兄弟。

  “扯淡，這麽大的動靜，直接就碰小吉父母，那他會不知道？！”曹猛快人快語的說道：“沈Y還有誰啊？仇二沒了，仇三廢了，陳文豪打成了光杆司令，你告訴我，駱嘉鴻那邊現在還有誰可用？我告訴你小澤，這事兒弄不好都是蔣光楠親自派人辦的！”

  “別說了！”沈天澤攥著拳頭吼了一句。

  “……好，我不說了。”曹猛回了一句後，就扭頭看向窗外，徹底沉默。

  ……

  H市某會所內，蔣光楠臉色鐵青的撥通了曾凱的電話。

  “喂？！”

  “說話方便嗎？”蔣光楠叉腰問道。

  “你說，我在另外一輛車上。”

  “曾凱，你走的時候怎麽跟我說的？”蔣光楠攥著拳頭喝問道：“是你跟我保證的，要想個辦法讓這事兒流產，可現在呢？小澤司機的親屬已經被帶回來了，而且那個叫大菠蘿的也被扣住了，你想過接下來我該怎麽辦嗎？”

  “……光楠，喜力的兩個兄弟折了。”曾凱沉默半晌後，才看似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蔣光楠聞聲後，當場愣住。

  “你和他已經在兩條路上越走越遠了，明白嗎？”曾凱聲音沙啞的喝問道：“就是這一次我讓計劃流產了，那下一次呢？下一次我還要這樣做嗎？！”

  蔣光楠無言以對。

  “這太幼稚了，你在幫他，那就是害自己，害自己兄弟，明白嗎？”

  “曾凱！我答應塗嘯紳辦這事兒是沒辦法，躲不開，你明白嗎？”蔣光楠聲音沙啞的回應道：“如果這個司機的親屬被帶回來了，那這個司機自己百分之九十會吐口。因為沒有哪個畜生會不在乎自己父親和大哥的死活，對嗎？可他要吐了，小澤就徹底完了！”

  “……你不理智了。”

  蔣光楠聞聲後，再次一愣。

  “換個角度想，如果他站在你的位置，那是不是也會這樣替你考慮呢？”曾凱舔著嘴唇問道。

  “……！”

  “光楠，有的時候你得信命。老天注定你倆走的不是一條道，那誰有辦法？”曾凱低聲回應道：“你們的事兒，外人怎麽勸其實都沒用，現在就你自己想吧……我們回去之後，你究竟是給沈天澤報個信兒，讓他假模假式的把人搶回去，還是心疼喜力那兩個折了的兄弟，主動權在你手裏，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蔣光楠聞聲後，嘴角蠕動，一聲不吭。

  “滴，滴滴滴！”

  曾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光楠怎麽說？”後座上，喜力捂著傷腿問了一句。

  “他還是想讓咱們暗中把這事兒搞流產了。”曾凱麵無表情的回應道。

  “這麽想可太幼稚了。”喜力搖頭回應道：“塗嘯紳，文叔，有誰是白給的？他們一直在盯著光楠的反應，所以他真這麽做了，那就是坑了自己。”

  “我也是這麽跟他說的。”

  “小凱，咱做兄弟的，如果真覺得他迷茫了……那就得幫他一把。”喜力聲音沙啞的說道：“來的時候，我不同意你那麽幹，但現在我覺得特別合適。”

  “我一定會那麽做的。”曾凱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

  一天後，H市某酒店內。

  沈天澤扭頭看了一眼毫無反應的手機，雙眼中有些落寞。

  “從內M到東北，一直等的電話也沒來吧？”陸濤坐在床上問了一句。

  沈天澤聞聲低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後，再抬頭時臉上就已經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波動了：“你準備準備，我想辦法摸清楚他們的關人地點。”

  “你怎麽摸？”陸濤一愣後問道。

  “我有我的辦法。”

  沈天澤起身後，立馬就離開了室內，低頭掏出手機，準備給九哥打一個電話。

  “滴玲玲！”

  就在小澤要按下撥打鍵時，手機卻突然響起。

  “喂？大哥！”沈天澤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就接通了電話。

  “在哪兒？”沈恩賜的聲音響起。

  “在老家，辦點事兒。”

  “我知道你的事兒了。”沈恩賜話語簡潔的回應道：“征召去緬D邊軍那兒辦事兒，正好聽見了付誌鬆在打電話。”

  “對，大鬆知道這個事兒。”沈天澤點頭。

  “我幫幫你吧！”

  “……你？你怎麽幫我？”沈天澤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有我的辦法。”沈恩賜跟小澤語氣一樣的回了一句後，就直言問道：“你現在最需要什麽幫助？”

  “……我需要知道關人的地點。”

  “我試試吧，你等我消息。”沈恩賜扔下一句後，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沈天澤拿著電話沉思半天，就沒有再繼續撥打九哥的號碼。

  ……

  市區內。

  蔣光楠一個人坐在路邊攤喝著啤酒，目光有些呆滯。

  市郊某廠房內，小迷糊坐在椅子上，扭頭看著大菠蘿問道：“後悔嗎？”

  “……你把他們放了，我繼續配合你們。”大菠蘿指著室內的小吉親屬說道。

  “你覺得可能嗎？”小迷糊冷笑著問道。

  “那你他媽想幹什麽？！”大菠蘿攥著拳頭怒吼道。

  “我不可能白給你五百萬吧？”小迷糊彎腰指著大菠蘿的胸口說道：“我還要繼續用你，所以，我要給你選擇！”

  大菠蘿聞聲一愣。

  “圈那個叫小吉的，隻需要留一個人就夠了。”小迷糊嘴角掛著陰笑，翹著二郎腿說道：“你弄死一個，那五百萬就徹底是你的了！”

  大菠蘿聽到這話，雙眼瞳孔放大的就看向了室內小吉的親大哥和父親。

  §§§第一零七六章一步錯，步步錯

  市郊某廠房，小吉的父親和大哥被關在了一間小屋裏，而大菠蘿，小迷糊，曾凱，喜力等人則是全部站在外麵的大廳內。廳裏的人可以看見小房間內的景象，但小吉的父親和大哥則是背對著眾人被綁在木椅上，聽不見外麵的對話，也不看見外麵的景象。

  廳內，小迷糊坐在椅子上，低頭點了根煙後，才麵無表情的衝大菠蘿繼續說道：“五百萬啊，誰能白給你？”

  “我繼續給你們辦事兒，你把他們放了行嗎？”大菠蘿猛然轉身，語氣祈求的看著小迷糊說道。

  “除了賣沈天澤，你還能給我們辦什麽事兒？”小迷糊冷笑著問道：“你不交個投名狀，下回你要坑一千萬走，那我怎麽跟上麵交代？”

  大菠蘿語塞。

  “你殺一個，就徹底進局了。”小迷糊慢條斯理的吸著煙：“讓我手裏有個保障，這樣我才能繼續相信你，敢用你啊，對嗎？”

  大菠蘿站在原地沒動。

  “啪！”

  曾凱見大菠蘿猶豫，呆愣後，就直接從兜裏掏出槍拍在鐵桌子上：“你不殺一個，你自己就得死，這控製不住的鬼，我們是不會再用下一次的。”

  大菠蘿聞聲掃了一眼鐵桌子上的槍，雙瞳急速收縮著，一時間完全懵掉。

  ……

  市郊某公路上，一輛轎車正在飛馳著。

  “要跑啊，和你破鞋雙宿雙飛唄？”鐵子坐在副駕駛上，回頭就衝萱萱問了一句。

  萱萱冷冷掃了一眼鐵子，沒有吭聲。

  “你以前坐台的啊？”鐵子閑著沒事兒又問了一句。

  “嗬嗬，你撩騷她幹啥啊，”老禿賤笑著問道：“還有啥想法啊？”

  “不是，我就有點好奇。”鐵子看著萱萱張嘴又問：“你說你一女的，為啥非得幫著小迷糊呢？你倆也有事兒？”

  “你他媽有完沒完？”萱萱俏臉鐵青的回懟了一句：“我給你講故事，你有快感啊？”

  鐵子一愣後，突然臉上泛起微笑，抬手一個嘴巴子就抽了過去。

  “啪！”

  萱萱被打的腦袋搖晃，嘭的一聲就撞在了車窗上。

  “你個破鞋嘴還挺厲害，”鐵子指著萱萱罵道：“一會有你遭罪的！”

  “行了，一會回去再說。”老禿張嘴勸了一句。

  “她不沒啥大用了嗎？一會去廠子裏，我跟她玩玩。”鐵子笑吟吟的看著老禿說道：“咱也給小迷糊，大菠蘿啥的刷個鍋。”

  “嗬嗬，你真他媽騷。”老禿無語的回了一句。

  萱萱捂著被打了一巴掌的臉頰，坐在後座上，就沒有再吭聲。

  大約五分鍾後，汽車開進廠房大院，隨即鐵子剛要推開車門，老禿就率先下車說道：“你先進去，我上個廁所。”

  “行。”鐵子一愣後點頭，回身衝著萱萱就擺了擺手：“自己往下走。”

  話音落，老禿邁步就要往院內的室外廁所走。

  “哥，等會我，我也去。”司機下車喊了一句。

  “你有紙嗎？”

  “沒有。”

  “艸，我也沒有，你上後備箱裏翻翻，拿一包，要不然咱倆就得拿手扣了。”老禿扔下一句，就先奔著廁所走去。

  這邊鐵子左手抓著萱萱胳膊，邁步向廠房走去。

  ……

  廠房內。

  大菠蘿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聲音沙啞的衝小迷糊祈求道：“我錯了，是我貪了，我以後不會了……這樣，我開槍崩自己一條腿，行不行？我給你們道歉，你別再整小吉大哥和老爹了……！”

  “我要你一條腿有什麽用？你他媽瘸了，損失的是我們啊，你還得繼續當鬼呢，聽懂沒啊？”小迷糊語氣不耐的回應道：“我再告訴你一遍，今天你不殺一個，我就讓你死！”

  “咣當。”

  話音剛落，鐵子推門就領著萱萱走了進來。

  “回來了啊？”曾凱衝著鐵子擺了擺手。

  “這娘們要跑，我抓她的時候，她都到車站了，正跟黃牛砍價呢。”

  “老禿呢？”

  “他和司機上廁所了。”鐵子推了萱萱一把後，張嘴就問：“有吃的沒？”

  “那塑料袋裏有熟食，你自己拿點吧。”喜力一邊往自己腿上纏著紗布，一邊回頭喊了一句。

  “怎麽了，你還掛彩了？”鐵子看著喜力一愣。

  “別提了，我他媽差點死在沈Y。”喜力扭頭拿起白酒瓶子，咬牙就悶了一大口。

  “回頭再說，先辦事兒。”曾凱轉身招呼了一句。

  話音落，鐵子抬眼瞅了一下曾凱後，指著門外說道：“我去廚房找點吃的去，熟食拉肚子。”

  而萱萱在看見大菠蘿之後，也是瞬間就變得小臉煞白。

  “你他媽的要磨嘰到什麽時候，你去不去？”喜力喝完白酒後，雙眼滿是恨意的看著大菠蘿問道。

  “我……！”大菠蘿張嘴就要再次祈求。

  “亢！”

  一聲槍響，大菠蘿腳邊霎時間泛起一陣火星子。

  “艸你媽，我已經夠克製的了！”喜力猛然站起，手裏拿著槍喊道：“兩個跟我三年的兄弟，說折就折了，老子現在恨不得殺你全家！我再問你一遍，你他媽去不去？”

  “當啷！”

  小迷糊順手就將桌子上的軍.刺扔在了大菠蘿腳邊。

  沉默！沉默半晌後，大菠蘿轉身看了一眼屋內的小吉親屬，隨即又低頭看了一眼水泥地上的彈痕，這才緩緩彎腰伸手撿起了地上的軍.刺。

  “去吧。”小迷糊插手催促了一句。

  大菠蘿閉著眼睛喘息數聲，心裏一橫，轉身就向屋內走去。

  客廳內，所有人都抬頭看向了他的背影，一聲不吭。

  十米！

  五米！

  一米！

  眨眼間，大菠蘿就來到小屋門口，但左手剛搭在門把手上，整個人仿佛瞬間就沒了力氣，撲咚一聲跪倒在了原地。

  “進去！！！”小迷糊歇斯底裏的喊了一聲。

  “不行，真的不行！”

  大菠蘿崩潰的低吼一聲，雙手抓著門把手吼道：“我他媽下不去手，真下不去手……他們是我兄弟的大哥……是我兄弟的老爹……我殺不了他們。我求求你們，別逼我了……！”

  ……

  市區內，沈天澤拿著電話問道：“你確定嗎？”